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亚赫罗姆的德军被盘踞在亚赫罗姆城内坚守的苏军打的晕头转向。
这些‘民兵’可是瓦列里特意从部队筛选出来的老精锐,一部分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民兵,另一部分则是苏军正规军…
亚赫罗姆这座城市在这一周时间内已经被苏军改造成一个死亡之城,各个房屋都有射击孔,地下室都已经做好伪装,甚至苏军还准备密道,可以出其不意的从德军部队身后发起突袭。
飞机,重炮无法提供支援,因为德军一开始深入市内,此刻两方接壤在一起,他们不可能连自己人一起炸。
苏军熟悉地形与建筑,而这导致德军打的非常艰苦。
前线伤亡数字飙升…
“我不要伤亡数字!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给我拿下亚赫罗姆!”负责前线总指挥的冯·比斯特曼少将冲着电话筒里喊道。
“今天下午五点前,你部必须拿下亚赫罗姆!没有商量!”
在冯·比斯特曼少将这位强硬将领的要求下,德军一直在猛攻亚赫罗姆,苏军则开始按照预定装作节节败退的样子。
截止到下午3点钟,整个城市有90%的区域都归属德军,苏军主要的防守力量则都围绕着码头附近。
看起来,德军只要一鼓作气,就能轻松拿下亚赫罗姆。
此时…德军摩托化第14步兵师,第5步兵军的第103步兵师,两支步兵师的绝大部分已经进入亚赫罗姆这座城市。
第七装甲师与第十二装甲师的部分部队也已经深入亚赫罗姆。
德军其他小股部队则分成十数支侦查小队向亚赫罗姆四周扩散,防止苏军有任何手脚留在附近。
…原亚赫罗姆防线不远处的一个‘雪堆中’,突然响起小声的俄语。
“我好冷…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冻麻了…米沙……咱们还得在这里趴多久啊…还有那臭味…德国人真能拉…”藏在雪堆里的士兵用非常小声开口道…
“忍住…别列科斯基…我们需要等信号。”米沙用微弱的,颤颤巍巍的声音回答道。
“坚持住…亚赫罗姆那边打的很激烈…我相信马上信号就来了…”
“你们俩!不要说话了!注意点!我们现在可是离德国人不远!”趴在雪地里的一名军官非常小声的冲着两人说道。
伴随着寒风吹过,‘雪地’再次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俄语就是一场幻觉。
而距离雪地不远处就是德军新建的公共便所区,不少拉肚子的德军还在里面解决自己的问题呢。
这片区域臭气熏天,寒风呼呼的刮过,似乎想将这些久久不散的臭气全都吹跑。
德军装甲兵们,德军士兵们…前线军官们…都轮流到这个厕所轮番轰炸。
领头那名替大家先品鉴的那名德军士兵已经被送进战地医院,他已经彻底拉虚脱了,看起来就剩一口气…
此时亚赫罗姆附近的前线指挥部内气氛都非常乐观。
由于前线形势一片大好,不少参谋与年轻的将领都特别开心。
但作为一名老将的冯·比斯特曼少将没有被这气氛感染。
他只是一味地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地图,认真仔细琢磨,但他越琢磨感觉越不对劲。
德军现在已经是把所有力量都压在亚赫罗姆这座城市了。
但是…苏军呢?
这可是苏军在莫斯科运河前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渡过莫斯科运河,第三装甲集群就有能力包围莫斯科,威胁到莫斯科后方。
所以苏军应该拼命死战才对啊,而现在也只看见苏军的步兵与零星几辆用来伏击的坦克。
他们的喀秋莎呢?他们赖以为生的重炮呢?他们剩余的坦克部队呢?难不成全都跑了!?
这不太可能吧,苏联红军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他们的战斗意志比法军,波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冯·比斯特曼可不相信这群俄国人会跑掉。
现在假设,如果苏军的喀秋莎与重炮没有撤走,那他们现在在哪呢?
会不会在德军最薄弱的地方出现呢…?
“难不成…苏军想要包围我们?”冯·比斯特曼皱着眉头喃喃道。
随后他就将这个可笑的想法甩出脑海,苏军才几个人?敢包围他们。
如果敢包围他们,就是自己作死,德军很轻易就能穿透兵力不足的苏军防线。
但心中的顾虑却没有消失…冯·比斯特曼紧紧皱着眉头。
“将军,您在想什么呢?前线的形势一片大好啊。”副官开口道。
冯·比斯特曼回过神来无奈道:“我心中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些忧虑…我总感觉苏军没那么容易退却。”
副官摇摇头笑着道:“将军,您就是太多虑了,之前有两次也是…结果苏军早就撤退了。”
冯·比斯特曼闻言轻轻点头回答道:“也许真的是我多虑了吧。”
………
亚赫罗姆前线。
瓦列里将冻僵的手指按在起爆器上,呼出的白雾在金属表面凝成冰霜。
寒风中,德军装甲纵队的轮廓逐渐清晰。
数辆四号长管的炮管像一柄柄刺破晨霭的利剑,履带碾碎冰壳的声响如同死神磨刀,他们向着苏军在亚赫罗姆最后一片区域的两道防线发起进攻。
“放他们过第一防线!”瓦列里对着野战电话低吼。前沿阵地上,简单抵抗一下的数百名苏军士兵丢盔弃甲踉跄着向第二防线“溃逃”。
德军前线部队立刻用信号枪发射绿色烟雾。
这是“畅通无阻”的标记,也是通知各部队发起总攻的信号。
第七装甲师先锋营的四号坦克碾过防线上的假雷区时,车长施密特注意到雪地上散落的俄文报纸。他刚要拿起望远镜细看,突然发现履带卷起的“积雪”里闪着锡箔片的反光。
“停——!”
警告声未落,坦克已压上伪装的雪地陷阱。
瓦列里猛地压下起爆器。埋设在两台老式废弃拖拉机下的燃油管突然喷出火龙,
将零下35度空气化作沸腾的熔炉。
首辆四号坦克的负重轮瞬间被烧的通红,金属履带在高温中逐渐扭曲成麻花。
驾驶员爬出舱门的刹那,喷溅的燃油点燃了他那不保暖的棉质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