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迷失方向,走这边!”追上来的尹天灵提醒道。
听到提醒,我这才有些冷静下来,刻意等了她一会儿:“其他人呢?”
“应该还在……”尹天灵回过头,却发现明明刚刚还跟在身后的众人此时已然没了踪影,“不…不会的……”
“抓紧我的手。”说着,我勾了勾手指,谁知半天没有回应,再回头看时,视线已满是漆黑。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近乎于送死的做法时,已是晚了。
幻境,虚化,模拟……亦或是单纯的空间转移。
霎时间,十数种可能性在脑海里演绎,这之中,有可以破解的,也有无法破解的,当下来看,最为可能的,也是最为危险的办法就是——让我也处于同样的境地。
然而,事与愿违,在这黑暗中存在着,却与外来之物不同,精神力的作用在这里的体现已经不再明显,彻底迷失了方向。
略微蹙眉,我踏地而起,飞到半空中直视下方。
然而有那么一刻,我的心跳是骤停的。
下方,在这个视角看来,明明是空无一物……可空间的变化却诡异如此。
于是,我汇聚力量,尝试打出一击。
然而攻击落下,地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我纵身跳了下去,同样没有任何的异常。
一次实验具有偶然性,我抱着这样的心态再次升空,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攻击如雪花般随意乱飘,可能落到地面上的却很少。
但虽说攻击是随意乱飘,却都附带着火焰印记,哪一道攻击落到了哪里我都能清楚的知道。
一共刚好一百下攻击,其中有大概二十三处失去了联系,可能是距离太远,也可能是已经不在这片空间。
剩下的仅仅有七道仍在视野范围内。
对于那些仍能感受到的痕迹,我没有理会,而是仔细细关注了那些消失的攻击。
这一次,我将攻击集中到一点,以此确定是不是随机传送。
选定一个攻击落到视野范围内地方的空间,再进行了一轮番攻击后,我确定了那空间变化的稳定性。
三十道攻击全部落到一个范围,而朝向却与攻击方向相反。
简单来说,如果我这道攻击是从西北方向打入,那另一道攻击就是由东南方向打出。
接下来,我又确定了一块空间传送的范围。
可却令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每一块空间的传送范围并不相同,而且方向改变的也不相同,有些是九十度,有些是一百二十度,甚至有些没有偏转。
由此,反复的论证下,我确定了这是一片完全被打乱的空间,就像是一张纯白图片被切割成了无数小块,这些小块又重新打乱拼成了新的图片,图片中的每一小块都是原来图片上的,而显现出的图片却并不是原来的那张。
但是现在有一个打破我判断的事情——既然别人都会被这片空间传送,为什么我不行?
真相或许有一个——这片空间篡改中,还包括了时间。
想到这,我不禁流下冷汗,这……真的是圈外生物能做得到的么?
在头上摸了一把,我努力冷静心情。
由刚才的那一番试探,我确定了之前的那二十三块消失区域实际上是十六块,有七块的判断区域是重复的。
不过,这仍然是一个问题。
我使用攻击效果明显的手段却也只能排除其中四个,而剩余的十二个有三种情况。
由攻击推及我本身。
第一,我会传送到其他地方,然后一切的计算就要重来;第二,我会与其他人一样,去到另一片空间;至于第三……
我没有再想,随便挑了一个,落了下去。
平稳落地,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场景却依旧是眼熟悉,我沉默了。
这时我才忽然想起,其余人都是从黑暗之中消失的,尽管我再怎么从外面努力,或许也不能?……
不过,刚刚所做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可能可以作为定位判断……
疑惑着,我再次升入天空,想要再次查看一下所确认的位置。
而眼下的场景却再度让我如遭雷击。
只见那之前由攻击所造成的空洞此时已然再度消失,就发生在我来回穿梭于黑暗之时,而我却对此毫无察觉。
再次吞咽了一口口水,几秒钟过后,我回过神,此时要确定的事情是,我是从下去时被传送走的,还是上来时。
一个大胆的决定萌生——越界穿梭。
法如其名,我将试着将我的身体一部分放入穿梭门判断其是否存在,以及根据在插入与拔出时的状态推测出事实,那么这个方法一旦实现,我将非死即伤。
不过,我稍后却嘲笑了自己的愚蠢。
无论是上升还是下降,即使我的速度再快,那也是一点一点进入空间门当中的,这个时间间隔绝非“瞬间”,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实际上我已经做过了。
结合平常空间门会检验“穿越物完整性”的结论,眼前的这一套装置,其实更像是一面镜子,甚至说是单面镜……
这样的话……或许?或许?!或许我应该换个方向了……
我不该思考如何去找寻正确的空间门,而应该思考为什么我不会传送。
不一样的地方么……如果硬要说的话,不一样的点就太多了,从广义上来讲,或许我们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但在狭义上,我与其他人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相同点,如果要在这牵强的因素中找到那个变量,那样的理由才叫是牵强吧。
但是,但是……绝对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才导致了结果的差异性啊!
我痛苦地抱住脑袋,时间拖得越久,我心中就越发焦急,我知道那无济于事,可那又能做些什么呢?
如果这一切都出于“某个人”的主观意愿的话……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我口中不断重复着,“来啊,有本事你讲我也传送走啊,明明那么多人你都做了,还怕我一个不成!”
我额头上青筋暴起,心情已然阴沉到了极点,而在那宛如太空般寂静的环境中,我竟然仿佛听到了声音。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我咬着牙嫉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