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楹刚做好决定,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响起。
她拿过查看,发现是周泽洛给她发来的消息。
仔细算起来,她已经快有三天没有给周泽洛发过消息了。
这要是搁从前,超过三小时不发信息都少见。
【周泽洛】:扶楹,我知道你被季宴那个混蛋软禁了,我特地拜托依依引开了季宴。半个小时后我想办法引开门口的保镖,你趁机逃走,我在医院的西门口等你!
苏扶楹看着上头的文字,美眸顿时瞪圆。
周泽洛要带她私奔!
上辈子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次,她刚跑出医院就被季宴抓到。
然后苏扶楹当着路人,众下属,还有许多媒体的面,直接吻了周泽洛。
将季宴的里子面子全都扔在地上狠狠地摩擦,诋毁。
并且当众宣布自己没办法生育,这件事情闹到了季家人耳中,季宴不得不顺了苏扶楹的心意,与她离婚。
这一次,苏扶楹绝对不会再做出那样的事情!
苏扶楹原本想要装作没有看见,但转念一想,可不能这么便宜了周泽洛。
也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周泽洛演技就那样的出神入化。
茶的惊人!
季宴不知道在他身上吃了多少亏!
苏扶楹眼眸一转,纤瘦的手指在手机上轻点了几下。
她只回了个句号,并没有明确表示好的。
但依照以往苏扶楹‘舔狗’的个性,这个回答,在周泽洛看来就是答应的意思。
苏扶楹勾唇轻笑,不再理会,直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去。
半个小时后,周泽洛按照计划如约支开了门口的保镖。
在医院的西门口等了半小时也没有人出现。
等他再给苏扶楹打语音电话时,却没有人接。
周泽洛不耐地咒骂了声:“这个苏扶楹到底在搞什么鬼!”
但一想到柳依依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周泽洛忍着内心的恶心,又给苏扶楹打了次电话。
“泽洛哥哥…”对面的苏扶楹嗓音朦胧地出声,“不好意思泽洛哥哥,等太久,我刚刚睡着了,我现在就出来!啊——”
“苏扶楹?苏扶楹!你说话啊!”
周泽洛电话挂断,正疑惑不解。
一抬头,对上了那四名五大三粗保镖的脸。
几人胳膊粗壮,甚至都没办法垂直放落。
脚步沉重,气势汹汹地朝周泽洛逼近。
“你们干什么?你们别过来!”
*
‘噗通’一声,周泽洛被手脚捆绑着扔在了地砖上。
病房内,
季宴长腿交叠坐在医院的沙发上,面前躺着周泽洛,身侧的病床上还躺着泪眼婆娑的苏扶楹。
季宴神情晦暗不明,让人拿捏不清情绪。
“是你想逃?”
病房内安静了许久,季宴这才沉着嗓子问向苏扶楹。
苏扶楹毫不犹豫地摇头,掩面嘤嘤地哭着:
“晏晏哥哥,我没有,不信你自己看我和周泽洛的聊天记录,我真的没有答应!”
苏扶楹直接点开自己和周泽洛的对话框,大大方方地将屏幕露在季宴跟前。
季宴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屏幕。
确实没有明确答应。
只有一个句号。
而且,刚刚他气势汹汹地踹开病房门,苏扶楹却在睡觉,是自己将她吵醒。
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怎么瞧都不像是要逃走的。
跪在地上的周泽洛回过神,自觉被苏扶楹戏耍了。
大吼大叫道:
“苏扶楹!你刚刚亲口答应我要跟我离开的,你现在反悔?!若不是你同意,我有必要费尽心思干这些事情嘛?”
“还不是你当初哭着喊着说你最讨厌季宴,已经受够了和他的在一起生活,所以我才想办法帮你逃走!你现在不认可不是你说了算!”
“话可不能乱说!”
苏扶楹音量陡然提高。
忙不迭看向季宴,果然瞧见后者的脸色已经大变。
苏扶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通红,委屈道:“你怎么能这么挑拨我和晏晏的感情?晏晏事事都依着我,哄着我,我为什么要逃?”
“还有,你说得那些话,你可有证据?随口胡诌的话都能按在我头上?你当晏晏是傻子嘛!”
“晏晏!你可一定要信我啊!”
苏扶楹摇着季宴的胳膊,真诚地恳求着。
那双澄清的眼眸只剩下无辜与真挚。
季宴将苏扶楹和周泽洛的对话框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确实没有看到苏扶楹答应离开的话。
冷眸扫向周泽洛,越发狠厉。
“周泽洛,我警告过你,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就不要招惹我。”
“你是全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嘛!”
季宴朝门口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后者将病房门一关,拖着手中的电棍靠近。
“滋滋……”
电流席卷全身的痛麻感让周泽洛顿时泄了全部的力气,咚得一声倒在地上。
苏扶楹同样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季宴会把暗地里的东西用在明面上。
还当着她的面。
季宴斜睨着她,将女人眼中的惊恐全都看在眼底。
搭在沙发上的手指细微摩挲。
他是想要警告苏扶楹。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被逼急了,他也是会疯的。
甚至她不知道的是,如果苏扶楹今天真的跟季宴跑走了,今天就不仅仅是电棍这么简单。
电棍击打了足足三分钟,苏扶楹连一句替周泽洛求情的话都没有,这倒是有些出乎季宴的意料。
“停下吧。”
苏扶楹皱着眉头,瞧着很是不忍的模样。
季宴又是自嘲一笑,冷喝道:
“继续!”
季宴厉声吩咐,周围保镖不敢松懈。
苏扶楹听得闹心,猛地扭头看向季宴。
【果然,最多只能看他受苦三分钟是吗?这么一小会儿就心疼的不行了?】
苏扶楹听到这声心声,顿时恍然。
她只是觉得周泽洛公鸭嗓,叫得难听,并没有别的心思。
可季宴却误会了。
“晏晏,他叫得好难听,吵到我耳朵了……要不,让他们去洗手间教训?又不会被人看见,我也听不清声音。”
苏扶楹提出的建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惊。
尤其是周泽洛与季宴,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周泽洛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苏扶楹。
“苏扶楹!你他妈还是人吗!我全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你闭嘴!”苏扶楹毫不客气地吼了回去。
“你只是觉得吵?”季宴狐疑地问道。
“对啊,好吵,好难听,晏晏不觉得吗?”
苏扶楹答得理所当然。
保镖请示着季宴,得到后者点头后,他们便拖着周泽洛去了洗手间。
浴室门一关,只传出隐隐细弱的哭喊声。
苏扶楹刚松一口气,脑袋微微低着,心想,总算让季宴相信自己了。
可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
被逼着仰起头。
脑海中的信任值却在一瞬间剧烈波动,有逐渐下滑的趋势。
“心疼了?不装了?”
季宴冷哼着,将手机屏幕摊在苏扶楹跟前,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那能麻烦季太太好好解释一下,这份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