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野,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双眸,眼神中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不过转瞬之间,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掩饰了下去。
他强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向对面的女子,声音冷淡。
“我这便差人给你买好返程的车票,你尽早回到你父亲身边去。”
宜儿一听,柳眉轻蹙,嘴一撅。
“不,我还没玩够呢!我的事你少管,你也别打听。”
说罢,还赌气似的把头扭向一边。
沉默片刻,女子又转过头来,细细端详着傅斯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哥,你瞧瞧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脸上就差没写着‘失恋’二字了。”
傅斯野神色一僵,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开口:“所以呢?”
女子狡黠一笑,凑近了些说道。
“哥,要不妹妹给你支支招?”
见傅斯野没搭话,她便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看苏斯蛮心里定然是有你的,只是女孩子家面皮薄。
所以啊,你得主动些,去跟她死缠烂打一番,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嘛。”
刘特助想给宜儿小姐一个大大的赞。
就是嘛,傅总还这么沉得住气,昨日就知道苏小姐回了港区了,怎么还拼命的工作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
“说完了?”
宜儿不解的点点头。
“刘特助给她买个票,送她回去。”
宜儿一下站起来几步就走到门口,“我不回去,哥我是大人了。”
傅斯野看过来时候,人已经逃出去了。
“傅总,过两天你有个行程去m国的商谈度假村的项目,您看?”
“帮我推了吧,给我订去港区的机票。”
傅斯野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眼手机,苏斯蛮依然没有给他发信息。
他不能坐以待毙。
刘特助纠结了一会还是告知,“可是那个项目五个亿…”
“没什么比蛮蛮还重要。”
叮的一声,刘特助的手机短信提示音,他低头一看,诧异的盯着屏幕又看了一眼,然后偷瞄了一眼傅斯野。
刘特助的细微异样没能躲开傅斯蛮锐利的目光。
它微微挑眉,“怎么了?”
刘特助心头一紧,眼神闪躲,磕磕巴巴地回应。
“没……没什么,就是家里给安排了相亲。”
一旁的傅斯野没太在意,只是附和着点点头说。
“你这年龄确实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刘特助苦着脸,向傅斯野求饶:“傅总,您可饶了我吧,我……我对女人有点发怵。”
待傅斯野的注意力转移后,刘特助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信息,仔细地看了一遍,手指迅速在屏幕上点动,回复了一条短信。
他的脸上满是慌张,心里不住地犯嘀咕。
怎么都想不到,给自己发信息的竟然是苏小姐,而且还特意叮嘱不能让傅总知道。
这可如何是好?要瞒住傅总,简直难如登天!
————
苏斯蛮忍着没有给傅斯野回短信,打电话,还算睡了一个好觉。
她简单地收拾了下去了餐厅吃了点东西,出了酒店去了公交车站,从金钟站c1出口乘巴士在【浅水湾道】下车。
这里沙滩干净,沙子细软,海水清澈。
海风轻拂过苏斯蛮的裙摆,头发也随风飘散,她沿着周边小路一路走到沙滩边。
所有的记忆点都被打开,她眼圈早就泛红,久违的感觉,熟悉的环境。
“靓女,去K11点样行呀?”一道有点别扭的粤语声响起。
“可以喺浅水湾出发,乘坐841路公交车,然后喺海沧车场站换乘漳州港K1路。”
苏斯蛮凭着记忆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公交车。
“唔该晒姑娘吖。”男人背个包应该是来这旅游的。
苏斯蛮的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地响起,她瞥了一眼屏幕,发现是刘特助打来的,便顺手接起了电话。
“喂,刘特助?”
“苏小姐啊,傅总他订了两天后的机票,要赶去港区。”
“不能拖一拖吗?这边不行啊,傅总对你有多重视,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连去h国的合作项目都推掉了,就是为了来找你。”
苏斯蛮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那你能不能暂时先别告诉他,等他到的时候,按照我说的做,别让他马上就找到我,我这边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给你发消息。”
“那好吧,苏小姐,你可千万别忽悠傅总啊,他最近因为你不回他信息,也不接他电话,整个人都变得很憔悴。”
“好,我知道了。”
苏斯蛮挂断电话后,只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两天对傅斯野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其实她当时只是生气,倒也没想过真的不理他,只是觉得自己就应该这么做一次。
洛云绵想着傅斯野必定要来找她,她得提前回酒店安排一切,并原路往回,只是在到达酒店时秦安的电话来了。
“秦师兄。”
“洛师妹,我就在瑰丽酒吧附近,晚上一起吃个饭?”
洛云绵看了下时间,确实快到吃饭点了,于是应了声好。
两人约好一家叫bluhouse意大利风情餐厅。
位于尖沙咀梳士巴利道18号瑰丽酒店地下,店内装潢复古,可饱览维多利亚港海景。
“秦师兄你们拍摄进度怎么样了?”
苏斯蛮看秦安入座,点了店里的招牌,并开口问他。
“还好要三天之后吧,对了苏师妹你独自来这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安穿得很是休闲白体恤牛仔裤,没了往日一丝不苟的装扮,倒是给人很亲和的感觉。
“没事的,就是之前有点事情没想通。”
苏斯蛮笑着回应。
“有什么我可以帮的?”秦安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
没事的,秦师兄,只是我之前有段记忆忘了,现在恢复了。”
“那是好事。”
秦安看她不大愿意多说,也就把想说的咽了回去。
“是,确实是好事。”
“我是真的没机会了,对吗?”秦安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出来,他觉得总要给自己一个释怀的理由。
“秦师兄我们只能是好朋友,他在我很早的时候就出现在我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