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 越来越热了
心情 朝堂清明政令畅通,但百姓似乎不是很关心
整肃朝堂效果显,
朝堂清明政令达。
私访民间问百姓,
百姓只管吃和穿。
今儿个,梅卫道那案子可算彻底了结了。刘文海把奏折呈到跟前时,我心里竟空落落的,丝毫没了那股子畅快得意劲儿。
缓缓展开奏折,好家伙,上头桩桩件件,详尽地罗列着梅卫道、梅千华、梅良之三人的滔天罪行。勾结外国势力,视人命如草芥,桩桩都令人发指。瞧着这些,我心里五味杂陈,最终朱笔一挥,批下了梅卫道斩立决,梅千华斩立决,梅良之斩立决。
处决他们三人那天,我实在提不起兴致去观刑,便吩咐太子戴寿宁替我走这一遭。而我自己,独自窝在御书房,身旁还坐着杨易文那老狐狸。
杨易文一开口,就跟往常一样,直接切入正题:“陛下,您看这风闻言事,是不是也该缓一缓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看似平和的笑容,可我总觉得他眼底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我似笑非笑地瞧着他,眼神里满是玩味,故意慢悠悠地,还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回他:“怎么?莫不是杨家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怕被这风闻言事给抖搂出来了?”一边说着,我的眼睛可死死盯着他,就盼着能从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异样。
杨易文听了我的话,不慌不忙,脸上的笑容依旧,像是什么都没被戳中似的,悠悠说道:“陛下一路风雨走到今天,这其中艰辛,臣心里清楚。不过,臣可听说,当年太子殿下在南宋潭州,可还有些不太光彩的事儿呢。”
这话一入耳,我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挂不住了。好家伙,这老东西是在给我敲警钟呢!我暗自琢磨,他杨家到底有啥底气,敢在这时候跟我掰手腕?
但我毕竟是历经风浪的,很快就稳住了心神,脸上依旧堆满笑容,不过这笑容里可多了几分审视:“太师这话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你这样拐弯抹角,朕可容易多想。”
杨易文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身子也微微前倾,一副诚恳的模样:“陛下,臣对您绝无冒犯之心。臣只是觉得,陛下推行风闻言事,本是为了整肃清流,扫清国策推行的障碍,这想法自然是好的。可要是做得太过火,怕是会动摇朝廷的根基啊。”
“朝廷根基?朕都让你有话直说,怎么还吞吞吐吐!”我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这杨易文,平日里看着精明干练,今天怎么说话这么不痛快,真让人着急。
杨易文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接着说道:“梅卫道那帮清流,虽说犯下大罪,死有余辜,但他们也不是傻子。您想啊,他们为啥要干出弹劾占姜王这种离谱的事儿呢?臣就说这么多了,剩下的,实在不是臣能随便议论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陷入了沉思。这群清流弹劾戴灵汐这事儿,确实透着古怪,值得好好琢磨。看来这杨易文知道不少内幕,他不肯多说,估计是想明哲保身。这么一来,他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难道是戴寿宁主政期间,被这些清流抓到了什么把柄?
我抬起头,深深看了杨易文一眼,眼里满是感激:“太师深谋远虑,当真是我朝的大功臣啊。”杨易文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识趣地起身告退。
杨易文前脚刚走,我后脚就立刻召见了高敬之。高敬之一进御书房,行完礼,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次风闻言事,你们保皇司肯定收集了不少消息吧。有没有关于太子的?”问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高敬之听到我的问题,脸色瞬间变了变,不过他反应倒也快,很快就镇定下来,回道:“确实有,不过臣还没去查。”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不敢跟我对视。
“说来听听。”我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高敬之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这些消息是保皇司的探子监视清流时听到的。那帮文人说,太子不仅袒护昶王,还和昶王一起在各地修建庄园,偷偷豢养死士。”
听到“豢养死士”这四个字,我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高敬之说完,头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大气都不敢出。
“高敬之,这事儿你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在豢养死士。记住,千万不能声张!”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冷得像冰窖。
从御书房出来,我的心情糟糕透顶,只能去观景台散散心。小林子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出,连提都不敢提去舞乐阁的事儿。
我独自站在观景台上,望着远处的湖光山色,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景上。一想到这事儿,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这要是真的,不管是太子戴寿宁,还是昶王戴寿昶,可都是我的亲儿子啊!自己的亲儿子居然豢养死士,这不是要造反吗?
