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的双眼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死死地锁定在胡明远的脸上。饭桌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滴答滴答”地走动,仿佛在倒数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紧张气氛。胡明远背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眼镜片反射出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显得他的眼神更加难以捉摸。
突然,胡明远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像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带着几分嘲讽和轻蔑。他的眼神透过镜片,直勾勾地盯着徐凡,仿佛在看一个天真的傻子。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故意在拉长每一个字:“我觉得不怎么样。”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刚刚说你买的二手房,开发商退钱给谁?是你还是第一任房主?”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在敲打徐凡的心理防线。
徐凡的眉头紧锁。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胡明远的方向袭来。
胡明远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仿佛回到了曾经最风光的时候:“你要记住,你跟开发商是没得关系的。你不是在开发商那里买的房子。”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像是要彻底击碎徐凡的最后一丝希望,“而且我告诉你,你都没得权力去找开发商和政府的人帮你办房产证!你买卖这个房子的合同是不合法的!我们龙国早就出台了规定了,没有产权的房产是不允许进行买卖的!”
徐凡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我看着有那么傻吗?我买房子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了,签的是借款合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然坚定。
胡明远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签的借款合同?那就直接找他还钱就可以了三!你房子又拿不到房产,买来有屁用啊!”他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徐凡的心口。
徐凡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那个房子确实还可以,其次是那家人没得钱退给我的了。他们拿钱在县城里面付了首付,重新买了一套房了。”
胡明远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讽刺了。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摊开,仿佛在说:“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他慢悠悠地说道:“那你这个事情不好搞哦。即使你找房主去闹,也解决不到好大个问题。”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除非你是镇长屋头的亲戚,不然人家凭啥子去搭人情找上面的关系去协调法院帮你办这个事情嘛?这个事情不在他的范围之内的。”
徐凡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吼出来的:“怎么不在了?!我买房子那个小区能建成,他们镇政府不点头,不规划,能建成吗?他们招标的开发商出问题,不可能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来买单嘛!”
胡明远被徐凡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眯起眼睛,嘴角依然挂着那抹令人不快的笑容,仿佛在欣赏徐凡的愤怒。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徐凡,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徐凡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徐凡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就在这时,他的眼神忽然一亮,似乎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紧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胡明远靠窗而坐的后背,开口问道:“老胡啊,经你刚才那么一提,我还真就想起一个人来了。说不准呐,这人能帮上我的忙呢!不过嘛……我又觉着这么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儿去找人家帮忙,好像不太值当。”
胡明远听到这话,立马像被施了魔法般迅速扭过头来。只见他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切地追问道:“哟呵,是谁呀?快说来听听!”
徐凡稍稍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回答道:“是咱们南岩县的政法委书记——陈瑞。他跟老赵好些年前就是同事啦,还是我从里面出来以后,老赵特意把他介绍给我的。”
胡明远听完,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摇晃起来,并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说小凡呐,老赵给你牵线搭桥认识陈书记,那可是让你在关键时候拿来救命的!这份人情可比你那套想要弄回房产证的房子贵重得多喽!再者说了,就算老赵和陈瑞当年的同事关系再铁、再瓷实,那也都已经是过去式咯。如今这陈瑞肯卖老赵一个面子出手帮你一回,那纯粹是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所以啊,这种人情可千万不能随便乱用,得留到刀刃儿上才行呐!”
徐凡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光直直地盯着胡明远,许久之后才缓缓回过神来。只见他慢慢地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道:“他已经帮我两次了。”
听到这话,胡明远脸上露出满满的疑惑之色,追问道:“两次?难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徐凡用力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胡明远的猜测,解释道:“这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不是有这两次关键时候的帮忙,我的那个沙场恐怕早就关门大吉、停业休整了。”
胡明远听后,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强烈起来。他皱着眉头,低声喃喃自语道:“不会吧!就算陈瑞和老赵以前的关系再怎么要好,哪怕是曾经救过陈瑞的性命,但如今老赵已然失去了权势,成为了一个落魄之人。按常理来说,陈瑞帮一次就是看在老赵的面子上还之前的人情了,而现在帮你两次?搞不懂,真搞不懂”
随后胡明远看向徐凡问道“陈瑞跟你暗示过什么?或者你手里有陈瑞什么把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