“小黑……你怎的变得这么厉害了？”
佘青青有些不敢看后背的俊男子，只是小声嘟囔着，好似生怕声音大了会将对方触怒一般。
许小黑知道眼前的蛇妖胆小，但也懒得安慰，只是一边暗暗压着体内的浊气，一边淡声开口：
“给人抓去当狗养着养了二十多年，若是不逼着自己变厉害，许是这辈子都没有自由身了。”
“……”
佘青青不敢接话了，沉默了半晌才小声开口：“都怪我，那时太怕死，就把你丢下了……”
许小黑努努嘴，没有立马回话。
自小时有记忆起，他便从佘青青的口中得知，自己刚出生时好似落了什么怪病。
生父生母将他当成了邪祟，又不忍亲自动手，便把自己丢在了山里，想着叫山里的野狗将许小黑吃了。
那时便是眼前这个蛇妖心善，救了自己一命，就连“小黑”都是这妮子绞尽了脑汁，才想出的名字。
据说是当时因为怪病导致，许小黑身上长满了一块又一块的黑疙瘩？
具体什么时候缓和的，许小黑已经记不清了。
而按照佘青青的说法，她原本其实是想将自己吃掉的……
但张嘴的时候却听到了许小黑咯咯笑喊，好似不怕她，这才叫她心生怜悯，将自己带回了居所。
妖毕竟是妖，心善归心善，但大多都是对同族才会如此。
像佘青青当初收养那几条小蛇的时候，自己找上门便差点叫她袭击了……
想来，是护短心切，都忘记害怕了吧？
话说回来，这蛇妖待自己以姐弟相称，但做的却常是些奶娘的事情。
那时她便有了这般化形模样，还学着妇人的模样，喂婴孩时期的许小黑吃奶。
可那囊儿虽是大，里头却未盛半点奶水，哪能填许小黑的肚子？
起初她有样学样，见许小黑吃的开心，还当自己将这小婴孩喂饱了。
却不曾想是许小黑被她那蛇媚惹得从小便种下了色欲，哪怕肚子饿得咕咕叫，都要抱着那囊儿怎么也舍不得松嘴。
后头佘青青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打了许小黑许久的屁股。
再后头嘛，便是这蛇妖为了将许小黑养大，便在山里抓了只野狗，才叫许小黑不至于饿肚子……
说来也是奇怪，其实狗儿的奶水直接给人吃是不干净的。
但许小黑好似命硬的很，起初吃得常常高烧，时间一久，反倒身子骨活络起来了，什么大病小病都不再沾身。
如果没有意外，小黑许是会跟着这个青青姐躲在山里生活一辈子吧？
只可惜好景不长，好似过了几年，云中正巧出世的时候，许小黑被佘青青拉着出来学习捕食。
结果正巧被路过的许菀一眼瞧中，便将自己带回了云中。
当时的许小黑没从许菀身上感觉到恶意，所以并非害怕，只是好奇这从未见过的仙女，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面对许菀的收徒请求，许小黑有些犹豫，但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要向自己的姐姐询问一下。
可许小黑怎么也没想到，那看上去清冷的仙姑，竟是直接掏出一个狗链子，将自己抓了回去。
后头的事情，便是被迫认了许菀为师，跟她随了“许”姓。
然后便在许菀的教导和“养育”下渐渐长大成人……
许小黑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被云顶紫金殿操控着，自小便想着向外界求救，但想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菀对自己确实喜爱不假。
她没像其他长老使用云顶紫金殿操控弟子的心神，只是限制了自己不能说哪些话，不能做哪些事情……
以师尊的原话便是——
“为师就喜爱你这像是狗儿一般乖巧听话的模样，却又不想磨灭了你的性情。
为师要的是……小黑能心甘情愿做为师的狗，而不是靠那狗屁的紫金殿。”
可哪怕成年之后，许小黑能与这天下第一美的师尊夜夜笙歌，那肉身虽是畅快，但对许菀的恨意却到了骨子里。
自然。
眼前这个救了自己一命，却因为怕死，又眼睁睁看着自己堕入深渊的青青姐，许小黑连带着怨恨的紧……
他功力大成之后，回想起小时被许菀带走的经历，便能察觉到佘青青当时也在附近。
这蛇妖察觉到了许菀的危险，便立马缩着脑袋躲了起来。
她自以为自己躲的天衣无缝，殊不知自己成了她趋吉避凶的挡灾草人，叫那许菀心情畅快之下，不计较这个小小蛇妖。
想到这里，许小黑面朝向别处，木木的叹了口气：“那青青姐这回为何不怕了呢？”
佘青青的身子颤了颤，将嘴唇咬的通红，好似要出血：“怕啊……可是我更怕小黑死了……”
许小黑面色淡淡，只是拍了拍她的蛇背：“好了，在这里停下吧。”
“诶？”
佘青青一愣，眼眶红红的望向许小黑，半晌才又反应过来：“你要回去了？”
许小黑点点头：“这儿再走一段路便是大吴，我还有要紧事，就不陪你一同过去了。”
佘青青小心翼翼跟着点点头，瞧着许小黑从自己身上跳下来，便弱弱开口：
“那咱们日后还能再见么？”
“自然。”
说着，许小黑忽然洒然笑了笑，将佘青青的人身抱了抱：
