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有恃无恐,觉得她只是说说而已,不敢对自己动手,于是继续叫嚣谩骂。
然而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掐上了程母的脖子,她恐慌得瞪大了双眼,声音也戛然而止。
双脚逐渐离地,程母喘不过气来,试图扒开她的手,但徒劳无功,求救求饶的声音一点都发不出来,她绝望地挣扎着,心中更恨这个毒妇,遗憾还没享到的福。
就在安颜要用力一捏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清冷熟悉的嗓音,“冷静点。”
安颜下意识听话地松了手,看向了来人,对方锃亮的头顶不由得让她眉心一跳,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你出家了?!”
“呃,可以还俗的,你放心。”容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顶,原身因为某些原因暂时在皇觉寺修行,嫌长发麻烦就随大流剃光了。
都说光头是最能体现颜值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容辞这张脸真是帅的惨绝人寰。
“大师大师!快救救我,这个毒妇要杀了我啊!快帮我报官抓她!”程母捂着疼痛的喉咙,躲到了容辞身后,哑着声音喊道。
容辞往旁边挪了挪,正好把人暴露出来,“你说这位姑娘要杀你?”
“是啊!她都掐……”
“那肯定是你做错了事,才将一个善良柔弱的小姑娘逼到要杀人的地步,哎哟,她得受了多大的苦!”容辞义正辞严地说。
程母险些气了个仰倒,“什么叫我做错了事?明明是她,昂,你这个秃驴,肯定也是看上了这个狐媚子的皮相,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是吧!”
容辞双手合十,笑容里带了几分杀意和挑衅,看向安颜时又是深情款款,“贫僧正有此意,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安颜眨了眨眼睛,羞涩道:“小女子不才,愿与大师喜结连理,比翼双飞。”
程母气得心口疼,“好你个颜娘,趁我儿子不在,竟然与外人通奸,还光明正大地让奸夫上门,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安颜手一挥,门就在程母面前关上了,差点撞歪了她的鼻子。
程母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门,颤抖着说,“妖术,有妖怪!”
安颜朝着她走过去,“程大娘,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我与你儿子从未成亲,没有办酒席,也不曾到官府备案,可以说我们俩毫无瓜葛。”
“也不对,这些年你们吃我的用我的,说一句我是你们娘儿俩的债主,不过分吧?”
“你们没去官府登记?”程母有点乱,儿子当时把人带回来,说是要成亲。
她当时身体不好,没法操办,儿子有本事,说不需要自己操心,她见两人亲密得同进同出,以夫妻相称,颜娘还掏钱出力的,居然没成亲么?
她一时说不上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安颜含情脉脉地看着容辞,“是啊,所以我和容辞男未婚女未嫁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决定去成个亲,你个老太婆敢有什么意见?官府又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你和我儿子……”程母还想挣扎一下,她心里明白若是没有了安颜,儿子要是再度落榜,那她的清闲日子可就没有了。
她努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颜娘,咱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和朔儿相互扶持的情谊为娘都看在眼里,今天你们的事为娘就当没看见,等朔儿回来,你们还好好的,行不?”
安颜没理会她,掏出了一张纸和笔,挥笔就写下了一张欠条,内容就是程朔与程大娘母子欠胡安颜一共约八千两白银,若不能在一年内归还,则卖身相抵,日期就是当天。
“签字画押吧!”
程母只简单地认识几个字,安颜把内容读出来之后,她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能签,还不上就要卖身,她若是成了奴籍,那朔儿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了!
安颜明明白白地挑唆,“怕什么呀?等你的宝贝儿子高中了状元,娶了富家女,银子金子要多少有多少,还差这八千两银子?”
程母犹豫不决,安颜抓着她的手划了一刀,就着鲜血印了指纹。
“哎哟,可使不得啊!”程母顾不上疼,哭喊着要把欠条给拿回来。
安颜举得高高的等墨迹晾干,“程大娘,你现在算是寄居在我家,是要付租金的,希望你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时候不早了,我的早饭还没吃,还不快去做!”
程母泪流满面,可惜现在孤立无援,只能应她的要求去干活。
她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吃住有人伺候,早就忘了怎么做了,生疏地做完了一顿饭,弄得灰头土脸的。
端上桌,安颜嫌弃地看了一眼,冷漠地说:“重做!”
程母委屈极了,“这都做好了,不吃多浪费啊!”
“呵呵,你年纪大了忘性也大是不是?是哪个不要脸的老太婆啊,说白粥没味儿不喝,青菜粥太素了,瘦肉粥太柴了,都不喝,那会儿怎么没想着浪费粮食呢?”
程母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怯懦地说:“我知道了,这就去重新做。”
等人走了,安颜和容辞吃着空间里食物闲聊,交换相互的信息。
安颜饶有兴致地说:“程朔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先玩玩这个老太婆,到时候再找正主算账。那你呢?什么时候还俗?”
容辞托着下巴,“我这个身份有点复杂,当今皇帝得叫我一声叔叔,当年是原主夺嫡失败,被自愿去皇觉寺清修的。用这个身份还俗,恐怕有点麻烦。要不我死遁?”
安颜眼睛一亮,“不,这个身份很棒!这么高的辈分在这种封建时代好用得很。”
“那行,都听你的。”
容辞在安颜的家里住了几日,便回了皇觉寺,他要回去安排还俗事宜,尽快地和安颜成亲。
安颜则是不停地折腾着程大娘,用的还都是她以前挑原主刺的理由,让她无话可说,只能晚上默默在房间里抹眼泪,期盼着儿子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