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恩长心内焦灼如火烤,眼巴巴地看着蔡新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恨不能插翅飞回家。
如今只有娘子能救他了,希望娘子能机灵些,寻个由头跟着蔡新过来一趟。
谢辉暗暗瞧着他的神色,忽然转头对吕飞道:“我去办点事,这里交给你了。”
吕飞抱着刀瞅他:“你若是敢跟上回一样溜回去睡觉我就把你房子拆了。”
谢辉:“……”
房子怎么好随便拆?修起来可费钱。
“正事。”他伸手拍了下吕飞的肩,“走了。”
夜色静谧,几点星辉。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本该下班的楚流徵正在应对大老板的抽查。
她一边摆棋局一边腹诽。
【暴君善变的嘞,说好的只抽查两个呢?这都第四个了!】
得亏她为了以防万一,尽量多背了些,不然妥妥过不了皇帝这一关。
萧靖凡坐在对面把玩着一块玉佩,时不时扫一眼棋盘,在楚流徵摆完第六个棋局的时候总算是叫了停。
“做得不错。”他将玉佩递过去,“赏你了。”
【哇哦,这么大方!】
“谢陛下。”楚流徵害怕抠门皇帝突然反悔,没有瞎矜持,伸手飞快接过,标准地行了个福礼。
【这块玉佩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两个月月银呢,嘿嘿,发财了!】
萧靖凡:“……”
他都不知该说这女人财迷还是没眼光了,不提玉本身,就那雕工都不止二十两。
楚流徵摩挲两下玉佩,高兴地放进腰间挂着的荷包里,连眼睛都比方才有神,感觉可以再陪大老板熬一宿。
萧靖凡托着腮帮子看了她一眼,吩咐周元德:“把东西拿进来。”
“唯。”周元德领命出去。
楚流徵领了赏心情好,也不着急下班了,打算瞧瞧皇帝让周公公去拿什么,要是什么稀罕物,她也可以跟着开开眼。
没多会儿,周元德领着五个宫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手上都捧着一个大托盘。
左边三个托盘里放着衣物,一瞧便是轻薄柔软的料子,花色雅致漂亮,烛光下似有彩光流动。
另外两个托盘,一个放着两双鞋,一个放着钗环首饰。
楚流徵顿时明白了。
【暴君又要赏傻白甜公主东西啦,这独宠的戏码演得还挺费钱。】
她默默算了算皇帝这些日子对韶丽仪的赏赐,忽然发现她可能着相了。
【哦莫,三天两头赏一次,傻白甜公主这宠爱都快比得上当初的温美人了,暴君该不会真的看上傻白甜公主了吧?】
【嗯……很有可能啊!】
【就傻白甜公主那漂亮的小脸蛋,那独特的气质,放在后宫的众多美人里都闪闪发光,想不吸引暴君的注意力也难啊,换我我也喜欢。】
【可是,虽然两个美人在一起很养眼,但贺兰少年咋办啊?照这么发展下去,等贺兰少年完成任务归来,不得上演修罗场大戏啊?】
【就贺兰少年那两下子,能斗得过暴君这条恶龙抢回自己的公主吗?】
想到这里,楚流徵小心地瞄了眼萧靖凡。
啧!悬。
非常悬。
非常想提前给贺兰少年点蜡。
萧·恶龙·靖凡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女人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楚流徵表示那想得可多了,简直日理万机。
她的思绪已经发散到了天边,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呃……我记得贺兰少年离开那晚,暴君特意让他跟傻白甜公主告别来着,依暴君的性子,如果真看上了傻白甜公主,应该不会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吧?】
萧靖凡:“……”
楚流徵琢磨了会儿,又在系统里翻了翻,发现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她再次看向那些托盘,这回不是扫一眼而是仔细地看,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
在宫里,什么品级用什么东西那都有严格的规定。
衣服被叠着也看不出是什么款式,但从那两双鞋和那些钗环首饰来看,不像是赏给韶丽仪的。
她大胆地在心里猜测:【莫非暴君有新欢了?】
听清楚心声的萧靖凡忽然就被口水呛了一下,垂着头连连咳嗽。
楚流徵当即顾不得猜皇帝的新欢是谁,上前奉茶。
萧靖凡喝了口水缓过来,指了指托盘里那些东西:“你查出沈氏暗害淑妃和公主有功,当赏。”
他没提那块破布,楚流徵也没联想到被自己剪破的那条裙子。
她现在一整个受宠若惊。
【哦莫,原来暴君的新欢是我……呸!说顺嘴了!这么多赏赐呢,大老板万岁!!】
周元德笑眯眯道:“这些衣裳都是陛下特意吩咐尚衣局按照姑娘的喜好赶制的,若有何处不满意,尽管送回去叫绣娘改到满意为止。”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强调一下皇帝对楚流徵有多上心,但落到楚流徵耳中就自动变成了:好好干,大老板非常器重你,干得好还有赏!
楚流徵:收到,她一定好好干!
对上她坚定的充满对工作热爱的眼神,周元德:???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楚流徵才不管他想什么呢,欢欢喜喜谢恩,快快乐乐下班,高高兴兴地带着赏赐回去了。
【发财咯发财咯!】
如今的情形跟她当奉茶宫女的时候已经不同了,她现在可是皇帝亲封的御侍,即便收再多赏赐也不怕碍了谁的眼。
这就是抱对大腿的重要性啊。
楚流徵指指屋中的桌子:“都放这儿吧,多谢。”
五个宫人依次将托盘放下,跟楚流徵道了喜才离开。
夏巧茹早早被楚流徵打发回来休息,不知她得赏之事,如今看着桌上那些东西,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看向楚流徵:“你被晋……”
“我帮着查出沈氏暗害淑妃和公主有功,陛下赏我的。”楚流徵对着镜子摘耳坠,没听清夏巧茹说什么,转头看她,“你方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夏巧茹把话给咽回去,暗暗拍了自己一巴掌,叫你一天天地胡思乱想!
“这好像是云锦。”她伸手拿起面上那件衣裳在楚流徵身前比划,“我以前看窦贵人穿过,据说一年也才得十匹呢。”
楚流徵是认得云锦的,但她只知道云锦贵,不知道具体贵在哪。
如今听夏巧茹这么一说,不禁心生感叹。
【暴君牌糖衣炮弹就是不一样,给心腹的待遇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