要是那群清流把这事儿捅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朝廷的威严又该如何维护?想到这儿,我的内心被纠结和痛苦填满,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
我在观景台上站了许久,内心不断地权衡利弊。这风闻言事,本是我整治朝堂、推行国策的有力武器,可如今却像是一把双刃剑,稍不留神就会伤到自己。
杨易文的提醒,高敬之带来的消息,都让我意识到,这事儿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要是继续任由风闻言事发展下去,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我终于下定决心,向杨景宇下旨:即日起,禁止风闻言事。
下完旨,我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但心里却又多了几分忧虑。这朝堂之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太平日子,往后的路,怕是更加崎岖难行了……
这些天,太子和昶王疑似豢养死士的消息,如同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憋闷得厉害。每一次想到这事,我都心烦意乱,连处理朝政都没了往日的劲头。在这压抑的皇宫里多待一刻,都让我喘不过气,索性带着俞家兵微服出宫,去透透气,也逃离这令人头疼的烦心事。
距离处决梅卫道那个罪大恶极的奸臣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那梅卫道,朝堂上下谁不知道他坏事做尽,搜刮民脂民膏,勾结朋党,搅得朝廷乌烟瘴气。我本以为,除掉他是给天下百姓出了口恶气,百姓们肯定会欢呼庆祝,街头巷尾都会传颂朝廷的功绩。所以这次出宫,我心里还隐隐期待着能听到百姓们对处决奸臣一事的夸赞。
一踏入热闹的集市,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瞬间将我包围。街头人来人往,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俞家兵们身着便服,不远不近地跟着我,看似随意地四处打量,实则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我踱步到一个卖菜的摊位前,弯腰翻看着水灵灵的青菜,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容:“大爷,您这菜看着可真新鲜,一大早去地里摘的吧?”大爷直起腰,露出憨厚朴实的笑容,脸上的皱纹都透着股亲切劲儿:“客官好眼力!天还没亮我就下田了,就盼着能赶个早市,卖个好价钱。”我一边挑着菜,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大爷,您听说朝廷前阵子处决了大奸臣梅卫道的事儿不?”大爷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停住,挠了挠头,脸上满是迷茫:“梅卫道?没咋听说呢。俺们庄稼人,就顾着侍弄庄稼,卖菜换钱,让家里人吃饱穿暖,哪顾得上朝廷那些事儿哟。”听到这话,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心里泛起一阵疑惑和失落,本以为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儿,百姓会津津乐道呢。
离开菜摊,我又晃到一个卖布的铺子前。五颜六色的布匹挂在架子上,随风轻轻晃动。我伸手摸了摸一匹蓝色的布,对摊主说道:“老板,您这布花色好看,质地也不错,生意肯定好!”摊主连忙笑着回应:“客官过奖啦,也就是勉强维持生计。”我话锋一转:“对了,您知道朝廷处决梅卫道那件事不?那可是个大奸臣。”摊主停下手中整理布匹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客官,咱小老百姓哪有心思管这些啊。最近物价涨得厉害,布都不好卖了,我就想着多卖点布,给家里孩子添件新衣裳,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事儿。”我微微点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看来百姓们的心思,确实不在这上面。
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他们脸上带着生活的沧桑与疲惫,眼神里只有对吃饱穿暖最朴素的渴望。他们对朝廷处决奸臣一事的冷漠,和我原本的期待大相径庭。我一直以为,只要严惩这些腐败官员,朝廷就能清明,百姓就能感恩戴德,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巴掌。原来,在百姓眼中,能吃饱饭、穿暖衣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朝堂上的风云变幻,离他们太过遥远。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俞家兵,他们也是一脸不解。
我轻叹一声,感慨道:“你们瞧见了吧,百姓对朝廷的大事,远不如我们想象中关心,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衣食住行。咱们在宫里,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个俞家兵小声说道:“陛下,百姓们过日子不容易,每天为了生计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操心朝堂上的事儿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说:“是啊,咱们得好好反思,怎么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才是治国的根本。”
回宫的路上,我的心情依旧沉重。这次出宫本想散心,却没得到期待中的百姓对朝廷的称赞,不过却让我看到了真实的民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