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菘然站起来,从一旁的案桌上拿来一个茶杯,自己倒上一杯酒。
敬了萧珩珏一杯,与萧珩珏闲谈。
阮冰如一直在一旁吃饭,只想快点吃完,请这两人出去。
陶菘然突然转头对阮冰如道:“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被问得突然,阮冰如一口饭还含在嘴里,只得对他摇摇头,快速咀嚼口中的饭,等吞咽后放下碗筷对他道:“我没事,我吃完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起身去了里间。
撇下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两人尴尬的喝了两杯,才出门去。
第二日萧珩珏召集众将领商议,昌州城内不仅有众多晋国百姓,还有周围别国百姓,是个很庞杂之地,不可强攻,只能智取。
以往昌州是边境各国贸易之地,当初罗布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昌州,如今征战时期,也没有影响到昌州的繁荣景象。
萧珩珏决定,先不取昌州,而是从周边小城开始,到时候以包围之势围堵昌州。
当初罗布为了完全掌控昌州,将周边小城一举攻下,周围大小有五六座城。
萧珩珏准备就从这些小城开始进攻,大疆兵力大部分在昌州驻扎,小城的兵力少,好攻下。
部署完后,安排铁季、陶菘然、阮冰如带人进攻。
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将周围小城攻下。
这下只要专心去昌州了。
罗布气急,将抽中的酒杯重重的往地上一摔,自从萧珩珏带人来后,他就连连败退。
还有那个阮冰如,不仅捅了他两刀,还抢了他两座城,这个仇他记下了,可千万不要落在他手里。
罗布正训斥下属,突然一个人闯入。
大呼道:“罗布,你真没用。”
那人气冲冲的跑到罗布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罗布:“罗布,你若这么无能,就将主将之位让出来。”
罗布怒目瞥了她一眼:“别以为你是公主,我便不敢对你怎么样,你最好安分点。”
依丽从腰间抽出马鞭,朝地上重重的甩了一下:“你敢,我是可汗派来督战的,是可汗的命令,你敢对我怎样试试!”
撇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罗布伸手一扶,将桌上的茶杯酒杯全部摔在地上。
一旁的女仆浑身抖个不停,知道这位主人每次生气时,都要找人发泄,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只女仆不敢动。
下人关好门,立在门外。
不多久传来了女子的惨叫声,一声一声刺得人心头发颤,门外的人纷纷捂起耳。
过了一个时辰,门终于开了。
罗布衣襟大开,闲闲散散缓步走出,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生气,面上一副施虐者的得意姿态。
有眼力见的婆子赶紧进屋,将里面女仆的衣裳整理好,浑身的伤,看得人惊惧不已。
婆子出门,又有人进来将她抬出去,一切行云流水,每个人各司其职,可见发生的次数之多。
既然丢了那些城池,罗布打算好好守住昌州,毕竟几个小城,哪里比得上昌州。
罗布将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昌州,这对萧珩珏来说,更增加了攻下昌州的难度。
萧珩珏派人攻打过几次,都未取得什么成果。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虽然打着仗,可来往昌州的人越来越多,昌州日渐繁华。
一日,阮冰如和萧珩珏在外巡视,远远的见着各国的人往来昌州,门口有重兵把守,对来往的人细细查探。
阮冰如随口道:“要是能混进城就好了。”
话音刚落,萧珩珏立即道:“不行,太危险。”
阮冰如望了他一眼:“我只是随口说说,守得这么严,混不进去。”
阮冰如骑马离开。
如今已经入冬,边关严寒,偶尔会大雪纷飞,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月,各地都被大雪冰封,处处一片苍茫。
如今攻城实乃下策。
只能等到来年开春,天地复苏时再说。
但阮冰如某时练剑的习惯一直没改。
萧珩珏偶尔卯时起床,能见到院落里灵动的倩影,就算天寒地冻,仍是一样。
如今大雪,阮冰如一身红色戎装,犹如天空飘洒的红梅,美丽芬芳。
阮冰如练完枪,萧珩珏赶紧将大氅地上。
阮冰如习以为常的披上,对他微微一笑。
嘉城内守将只剩下萧珩珏和阮冰如,其他人全被萧珩珏派到别处守城。
萧珩珏还跟阮冰如住一个院子,美其名曰有事好商量,商讨战策方便。
萧珩珏给阮冰如递上热茶:“天寒地冻的可多休息休息。”
阮冰如顺手接过:“萧大将军可不必陪我如此早起。”
阮冰如突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在院里练武太吵?若是这样的话,我换个地方。”
萧珩珏赶忙道:“不是,我也习惯早起。”
阮冰如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喝了茶吃了早点,阮冰如回房沐浴换衣。
出来时,萧珩珏站在雪地,拿着根木枝,不知道在画什么。
阮冰如走近他都未发觉。
原来画的是一只猫和一地的猫爪。
“这是何意?”
萧珩珏回过神来,赶紧将地上的猫和猫爪印胡乱涂去。
“没什么,随便乱画的。”
“画得很好,为何要涂掉。”
阮冰如将小猫原来的痕迹勾勒出来,萧珩珏已然没有画猫的兴致,又或者想掩盖什么。
“别画了”,睡着就要去抢阮冰如手上的木枝。
阮冰如将手轻轻一抬,萧珩珏便扑了空。
虽然没了画猫的兴致,倒是来了练武的兴致。
萧珩珏脚跨出一步到了阮冰如身前,伸手又去抢阮冰如手中的木枝。
阮冰如见他来抢,转动身子往后仰了仰,萧珩珏又落了空。
萧珩珏随着她转动,索性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伸手一抓便抓到了她的手。
阮冰如猝不及防他会出如此一招,腰被他搂住,手被他抓住,木枝顺势到了他手里。
阮冰如顿了顿,赶紧挣脱他,萧珩珏抢到木枝,顺势放手。
将木枝丢在一旁。
阮冰如有些好奇:“画都画了,如何又要拂去?”
“画得不好,怕丢丑。”
阮冰如笑了出来,巧笑嫣然:“我可不信,是否有难言之隐,可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