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试吃！免费试吃！”
一听到免费，人蜂拥而来。从古至今，人们都喜欢免费吃的东西。
“我来尝尝！我来尝尝！”
瞬间就围了不少人。
当林月笑着说出，“一人只能吃一块哦。”
果然，响起一阵哀嚎声。
“可是我还不知道甜味是什么味道？”
“这个不难”，林月从背篓中取出一大块，“只要买回家，加点蜂蜜水就知道了。”
又卖出几块。
“妈！我要吃这个！要吃这个！”
只见一个小女孩，吃完甜凉粉后，猛地冲出人群，抓住陈春妮的手。
也就是顾三平的老婆。
陈春妮脸色不好，凶道，“吃吃吃！吃什么吃！饿死鬼投胎啊！
给你一坨狗屎你吃不吃！”
顾雪燕开心的脸色滞留在脸上，缓了三秒后，眼泪如喷泉从眼中飙出，“哇哇哇！”
她赖在地上，打滚，干净的衣服沾满了泥土。
能看得出她平时被养的不错，小脸胖呼呼的，在一众女孩中很显眼。
且她被凶后，还能肆无忌惮地耍赖。
只见李春妮抹不开面子，伸出手又在顾雪燕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快起来！回家！”
顾雪燕顿了三秒。
哭的更凶了！
“啊啊啊啊！”哭叫声刺耳无比，传遍整个石碾场。
众人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
“这小讨债鬼！”顾奶奶神色厌恶，“占了男孩的位，还这么作！把她狠狠打一顿！”
听到顾奶奶这么说，李春妮反而脸色不佳，也停了手。
“就这么想吃？”
“唔”，见买东西有望，顾雪燕不闹了，擦了擦鼻子，“想吃！也想让娘尝尝！真的很好吃！比豆腐还好吃！”
“行！买！”
李春妮牵着顾雪燕的手，走到林月身前，“来一块凉粉。”
“这丫头，犯了神经了！”
顾奶奶瞪大眼睛，迈着步子连忙追道，“那可是两文钱！能买四个鸡蛋给孙子们补补身体！给你家两个小女娃吃啥啊！”
“女娃！女娃！我生了女娃就犯了死罪吗？什么都不值得！连分家都少分那么多东西！”
李春妮忍不住了，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
只因她生了两个女娃，平时就被妯娌嘲笑，被顾奶奶嫌弃，被顾三平催着吃这药吃那药。
但她心里也有委屈！
她觉得顾三平那方面不行，就没有可能是他的问题吗！
他别叫顾三平，叫顾三秒算了！
想起昨晚的事，李春妮一肚子气。
直接递了两文钱就给林月。
但看到林月，她还有些别扭，撇过脸道，“来一块！”
“好勒！”
挣钱面前哪有仇怨。
更何况她还想赚她们更多的钱呢！
顾三平可是大夫，钱方面肯定比大部分农民宽裕。
林月笑眯眯地拿出一块凉粉，用荷叶细细包好，边细心嘱咐道，“小孩子都喜欢吃甜的，可以先切成小块，用蜂蜜淋在上面。大人嘛，通常喜欢吃咸酸的，你就用盐、生抽、糖、醋等拌好，淋在上面就行了。”
她又戳了一块咸酸的凉粉，递到李春妮面前，“你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
李春妮刚受了委屈，却被之前看不惯的人关心。
她心中又酸又涩。
其实仔细想想，她和林月哪有什么矛盾。
当初顾四安还帮了他们不少，经常采一些野生草药，免费给他家。
要说坏，还是顾大富家！
还有是非不分、没有魄力的顾奶奶。
但让她一下就和林月冰释前嫌，那也不可能。
李春妮匆匆尝了口咸味冰粉，就拿着冰粉，带着女儿回家了。
倒是在路上，她开始回味起刚才冰粉的味道。
意犹未尽。
等等，她刚才说咸酸调料怎么调来着？
而这边，顾奶奶见李春妮跑了，更是一肚子气，
“cnmd，小蹄子，屁大点事也要升仙！你是婆婆，还是我是婆婆！”
待骂了一圈，消了气后。
她看着林月，看了又看，还是决定将铜钱拿回来。
顾奶奶笑着，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挤进人群中，“孩子。”
“奶奶！”林月甜甜地喊道，“快来尝尝我的冰粉！”
她连忙叉了两块递到顾奶奶嘴边，“先吃甜的，再吃酸的。”
“诶，不是一人免费吃一块吗？”有人愤愤不平道，“凭什么她能吃两块？”
“因为她是我奶奶”，林月笑道，“刚才那是我三婶，特地来支持我的生意。我奶奶肯定也想照顾我，买一份的。”
啊？
买一份？
我吗？
意识到自己又要被带进沟里，顾奶奶忙不迭地咽下两块凉粉道，“真好吃！你三婶的钱啊来之不易...”
“哇！我真的好感动！”
林月眼中泛着泪光，打断顾奶奶的话，“我前几天到这里，饿着肚子快要死了，多亏顾家将分家的房子和一小袋粮食给了我。
我才能活着。
我典当了全部家当，刚做了凉粉，顾家就来买单！”
“我知道三婶的钱来之不易，我一定会好好花的！我真感动。”
顾奶奶脸臊红，怎么这丫头全是夸她们的话，她咋感觉这么别扭呢。
连要回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顾奶奶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干巴巴地安慰道，“主要是你自己有本事...”
林月握住顾奶奶的手，“要不是家人的支持，有再多本事又怎么样？”
“多谢奶奶！照顾我生意！”
林月大吼一声，将凉粉递给顾奶奶，“两文钱！”
所有乡亲们的目光集聚在顾奶奶身上，她感觉浑身刺挠的。
但不行！
不能再被这小丫头拿捏了！
她要白嫖！
顾奶奶狠下心，脸皮都不要了！
“这...我也要钱吗？”
“奶奶，这是我今天凌晨弄的原材料，一直弄到傍晚，才弄出这么点”，
林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这是辛苦钱。”
“不过，就算今天饿肚子，饿到死。只要奶奶说，我就不要这两文钱了。”
“咦！”
“人家孩子这么小，弄了这么久的凉粉，也好意思白嫖啊。”
“顾家竟然这样，那我还要不要去他家买豆腐了。感觉这么斤斤计较，豆腐也会缺斤少两。”
“合着不是照顾生意，是白嫖来了。”
...
听着乡亲们一阵阵窃窃私语，顾奶奶坐立难安，“哪会不给钱！我是那么厚脸皮的人嘛！”
顾奶奶从围兜里掏出两文钱，颤颤巍巍递到林月的掌心。
天杀的！
这可是她的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