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笑得灿烂,心中愁容散去不少,勾了勾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邪魅的笑。
“你真的想听?”
阮冰如蹲着身子在地上玩雪,突然站起来望着他,朝他走近:“闲来无事听听无妨。”
阮冰如对着他笑了笑,萧珩珏还沉浸在她的笑里,突然阮冰如手朝他后颈伸去。
一阵冰寒入了他的衣襟里。
反应过来时阮冰如早已跑开。
再看阮冰如时,有一个雪球正朝他脸面而来,萧珩珏赶紧躲开。
阮冰如在一旁咯吱咯吱的笑,一个一个的雪球往萧珩珏丢。
萧珩珏一直躲一直躲,可背后,肩头还是中招。
阮冰如对他哼了哼,朝他丢了一个大雪球:“这些雪球是还你刚才抢我木枝之仇。”
萧珩珏在地上抓起一个雪球朝阮冰如丢了过去,趁她对比之际,快步走近,从一旁的树枝上抓起一把雪,走到阮冰如身前,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另一只手将雪放入她后颈。
突然来的寒意,让阮冰如身子抖了抖,手上将手中的雪球朝他脸上糊去。
萧珩珏一脸的雪,眼睛被雪糊住。
阮冰如赶紧将他推开。
萧珩珏眼睛看不见,被阮冰如一推,身子往后倒去,可拉着阮冰如的手仍是不放。
阮冰如跟他一起倒了下去。
砰一声,萧珩珏落在雪地上,雪地被压出了一个坑,阮冰如落在他胸膛上。
“萧珩珏”阮冰如气得大喊,又抓起一把雪往他脸上糊。
萧珩珏虽看不见,可能深切感受到那具柔软的身子与他相贴。
索性伸手环住她的腰,转动身子,翻身将她压在雪地里。
萧珩珏赶紧拂去脸上的雪。
阮冰如还在抓雪往他脸上糊,往她衣服里放。
萧珩珏眼睛能看见了,伸手抓住阮冰如正往他衣服里放雪的手,将她的手举过头顶。
阮冰如身子被他压着,手也被他抓着举着,这下一动也动不了。
望着萧珩珏慢慢靠近的脸和不怀好意的笑,赶紧求饶:“我认输,你赢了。”
萧珩珏不怀好意的笑笑:“哦!认输啦,既然输了那就得罚。”
萧珩珏望着她:“怎么罚你好呢?”
阮冰如怒目看着他:“哼,萧珩珏起开。”
萧珩珏仍不动,还在想着如何罚她。
用一只手将她两只手固定,另一只手拿起一把雪往她脸上糊。
阮冰如气急,吐了口落在口中的雪大骂:“萧珩珏给我滚开。”
萧珩珏没有停手,还往她脸上糊雪,不过每次都只一点点。
阮冰如一直骂,后来见硬的不想,不如试试软的。
声音不再凌厉,娇滴滴的道:“萧珩珏我冷。”
萧珩珏一听,立即停手,赶紧从她身上起来,将她一起拉了起来。
伸手去拍她身上的雪,阮冰如早已跑开了,朝他嗤了嗤嗤鼻,跑进了屋。
萧珩珏宠溺的朝着她背影笑了笑,虽然知道她是用计,但他很受用。
朝着院外喊:“青笛,墨玄。”
青笛和墨玄在两人打斗时,就出了院子。
听到萧珩珏呼声,开门进院来。
萧珩珏道:“备些热水给阮将军送去。”
说完进了屋,换了身衣服。
想着阮冰如应该沐浴完了,便去敲她的门。
阮冰如正好整戴完,就听到有人敲门,除了萧珩珏没别人。
门打开,萧珩珏正站在门口。
笑着对阮冰如道:“出来喝酒。”
阮冰如跟着出了门。
萧珩珏早已在院中凉亭温了酒。
一边喝酒,一边赏雪,别有一番趣味。
萧珩珏给她倒了一杯:“暖暖身子,可别着凉了。”
一杯接一杯的给阮冰如倒酒,几杯下肚,阮冰如觉得身子热起来了。
萧珩珏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院子里。从一旁拿起一根树枝,开始在雪地画。
画的还是之前的猫和猫爪。
猫画得栩栩如生,犹如刚跳上墙头。
全部画完,萧珩珏将木枝丢到一旁。
“这只猫叫花泥,是我母妃养的。”
“琳妃娘娘?”难怪他感伤,原来是想起了过世的母亲。
萧珩珏点了点头:“我从出生便跟母妃生活在韶华宫,那时花泥便在了,花泥总喜欢跳到墙头上趴着晒太阳,下雪时,母妃就带我在雪地画花泥,可我画的还不如母妃的十分之一。”
阮冰如道:“琳妃娘娘真是个多才的女子,在雪地作画都能如此灵动。”
萧珩珏望着她:“是啊,母妃是个美丽又多才的女子,只是命太苦,不该生在深宫之中。”
萧珩珏进了凉亭,喝了几杯酒。
阮冰如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转移话题。
“那花泥后来去哪里了。”
萧珩珏又喝了几杯:“后来有一次花泥突然从墙头跳下跑出了韶华宫,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见母妃出韶华宫,可她一夜未归,第二日午时才归,归来时手中抱着花泥,没多久母妃便怀了孕,生了银月,银月出生后,母妃便把花泥赶走了,再不让它入院,此后母妃也再未出过韶华宫。”
这深宫秘事阮冰如第一次听说,以往只知道琳妃娘娘不得宠,皇帝对琳妃娘娘所出的一双儿女也不关心。
原来还有这些事在里面。
阮冰如端起酒杯敬萧珩珏:“往事已矣,莫要忧愁。”
萧珩珏喝了酒,放下酒杯:“你还想听吗,我可把我的过往都讲给你听。”
阮冰如一愣,望着他,她也不确定她想不想听,要不要听,又或者该不该听,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萧珩珏喝了几杯酒,往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颗大石。
他想讲给她听,他想让她了解他所有的过往,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甚至有些阴暗,可他还是想讲给她听。
“后来银月出生不到两年,母妃便去世了,母亲去世后,花泥偷跑回来了,我把它装在一个箱子里放在母妃的陵前,用它祭奠母妃,它在箱子里活活闷死。”
“我恨它,若不是它偷跑出去,母妃便不会死。”
萧珩珏连喝了几杯酒,望着阮冰如:“我很狠吧!”
阮冰如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可后知后觉,才发现应当安慰他。
“可是能理解,毕竟父母之死,谁能接受呢?”
阮冰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想起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