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知道自己的人不是那没眼力劲的，如此焦急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进来吧。”
亲信进入书房后先给大理寺卿行了一礼才小跑到刑部尚书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
“怎会这般突然？”
亲信刚俯身凑到刑部尚书的耳边就被刑部尚书打断了。
“你直说就是，这件事对本官和大理寺卿查案或许有帮助。”
“是。”
那名亲信抬眼瞄了一眼大理寺卿低头回话。
“老爷、大人，姚家倒了。”
“方才凌将军和大理寺少卿一同前去抄家了。”
“什么？！”
大理寺卿跟刑部尚书一样震惊。
姚家可不像那些小官小吏一样好处置，那可是一个庞然大物怎会说倒就倒。
“你接着说。”
已经震惊过的刑部尚书冷静下来，眼眸沉沉的盯着自己的亲信，又用余光看了震惊的大理寺卿一眼。
看大理寺卿那震惊的模样应当不是作假。
“大理寺少卿今日去姚家做客，姚家大少带着大理寺少卿参观自家的藏书阁，却在藏书阁中发现了一件新做的龙袍。”
“这件事以姚家的处事风格应该会威逼利诱大理寺少卿让其闭嘴。”
“老爷，不止这一件事，不知道是谁把姚老爷通敌卖国的罪证贴的满城都是。”
“满街都是姚老爷和北冬那边的书信。”
“这不可能，以那个老狐狸的性子不可能留下这种明显的证据。”
“不止这一件，还有姚老爷在位时贪污受贿的证据。”
“姚老爷的孙子强抢民女一事也被翻了出来……”
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越听越震惊。
跟那个老狐狸共事不少年，对其的手段多少都是了解的。
出了这种事必定是亲信之人背叛，否则以那老狐狸的处事风格不会让这让抓到他的把柄更不会同时被翻出这么多罪证。
“知道是谁所为吗？”
“老爷，不知，那些证据是半夜被人悄悄贴在城中的。”
“一早起来的百姓们看到那些张贴出来的纸张还以为是朝廷有贴出了什么告示，找识字的人一读才知道是姚家犯罪的证据。”
“如今事态是如何发展的？”
“百姓们在看清楚那些纸上的内容后纷纷涌到宫门口、刑部、大理寺等各个京城府衙希望朝廷能严惩这种罪大恶极之人。”
“老爷您和寺卿大人回来的晚应当没有遇到百姓们围堵在宫门口的场景。”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顶尖的聪明人，其中有太多猫腻和漏洞他们怎能捕捉不到。
“知道了，你出去接着关注这件事的后续，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报上来。”
等人走后书房中又只剩下了两个人面面相觑。
“尚书大人，这件事蹊跷太多。”
“寺卿大人不妨说说你的见解。”
突然的客套让两人同时尴尬一下，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点尴尬一笑置之就是。
“你我二人一下朝就跟着皇上去了养心殿，比其他同僚出宫的时间晚些，没见到百姓们围在皇宫门口很正常。”
“但这件事是今日才发生，你我二人又一下朝就跟去了养心殿，并未见到有人来向皇上禀报此事。”
“而我们刚到府中没多久姚家就被抄了，凌将军今日也去上朝了。”
“若是趁着你我二人回宫这一小段时间皇上得知此事，再召凌将军和大理寺少卿入宫吩咐下去抄家，我认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刑部尚书办了数十年的案子怎会察觉不到其中的弯弯绕。
大理寺卿都说的如此之明白了，他自然也不能装糊涂。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皇上预谋已久！”
“皇上早有预谋！”
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如若事情真像是你我说的这般，我想我可以大胆假设一下。”
“寺卿大人请讲。”
“章兄，咱们二人同朝为官多年，这几天查案费神费力不如喝点。”
说着大理寺卿祝钦摘下官帽放到了桌上。
刑部尚书章允同会意，吩咐下人准备酒菜也将官帽摘下来放到了桌上。
“也好，如今也到用午膳的时间了，祝贤弟为兄府上湖心亭的景色不错，今日天色正好不如你我二人到湖心亭边赏景边喝。”
“如此甚好，早就听说章兄府上湖心亭建的巧妙，今日能领略一番风景实乃荣幸。”
“欸，哪里的话。”
两人互相吹捧着到了湖心亭，遣退下人后各斟了一杯酒一同饮下。
脱下官帽又喝了酒两人今日不论说什么都只算是酒后胡言，再加上湖心亭的地理位置两人所说之话只有二人知晓。
“章兄，依我对姚太傅，哦不，是姚老爷的了解他是一个极其会算计之人。”
“二皇子断了一条腿身有残疾那个位置他是没可能坐上去了。”
“而同为姚氏外孙的大皇子既是先皇嫡子又是先皇长子，加上有姚氏这个强劲的外家优势极大。”
“二皇子既已废了用一个二皇子做垫脚石为大皇子铺路想来是姚老爷能干出来的事。”
“太后作为二皇子的亲娘自不会同意拿自己的儿子给他人做垫脚石，所以此事必定是姚老爷背着太后私下撺掇二皇子做的。”
“先皇的第一任皇后生下大皇子后没多久就病逝，而后如今的太后成为继后，明明是大皇子的亲姨妈这些年对大皇子却并不亲厚。”
“从前关于京中流传着不少二皇子的美名，大皇子却寂寂无名。”
“可见太后与其嫡姐关系并不亲厚，待其儿子态度平平。”
“姚老爷做出这件事太后定然十分恼怒，而这时皇上以二皇子的性命做威胁让太后扳倒姚家。”
“太后为了自己的亲儿子不得不这么做。”
章允同在祝钦谈及此事时也在思考其中的弯弯绕。
听完后觉得祝钦说的不无道理。
“如若真是太后所为，有能力悄无声息的将姚家罪证贴的满城都是，自然有能力暗杀那些官员们。”
“但为兄有一个疑惑。”
“章兄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