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夕阳西下,鸣金声响,夏军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随着天色的暗淡,夏军终于收兵,准备明日再战。
城外大营,灯火通明,主帐内李信凝眉细听着汇报!
“大帅!”黄绍拱手道:“此前情报无差,渔阳城内守军虽众,但都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和一些新征役卒...”
“按照当前情况,只要我军在加把力,明日必下渔阳...”
说话的是黄绍,日间攻战,守城士兵的底细大都被他摸清了。
根据往日的情报,以及手下武官的描述,不难判断敌军的优劣。
周仓张柏等人同样信心满满:“不错,白日里的一番厮杀,城内守军虽众,但战力的不足,已经暴露无遗...”
“大帅只需耐心等待些时间,兄弟们明日必破渔阳.....”
在他们看来,渔阳城指日可下,区别是他们想要何时破城而已。
李信闻言,亦是信心倍增,环顾帐中众将道:“破城不难,但吾要的是毕功于一役,彻底歼灭公孙瓒,不给他们任何反击机会...”
“诸位以为,如何才能在攻破渔阳的同时,歼灭城内守军...”
白马将军久经战阵,再加上在幽州这个主场地盘作战,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更不要说留住对方了,这需要众将群策力荐,共同努力...
李信要的不止是歼灭城内守军,他要的是彻底解决公孙瓒这头猛虎...
没了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居中调度,幽州各地,传檄可下...
一直不曾开口的逢纪,适时上前建言解忧:“主公,若想在破城的同时,擒杀猛虎,唯有预设伏兵,围而歼之...”
“若不然,以公孙瓒敏锐的战场嗅觉,城破之后,必然得脱...”
兵法有云,十倍围之三倍攻之,上党兵团全军不过六万众,围城只能被公孙瓒等人抓住机会突围而出。
强攻破城,对方同样能在关键时刻脱身,唯有在其撤退的途中,埋兵伏杀,才有可能彻底将其留下。
贾诩撸了撸胡须,同样附言道:“白马将军勇武非凡,不是那么容易留住的!”
“若想尽全功,必需先设伏兵,出其不意...”
军中两位心腹谋士,都认为该提前设好埋伏,李信也不再犹豫。
他果断下令道:“就依元图所言,着周仓带一万精骑,绕道东关设伏!”
“明日总攻,若公孙瓒等人突围出城,必往蓟县等地撤离,伏兵可伺机而动...”
.......
渔阳城,经过一天的奋战之后,将疲兵竭。
尽管奋战日久,但幽州军,并没有丝毫松懈,城楼上刀枪林立,一名名士兵立于冷风之中,强打精神守城。
城内大营,灯火通明,公孙瓒脸色凝重的在军帐中来回走动:“军中伤亡如何!”
“回大哥,白日守城,伤亡六千余,其中城防兵伤亡两千,青壮役卒伤亡四千...”
“其中轻伤者两千人,重伤七百人,另外将士们心气低落,军心难扬...”
“六千多人!”公孙瓒听到这个数字,本就忧虑的心情,更加沉重。
虽然不清楚夏军伤亡如何,但他却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最先撑不下去的肯定是己方,
或许是明日也可能是今夜,总之渔阳是受不住了。
攻守双方实力如何,亲自在城楼上指挥杀敌的公孙瓒,在清楚不过了。
在开战之前,他已经很重视夏军了,是以在渔阳城内屯驻了三万城防,和五万青壮作为兵员补充...
本以为,凭借八万人的兵力,怎么说也能支撑个十天半个月...
但看现在的情况,恐怕明日,便会被夏军破城...
因为,夏军膨胀,和成长的速度太快了...
无论是普通士兵的作战经验和军械装备,还是各部将官的组织与调度,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公孙瓒,所没有预料到的变故,或者说他终究还是小瞧了李屠夫,小瞧了夏军...
想到这里他不由下定决心,他转身对着公孙越与严纲等将领吩咐道:“通知下去,让兄弟们收拾刀兵和衣而眠,今夜子时出城...”
“大哥,我等出城,那刘景那些人怎么办...”
公孙越所说的刘景,是刘虞派到渔阳城,督视他们的监军。
虽说对方没有啥实权,但不大不小也是军队高层,不与对方商议而擅自撤军,恐怕到时刺史大人那里不好交代。
对于其中的道道,公孙瓒自然清楚,不过他这种杀伐果决的性格,可不会受所谓的监军干扰。
他扫了眼身前舆图,在渔阳位置上踌躇良久,最后坚定道:“大军出城后,自有人通知他们!”
“不用通知,吾已经知道了!”
说话间,一道身影从帐外走了进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虞心腹监军刘景。
他面色难堪,一双眸子更显阴沉:“公孙将军,汝未经刺史大人同意,就擅自撤军!”
“难道真当朝廷律令,是摆设不成...”
刘景言语犀利,神色阴晴,让人生畏。
可惜,白马将军是战场猛将,岂会被这点架势镇住。
公孙瓒望着不请自来的监军,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刘景,没有命令谁让你进来的!”
“汝只不过是刘虞手下的一条狗,又是谁给你的胆量,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公孙瓒,要如何!”刘景望着身前不断逼近的高大身影,心中一时有些慌乱。
他虽然名为监军,但那只能唬住些普通士兵。
像严纲公孙越,这样真正的高层几,乎没有人鸟他,所以公孙瓒一发怒,他顿时就急了。
刘景色厉内荏:“公孙瓒,汝这般放肆,要造反不成?”
“造反,他刘虞还没有那个资格逼老子造反!”
公孙赞直接来到刘景身前,单手将其提了起来。
他五指用力,直到对方喘不过气起来,才森然道:“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不要贸然插手主人之间的争端!”
“否则碾死你,不过如同一只蝼蚁...”
“主公,这废物交给我来料理!”
“咳...咳...你们....”刚刚从公孙瓒手里死里逃生的刘景,还未来得及喘气,又被人提了起来。
关靖直接将人拖了出去:“狗东西,别在这里碍眼!”
“一只摇尾乞怜的豺犬,竟然敢对猛虎龇牙咧嘴,指手画脚…”
“谁给你的勇气...”
关靖觉得某人可能是在刘虞手下当狗当习惯了,以至于把公孙瓒也看成了一条狗,敢肆无忌惮的狂吠。
虽然佩服其中的勇气,但不值得他们同情。
处理完眼前的琐事,公孙瓒不再犹豫,寒声道:“帐外守侯侍卫,一个不留...”
没有得到通报,便放对方进入主帐,这在公孙瓒看来,自己身边的侍卫需要换一批了。
若不然,下次别人拿着刀子进帐,恐怕就是另一番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