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开口说话,族长夫人便瞪了她一眼,语气略有些责怪的说。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我不是吩咐过你们,不可以在少爷房间附近大喊大叫影响他休息吗?”
“要是我儿出了什么事,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了!”
那侍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匍匐在地,泣不成声的说。
“夫人,族长他去了!”
族长夫人像是一只被卡住了脖子的公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双目变得无神,口中喃喃自语。
“一定是我还没有睡醒……一定是我还没有睡醒……”
她一只手扶在胸口上,另一只手茫然无措的只在半空中,抬脚就要往寝室的方向走。
侍女扑到她的脚边拽住了她,神情悲怆。
“夫人!族长已经去了……族内还有很多事情要您处理……您千万要挺住啊!”
侍女的话音落下,夫人就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夫人总算是醒了。
醒来之后,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但她很快就将眼角的泪水抹去,敛去眼中的悲伤,伸手示意一旁的侍女将她扶起来。
她声音沙哑的问,“族老们现在在哪里?他们收到族长身死的消息了吗?”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明显哽咽了一下。
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痛楚。
一旁的侍女也红着眼眶,一边伺候她穿衣服,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族老们已经知道了,他们这会儿都在议事厅等您呢。”
族长夫人深吸一口气,等到侍女替她将衣服穿好后。
她又吩咐他们,“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奕儿,若是让我发现有谁将这消息透露给他。”
她眼眸威严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冷冷的说。
“我不介意让你们的家人下去陪你们!”
“是!夫人!”
侍从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她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侍女说。
“走吧,我们去议事厅。”
她走后,人群中有几人悄悄的对视一眼,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视线。
……
议事厅内的气氛不算太好,毕竟任谁死了一族之长都不会高兴的起来。
而且死的这人还是他们族中为数不多的金丹期修士。
在这末法时代,一个金丹期修士足以媲美鼎盛期修仙界的化神期。
而族中的元婴期老祖,在这末法时代,更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只是因为灵气稀薄,元婴期老祖非族中生死存亡之际是不会出手的。
因为这张底牌属于是用一张少一张,一旦出手,他们面临的就将会是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窥见,损失了一位金丹期的强者,这些族老们该得有多么心痛!
正当他们还在唉声叹气的时候,族长夫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些族老们就像是闻着味儿的狗一样,呼啦一下就回到了她身边。
“夫人,您知道族长出了什么事儿吗?”
“巧了,我也想问这样的问题。”
族长夫人绕过他们朝着大厅内走去。
“那您知道他出事前是去了哪里吗?”
族老们跟在她身后继续追问。
族长夫人在椅子上坐下,看向面前的族老们说。
“我只知道他好像是接到了谁的传讯,然后急匆匆的带着人就走了。”
“这……”
祖老们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族长夫人多少会知道一些有关族长出事的事情。
可没想到就连枕边人都不清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人群中有人再次出声。
“族长乃是金丹中期的强者,那么将他杀死的人修为该是何等境界?”
“竟让他连一条信息都不曾传回来!”
众人顿感心惊!
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就连坐在上方的族长夫人都感到一阵后怕!
因为就在刚刚,她脑子里还闪过找到真凶带人打上门的想法。
“咳咳!我倒是觉得母亲和各位长老们没必要这么害怕。”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有些虚弱的声音。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到他们的少族长正扶着门槛,虚弱的靠在门边上。
族长夫人见到自家儿子立马闪身来到他身边,一脸心疼的扶住他。
同时眼神不着痕迹地剜向他身旁的小厮。
“奕儿,你怎么会来这里?是谁告诉你的?”
虎奕伸手拉住了她,微微摇了摇头。
“母亲,你别怪他们,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被蒙在鼓里?”
“可是你的身体……”
族长夫人面露担忧的看着他。
“放心吧,母亲,我的身体不碍事。”
“咳咳!”
他说完掩唇轻咳了两声,随后又继续说。
“现在还是先弄清楚父亲死亡的原因更重要。”
“好吧。”
族长夫人伸手将儿子带进了大厅内,将他安置在了自己身旁的位置上。
待他坐好之后,几位族老们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少族长,您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咳咳!”
虎奕掩唇轻咳了两声,皱着眉回答他的问题。
“父亲此次外出是去了狐族。”
几位族老互相对视一眼,又转头看向了虎奕,期待着他的下文。
虎奕也不负众望,开始了他的推理。
“据我所知,在此之前,父亲已经派了三长老前去狐族,明面上是为他儿子求取狐族老祖云霜,实际上却是为了我。”
“狐族没落这件事是我们这么多妖族心知肚明的事。”
“父亲如果真的是被狐族的人杀死的,那几位就不用担心了。”
他又低声轻咳了两声,拿起一旁侍女为他准备好的温水喝了两口,这才继续说。
“我们都知道狐族没落,他们如今当家作主的是个只有500多岁的小女娃,实力也不过才金丹初期。”
“她是绝对没有那个能力能杀死我父亲的。”
“如果父亲真的是在狐族遇难,那么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将视线从茶杯上转移到对面的几位族老身上,缓缓说出了一句。
“他们请出了唯一的元婴期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