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英国的张训并不清楚这些事,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了苏青的一片真心。
于是在与商务印书馆的工作人员谈判的时候,张训在对方给出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后便也没再坚持,爽快的签下了合约,将自己的所有小说全部授权给了商务印书馆出版。
要知道他不论是在法兰西跟伽利玛出版社谈判亦或是在英国跟企鹅出版社交锋,可从没吃过苦头。
张训总会用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商务印书馆也十分满意这次的合作,在得知张训得身份之后。
要知道现在商务印书馆翻译的所有国外着作基本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那些作品因为时间久远已经被刊印过太多次了,他们的版权也不是多么昂贵的存在。
但是本世纪依旧还活着的国外文学大家的着作却并没有被他们获得。
当然,那些教科书和专业类书籍并不在其中,这些书的作者希望自己的学术思想遍布整个世界,因此他们并不会在版权的价格上多加阻拦。
毕竟这类书太小众了,有的书甚至出版社根本不赚钱,只是为了名气而已。
但那些活着的国外文豪,他们并不喜欢华国的环境,在有人发现自己的书在华国大肆售卖,而作者本人却并没有收到任何购买版权的通知。
而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整个圈子就基本全都知道了。
商务印书馆的工作人员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困难,他们也知道华国的版权意识没有这么强,毕竟就连当初的京师学堂都干过盗版民间出版社印刷的教科书用以牟利,最后还是商户们团结起来向当时的清政府施压才促使相关的律法进一步完善。
包括近些年,即使国内战乱不止,但有关版权的律法一直都在进步,只是要想达到国外这种地步,还需要很长时间。
也是因此,在得知张训认识许多国外文豪的时候,很难不让商务印书馆的工作人员产生幻想,期望可以依靠张训这条线再次搭上这些欧洲文豪们。
毕竟欧洲的文学小说在华国的知识分子群体里是很受欢迎的,只要他们能拿到版权,到时候一定会供不应求的。
张训对待自己的同胞总是有一种奇异的宽容心,这让他在面对对方的过分热情时并没有因为不适而拒绝交谈。
不过在两人离开之后,张训还是松了口气。
时间很快来到了1929年的七月,刚刚在比利时参加完世界文学研讨会的张训在回来后又马不停蹄的送走了自己最后一批好友。
最后只剩下依旧没完成博士课程的刘代周跟他的夫人王曼陪着张训了。
而这也是张训在剑桥大学的第三年,等到明年七月份,他也要离开这里回国了。
在那次剧本风波过后,张训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动作,毕竟一月一本确实有些夸张,所以他改成了两个月一本。
但他依旧没改自己的售卖原则,毕竟剧本这种东西只能卖一次,所以他依旧是价高者得。
最后这三本剧本分别被一家巴黎和两家伦敦的剧院给瓜分了,张训也因此又发了一笔小财。
也许是因为戏剧更受上层人士的欢迎,张训收到的宴会邀请函明显高档了很多。
最明显的就是在张训经过查尔斯·道格的建议下参加了两场宴会后全都看到了威廉·卡文迪的身影,这位卡文迪家族的第一继承人。
至于特雷弗·乔治,他接受了正府的任职,去了印地支那当了外交官。
张训只在三个月前收到过他的一封信和一些当地的特产,一些味道很大的香料什么的。
至于那封信,一半是在说当地的无聊生活,另一半就是在抱怨那里的炎热,这对英国佬来说确实是一种折磨。
张训难得跟这位卡文迪家族的大忙人见面,他并不是一直在伦敦活动,只能说张训的运气很好,这两场宴会恰好在威廉·卡文迪的行程中。
“真是荣幸,我竟然跟最近炙手可热的喜剧大师密斯特张相遇了。”
威廉·卡文迪眨了眨他那迷人的双眼,揶揄道:“也许您会愿意在我的手背上签个名字?我发誓我一定会保存好它的。”
“哦,上帝啊。”
张训发出一声无语的呻吟:“威廉,为什么连你也开我的玩笑。”
“嘿!这可不是玩笑。”
威廉·卡文迪认真的说道:“你的名字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一个才华横溢又年轻英俊的戏剧大师。”
“张。”
他坏笑着说道:“我想你又要保护好自己的裤子了。”
张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无语道:“威廉,你太夸张了,要知道我可是个外国人。”
威廉·卡文迪啧了一声,怜悯的看向张训:“不,是你不了解这些贵妇人与小姐们,你这样的异国风情可是最受欢迎的。”
“如果她们以前可能觉得你身份不够,但当你成为了拯救伦敦戏剧届的戏剧大师之后,黑发黑眼反而成了你最有魅力的地方。”
威廉·卡文迪没有说出口的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男性贵族也会很喜欢的,但为了好友的心脏着想,他还是不要说出来刺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