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人员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会所的服务人员，他们绝不可能不知道会所的大门在哪，就算是烟火气弥漫，他们也能凭借着肌肉记忆找准方向，可他们的前进方向却和大门完全背离，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
短短几句话，两个结论，让列国亭感觉天晴了。
ctnnd，一帮子非人搞出来的坏事，是不能算在老子的头上的，不作为的标签可以扔掉。
李春山盯着何莉：“能不能找到这两个人？”
何莉沉默，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如果早有一点预兆，她都会做好预案，毕竟，如今她只是代局长而已。
“很有可能是灵蛇组织的猛蝠出手，他手里有无数如臂指使的蝙蝠可以执行他的任务，也符合几个着火点同时出现的猜测；但是，能够制造幻境的人，现在还不清楚，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特殊异能。”
谭啸站出来为领导解围。
冒昧了点，但实用。
李春山紧紧抿住了嘴，他希望得到确定的毫无瑕疵的答案。
可惜，没有。
现场太乱了，没有人能给你准确的答案。
更何况，这个答案事关47条人命，谨慎的人，都会在最后时刻亮出底牌。
“没有别人能够做到吗？”李春山的疑问里，有着深深地疲惫和失望。
“没有。但是…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几经思索的何莉，都觉得这个时候的推举，并不会让姜鲤心生恶感。
“谁？你说的是谁？”压力之下，李春山有点忙乱。
“姜鲤，就收我们前两天表扬的那个优秀市民姜鲤，他也许能有办法。”
“姜鲤？”李春山瞬间两眼一亮：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好吧，去请姜鲤，现在就去。”
何莉看向岳果儿，岳果儿点点头，无声转身。
虽然不知道见面的第一句话说点什么，但见面，总好过不见的吧。
还不知道想要什么的我，怎么会遇到无解的难题呢？岳果儿淡淡的想。
得知要去接姜鲤，岳凌琦眼神动了动，她说了半天的第一句话：“我去找他吧，你在门外等着。”
进入到五号楼的院子里，岳凌琦忽然失去了方向感。
原本就在眼前的五层楼，此刻竟然找不见了。
她在这院子里转圈，发现自己的路径是一个椭圆。
“这也是他的手段吧，是法阵吗？原本我可以在法阵里面的呀。”她后悔的不是自己用力过猛，而是痛悔为什么没有直接下手。
她给冷青青打了电话，知道姜鲤还在楼上，就放了心。
楚月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带了进去。
“先生说今后没有人带着，外人就进不了这个院落啦，大家伙就都安全了，也是刚刚弄好的呢，我什么又不懂的，就看着他在那简单走了几圈。”
好么，看她脸上红扑扑的…
冷青青迎出来：“岳阿姨，回头我跟你说，我可是开了眼了。”
“是吗？真好。青青是最棒的。”
你是唯一打进敌人内部的，你可要挺住啊。
要是你再被赶出去，那就没人能够知道这里面的消息了。
岳凌琦感觉很惭愧。
已经要靠施展点阴谋诡计来行事了，堕落，真特么的堕落。
岳凌琦见到姜鲤，几句话就说清楚了来意。
姜鲤脸色难得一见的阴沉，这让岳凌琦心里打鼓。
我来的时间不对？还是我来的姿势不对？还是我进门先迈的左脚不对？
罗卿音上前：“是不是不想去？要是不想去咱就不去。”
“不，必须得去。你给刁志勇回个电话，告诉他做的很好，让他继续努力。”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也行，那你快点，我等你打完电话一块走。”
岳凌琦看的那是一个羡慕。
他其实对他认可的人，很好，是那种近乎于溺爱和宽容的好。
暖男啊。有本事的人，也有暖男吗？
岳凌琦自己摇摇头：遇见的标本太少，实在是得不出接近准确的答案。
姜鲤见到岳果儿的时候，笑着打招呼。
岳果儿明显不在状态，却又努力装出开心的模样。
“在壕境对我们动手的那个猛蝠，来到天洲了，他的目标怎么会是平民？”岳果儿率先说道。
“等我到现场看看再说吧。”
姜鲤难得的严谨，让岳果儿感觉到了一种明显的生分。
“刁志勇在电话里说，他们带过去的人，有些不愿意回来，他就没强让回来。
但是有些人染上了毒，他准备去把附近清理一遍，然后再把这些染上恶习的人强制戒掉，她说这个活计大概得个个把月。
他说让跟老板说一声，他一会儿也不会偷懒的。”
罗卿音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呵呵。”姜鲤也笑了笑：“看来他找到人生目标了，我们这算不算做了好事？”
“当然，这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罗卿音的马屁总是那么直，那么楞：“没有人知道你救了多少人，又帮了多少人！”
但她不在乎，还甘之如饴。
因为姜鲤很吃这一套。
姜鲤一到，何莉立刻上前：“辛苦了，领导在里面等着呢。”
看着眼前的狼藉，姜鲤心底不好受。
站在泥泞瓦砾之中的李春山，见到姜鲤的时候脸上露出微笑，并率先伸出了手，这个动作的自然，让他身旁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姜鲤。
姜鲤微笑着和李春山握手，李春山稍稍用力晃了晃，姜鲤点点头。
不说一字，两个人已经各自明了对方的意思。
“费心！”
“您客气！”
姜鲤抬眼看过去，黑云团团。
四周的墙壁上、湿漉漉的泥地中间，有着一缕又一缕的冤魂，四处飞舞。
绝大多数阴魂还保持着生命最终时候的状态，张着嘴，像是缺水的鱼。
整个会所，呈现完全被烧毁的情状，四楼和三楼的屋面，完全垮塌下来。站在二楼上，抬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窟窿，黑乎乎的如同黑洞的入口。
何莉跟在姜鲤身后，把他们的判断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姜鲤，姜鲤点头表示感谢，眼神却愈发冰冷。
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