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爷，您家几口人啊？”
“吆，那您是鳏夫啊，挺不幸的，您多大岁数了？”
“听说狸子沟有野猪，您平时去不去打野猪？”
“您一年能挣多少工分啊？”
“您所在的队部有多少人？有多少耕地啊？”
在等待庄小玲回来的功夫，陈大军就开始追问苟得宝的根底了。
苟得宝对答如流，这让陈大军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直到庄小玲回来，陈大军才结束了问话。
“电话打过了，他们队上已经安排人过来了，咱们走吧。”
庄小玲是小跑回来的，说话有些喘。
“谢谢，谢谢公安同志，真是麻烦你们了。”
苟得宝赶忙道歉。
陈大军说道：“庄同志，帮人帮到底，我在这儿等人来了再走，你先忙你的事吧。”
“这……”
庄小玲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她走进早餐摊买了几根油条，给了陈大军两根，同时也给了苟得两根。
“吆，油条啊，真是有几年没吃了，太感谢您了公安同志。”
苟得宝连连感激，看样子不像装出来的。
庄小玲笑笑，接着对陈大军道：“今天麻烦你了，我请你吃早饭。”
“嘿，还是第一次吃饭庄同志的饭，要再有一碗豆腐脑就更好了。”
陈大军玩笑的说道。
庄小玲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哦，早上出门急，没带什么钱，就够买油条的，要不明天？”
“成吧，我可等着了。”
“好，一定！”
庄小玲认真的点头，随后她急匆匆的走了。
陈大军则一直等到狸子沟来人，检查了介绍信后他才离开。
“可能是我多疑了！”
陈大军自嘲笑笑，回到95号院，原本该上班的基本都在院里，有不少公安正在挨个盘问。
陈大军听到傻柱屋里传来争吵声，打眼看去，两个公安把傻柱推搡出了门，杜爱国就跟在后面，还有易中海和尤卫邦两人。
“大军，刚小玲回来说你们差点被车撞了，没事吧？”
杜爱国直接撇开几人走到陈大军面前。
“没事。”陈大军朝傻柱努努嘴，“叔，傻柱什么情况？”
“何雨柱呀，这不刚因表现好假释回来，就跟人冲突，我准备把他带回所里教育一下。”
陈大军已经看到尤卫邦难看的脸色了。
毕竟傻柱的事是他处理的，先是陈大军不满意他处理的结果，现在公安把傻柱带走教育，更是把他的脸踩在了地上。
“大军，何雨柱是改造释放人员，也是我们派出所重点观察对象，你现在是管事大爷，以后要多注意一下何雨柱的言行举止，发现问题及时汇报。”
杜爱国并没有大声宣扬，而是小声对陈大军嘱咐。
“放心吧叔，傻柱我帮您看着，保证他不会再出任何问题。”
陈大军当即做了保证。
杜爱国没再说什么，听取了公安的问询汇报，带着人离开了。
与此同时。
庄小玲已经进了一处守卫森严的大院，她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周局。”
“小玲来了，坐。”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沉稳的中年人，正是总局局长周国正，他笑盈盈的看着庄小玲道：“是不是有新情况要汇报？”
庄小玲摇头，“周局，我觉得陈大军没有必要再观察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联保员了，怎么可能会牵扯进阿宝姨的案子里去。”
“你这是来撂挑子的？当初可是你主动申请监视陈大军的，我不同意，你还和我闹了一阵呢。”
“我……”
庄小玲一时有些词穷，监视陈大军的任务确实是她强行要过来的。
当时的目的，其实还是因为怀疑陈大军买自行车的钱来路不正，她当时犯轴，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没多久又听父母说了阿宝姨的案子，这才主动找到了周国正。
见她纠结，周国正似笑非笑道：“我听说有媒婆曾经给你介绍过陈大军，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没有！”
庄小玲脸一红，有些恼怒道：“周局，我是一名人民公安，不会在公事里掺杂私人感情的。”
“吆吆吆，还生气了，呵呵。”周国正笑笑，“小玲，你也是大姑娘了，也到了要找对象的时候，你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
“她怎么这样？”庄小玲道：“周局，您可别答应她，我找对象一定是我认可的，我不想被安排。”
“这事你回头自己和你妈说去，不过陈大军这个人疑点太多了，你找谁也不能找他，至少在他解除嫌疑前不行。”
周国正说着沉吟起来，“同意你监视陈大军，确实是我欠缺考虑了，要是那陈大军真是阿宝姨案的凶手，你去查他危险性太大，这样，我回头把你调到总局吧，陈大军我让别人去查。”
庄小玲心中一紧，“周局，陈大军真的没有什么疑点，我之前是怀疑他，但我确实没有查到什么，应该是我主观臆断了，我向您道歉，另外，我也不想离开交道口派出所。”
周国正耐心道：“小玲，当时柳如烟被阿宝姨的人追拿，她第一个找到的就是陈大军，当晚阿宝姨一伙就被灭口了，你说他的嫌疑不大？
甚至我们怀疑红花会的事也是陈大军做的，因为我们查到你们院已故的聋老太就是红花会创始人之一的邓君怡，这个邓君怡生前和陈大军有过矛盾，然后邓君怡就煤气中毒死了。
我们做过一个简单的假设，假设红花会知道陈大军是杀邓君怡的凶手，必定会派人报复，结果报复不成被陈大军一锅端了。”
庄小玲此时的心境，根本听不进周国正的各种推测。
因为在她心里，已经排除了陈大军的怀疑，所以，周国正说的假设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甚至都到了玄学的层次。
陈大军有那么厉害吗？
一个人灭了阿宝姨的势力，又端了红花会的老窝。
这不是人，而是神！
“我知道你不信，可咱们国家就是有这么一些大本事的人存在，只是建国后都隐藏了行迹。”
周国正喝了口水，点上烟吸了一口，随着烟雾吐出，他缓缓道：“小玲，有很多旧事你不懂，这个世界远比你你看到的世界要复杂的多，陈大军的监视还要继续，你既然不愿意离开交道口派出所，我不强求，但陈大军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
庄小玲见事态发展完全脱离预期，她直接道：“周局，您说的我都听明白了，既然您都这么怀疑陈大军了，为什么不直接抓他？”
周国正微微一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庄小玲觉得自己问到了关键点，“所以，您其实也是怕万一抓错了人，再引起真正的凶手警觉，对吗？”
周国正笑着摇了摇头。
按说有这么多疑点，陈大军早就该出现在审讯室了，之所以没有抓人，是因为周国正觉得陈大军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或者，陈大军背后有高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以这种方式监视陈大军。
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