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人家打开麻袋,一股辛辣的味道传了出来。
“对,可以撒在稻苗上面。”林昭昭又指了指林墨和虎子,“除了这个,也可以制造声响,以及用火把驱赶。”
忙活了一夜,两小只都累了,直接躺在草堆里睡着了。
敲了那么久的火锅盆,林墨的手都在发抖,而虎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帮上忙,后期都是他举着火把,不光要驱赶蝗虫,还要为大家照明。
“多不好意思啊,真是谢谢昭丫头了。”
老两口也不客气,直接将麻袋丢给了流人,叫流人开始干活。
死马当活马医,有总比没有好!
他们种田的本事,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吗?
一个原地扎起了火把,一个回家去找锣鼓了。
老两口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试一试,没成想蝗虫真的减少了大半。
再有人来问的时候,老两口没藏私,直接将林昭昭的方法又说了一遍。
甚至别人家吐槽孔家多一个流人的时候,老两口还帮着说话了。
太阳正毒辣,没人敢停下手头的活儿,全部在跟时间抢跑。
郭氏的脸都苍白了,脚上如同灌了铅,再重也坚挺着。
作为男人,长武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嘴唇泛白,动作变得迟缓,只是弯着腰,机械性地重复着动作。
稍微一松懈,长武手上的镰刀便在手腕上划了个口子,鲜血滴落在脆生生的绿穗子上。
他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依旧在使劲儿。
“小叔!”林昭昭赶忙跑过去,按住了长武的手臂,“歇会儿!”
她皱起眉头,偏偏长武小叔不听劝。
镰刀都上锈了,比起粮食的问题,她更加担心小叔会破伤风。
“小叔!”她气得没办法,只好推开长武,将镰刀抢过来。
长武手上落了空,再次使劲的时候,直接失去平衡,栽倒在了地上,彻底昏了过去。
“小叔?”她担心地伸出手,只是碰到了小叔的脸,便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叔的脸烫得不像话,他早就生病了!
“阿姐,小叔怎么了?”林墨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
林昭昭叹了口气,倒是宝哥儿哭出了声。
“在军营的时候,管事儿让我们住在漏雨的草棚里,长武小叔为了照顾我,跟人换了位置,他在最外头,我睡在里面。”宝哥儿伤心极了,扯扯林昭昭的衣裳,“昭姐姐,我求求你,救救小叔吧!”
夜里更深露重的,小叔又住在草棚外头,要不是为了他,小叔肯定不会生病的。
“宝哥儿,这是长武叔,阿姐肯定会救的。”林墨认真回答,将宝哥儿往旁边拽了拽。
林昭昭起身,看见一瘸一拐走过来的三奶奶以及快要倒下去的娘亲,最终决定喊人来帮忙。
于大郎不在家,她跑过去找了胡老太,胡老太二话不说,就叫小儿子来帮忙背人了。
“娘,咱俩稻子还没收完,一个流人而已,至于让二弟去吗?”
此话一出,正在胡家地里干活的罪奴身子一僵,动作明显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