“我办完事情之后便会往大吴过来，若是青青姐想为我接风洗尘，可以从这儿南下，有缘自然能见。”
感觉到怀中的温暖，佘青青面色登时一喜，连忙欢快的将脑袋点如捣蒜：
“嗯嗯~到时候姐姐我定要请小黑吃一大堆好吃的！”
“到时再说吧。”
许小黑摆摆手，转身离去。
佘青青一直望着许小黑的背影，直至对方消失，才弱弱的看了看四周，一溜烟的朝着大吴边关的方向赶了过去……
大吴和大乾的边关都很严格，生怕对方将什么探子放了过来。
不过像佘青青这般妖修特征一眼就能瞧出来的大妖，反倒会受到大吴将士的优待。
他们看见佘青青看起来有些狼狈，便立马关切的围上来嘘寒问暖，并为她热好了茶。
这般天差地别的待遇，着实叫佘青青诧异。
“姑娘，一路受苦了吧？”
佘青青披着暖布，望了眼朝自己发问的大吴将士，只是摇头不语。
那人只当佘青青是受了惊，无奈的叹了口：
“大乾的人都太过偏激了，简直不是妖修待的……
你一路过来劳顿，且在这儿好好休息，我上报一声元帅，问问能不能给你安排些活计。
放心，虽说不至于叫你大富大贵，但姑娘你既是大妖，就算不想加入大吴仙军，也定能温饱一生了。”
佘青青一愣：“仙军？”
“诶？姑娘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没有修人言呢。”
将士也愣了愣，随后尴尬笑了笑：
“仙军便是由姑娘这类妖修组成的军队，主要任务就是驻守大吴皇城，若是表现得好，还能加入圣上亲军。
待遇当然好的没话说……若非咱们这些武夫比不过妖修，我都想去皇城试试了。”
佘青青对什么亲军没有兴趣，不过想到对方会为自己找生计，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了。
将士见她没再说话，便叫她稍等，扭头便离开了营帐。
见对方离去，佘青青不由放松了些，扫了一眼营帐内设，最后不由低眸……
“小黑如今有点吓蛇啊，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跟在他身边，迟早有天会死的……”
她嘟囔着，好看的脸儿上好似写满了纠结。
……
许小黑不知佘青青的心路历程。
他从那巨虫撞坏的城墙回到了大乾境内，随后便朝着武峰的方向一路狂奔。
大乾将士的速度倒是快的很，这才没过多久，那些尸体便被打扫的差不多了。
而且还加多了许多守备，周遭的更是围满了兵卒。
许小黑不想再浪费时间，便直接使用五行遁法躲了过去。
而后花了一天半的时间，他才赶到了武峰底下的村落。
西域大多地势偏高，武峰更是地处高原荒漠，哪怕现世，也不像其他分脉所在地方繁华。
到这里的时候，许小黑体内的浊气已经积淤到了极限，只觉浑身不畅，脚步都沉重的很。
所以在悄悄穿过武峰大阵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去找惊蛰枝。
而是在卡着时间，待那长老回来之前，将一个正在院子里练武的女弟子抓进了屋里。
那妮子惊诧的很，怎么也想不到云中里头竟能混进来登徒子，登时便大喊出声：
“你要作甚？不怕我师尊回来将这魔头千刀万剐！”
可许小黑在将那女弟子抓入屋里的时候，便立马布下了绝音阵法。
他没理会对方的叫唤，而是干脆利落的将那妮子束缚。
女弟子瞧着自己如今被绑的姿态，察觉自己的亵裤都被对方顺手摘下，只觉被稍稍吹过的凉风吹的不踏实，心中又羞又恼，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可没等她开口，许小黑却是拧眉骂了声“聒噪”，便吓得她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但没多久，她便痛得惊呼出声：“怎……怎会？！”
没有一点征兆，自己就这般草率的失了身？
可许小黑不语，只是默默的催动心法，毫无一丝怜香惜玉。
同样都是鱼水，可这般轻率的模样，简直和楚莜花烛夜时天差地别。
既是如此，那女弟子哪里感觉得到欢快，只能任由那痛楚将心底占据……
随着悉悉索索的声响越来越吵耳，直至停息后，那空洞的美眸下，滑过一道清泪。
可随着许小黑想要抽身离开之时，那妮子却不由自主的盘起了腿，嘴角娇怨的吐了一口气。
许小黑倒是清楚，自己叨扰了有些久，反倒叫这妮子不觉痛苦了。
可面对这美人的求取，许小黑却只是淡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物，随手便送那女弟子归了西。
当然……
长老毕竟是长老，若是不收拾一下现场，说不得会叫人有所警觉。
想到这里，许小黑果断的摸出了神仙水，朝着那妮子滴了些……
不多时，这原本充斥着靡靡之息的房屋就恢复了正常，好似什么也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