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灯火通明的城主府内,李信面无表情的听着周仓汇报先前的战况。
“这么说,此行一万人马折损过半,却连对方的基本情况都没摸清,就莫名其妙的战败了!”
空旷的大殿内,气氛压抑,李信冷峻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他望着战战兢兢,伏地请罪的某人:“敌情不明,而冒动,骑射优势,而不用!”
“你犯了多少兵家大忌,讲武堂的课,白上了吗?”
“兵书不读,言传身教不听,今日之败,汝有何言?”
夜间一战,哪怕周仓能发挥出骑兵一半的优势,也不至于出如今的的惨况。
若是其能有耐心,等到黄绍一万援军赶到,公孙瓒即使有再大的能耐,也只能饮恨。
如此幽州战局,很可能就提前结束了,可惜周仓脑袋一时发热,以至于战事还要继续下去。
这个时候,周仓万不敢有丝毫辩解:“大帅,此战乃吾一人之过,愿受军法处置!”
他老老实实的认罪请罚,或许大帅会念在往日的苦劳上,网开一面。
李信大怒:“军法处置,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还是说你周仓的脑壳,能抵得过战死的三千名兄弟!”
“主公,夜战复杂,此番遭遇是谁也没想到的,周统领固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
黄绍等人,心中不由一紧,纷纷上前求情道:“大帅,还请念在周将军往日劳苦,网开一面...”
“恳请主公,网开一面...”
“恳请将军,网开一面...”
夜战,真的不是谁都敢打的,就算当初并州之战,太史慈率领狼骑精锐,也没敢在夜间对张懿的并州军发动进攻。
而周仓却敢在敌情不明的状态下,直接冲锋,只能说勇士无畏。
其实若此战不是遇到公孙瓒,而是遇到与周仓统军水平差不多的将领,说不定又是另一个局面了,可惜可叹!
李信也收束心中怒气,下令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周仓作战不利,官降三级,自领五十军棍,发配后勤部以儆效尤...”
周仓虽然有错,但李信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首先是他没有计算到公孙瓒会突然撤军。
其次是周仓忠心有余,然能力不足,往日里跟在李信臧霸等人身边带兵冲阵,或许没有什么。
但是独自在外统军,却力有不逮,这是主公用人失责,不能全罪周仓。
只不过身为人主,李信很少主动去揽功过,只能委屈下属了...
.........
次日辰时,当天色放明,夏军在早早的果腹之后,便迅速开拔进军。
安乐县,城头上旌旗招展,人影矗立。
城下,一名骑兵快速打马上前:“奉卫北将军兼幽州刺史令,命尔等迅速开城放行,否则大军过境,刀剑无眼...”
“嗖!”一支箭矢划,着骑兵头皮射过。
公孙续高声道:“人在城在,滚回去!”
“告诉李屠夫,有胆就来攻城,公孙爷爷在城内等着他…”
城楼上,公孙续直接弯弓开箭,将城下劝降的士兵赶了回去。
劝降无果,城前骑兵也不敢多待,迅速将守军之言原封不动的汇报给了统帅!
夏军后阵,李信听到士兵的汇报,不由一阵恼怒:“冥顽不灵!”
按理说渔阳府城都被李信攻破了,其他县城岂不是传檄可下,安乐县区区一座附属小城有何勇气敢挡大军兵锋。
“既然对方想死,老子今日就成全他!”
想到这里,李信果断下令道:“攻城,全军攻城!”
“今日破了城池,所有顽抗者,一个不留...”
“呜呜!”号角声响,城墙下一万多名先锋兵,打着拍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安乐县城逼近!
“嗖嗖!”箭矢如雨,遮天蔽日,城上的反击适时到来。
“盾!”夏军早有准备,一列列刀盾兵,瞬间举盾!
“剁剁!”攻守之间,宛若一套永恒不变的公式。
刀盾在前,弓弩后射,而后云梯架城攀登,紧接便是守军滚石火油以及刀剑的反击。
这一幕幕,亦如之前进攻渔阳时,再度流血,再度重演。
区别只是乐县城小,施展不开,攻守规模变化而已。
大战惨烈,直至午时鸣金,夏军也没能攻下这座低矮的县城。
不过夏军上下并不气馁,他们扎营造饭,静等时机。
此番攻城有些匆忙,全军上下只有简易的云梯辅助,所以让城内守军多活了几时。
只待后勤勤器械到来之时,破城不过是在早晚之间!
不过夏军并没有等到后勤器械的到来,反而等来了一个让李信出乎意料的消息。
安乐城内的守军,趁着大军休息整顿之时,直接弃城逃了。
“他酿滴,公孙瓒到底在搞什么鬼!”
黄绍收到消息后,气的破口大骂,既然守城为何又半途而逃!
“不管他搞什鬼,总之不能放他轻易离开!”
收到消息,李信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他直接命令黄绍带八千骑兵前去追击!
夏军也顾不得午休造饭了,直接起营,然后留下一千多名士卒守城。
五万主力部队,紧随黄绍所部的脚步,继续追击。
只不过公孙续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他们一路轻装疾行,在黄绍等人追上之前,逃入柔县境内。
前方不明,黄绍也不敢与主力部队拉开太远,只能在柔县外围打转。
对此李信深感敌人狡猾,同时又有些无奈,只得下令大军继续向柔县方向进发。
争取一战灭了公孙续这部人马,给幽州军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