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儿,喝多了臭臭,我和妈妈不要你睡。”
“好,爸爸少喝点,不臭臭。”
周云喜赶紧抱过敏敏,“你还是出去吧,一会估计鹏义哥要来叫你了。”
“鹏义哥也来了?”
周母:“今儿是说要来的,这会应该快了。”
“那我去看看。”覃颂起身走出去。
李娇英嘿嘿笑,对周云喜说:“小妹我一直还没机会谢谢你呢,你大哥要不是去你们那干活,咱们去年也挣不了那么多钱。”
“大哥能习惯就好。”
“习惯得很啊,有吃有喝的,又是覃颂自家人,没什么矛盾。两孩子过年看着你大哥买了很多零食,每天都开心极了,天天对着我俩爸爸妈妈叫个不停,以前嘴可没那么甜过。”
周母白了眼大媳妇,“老早就让你们出去找点事做,还不听。”
“嘿嘿,这也不迟嘛。覃颂和云喜都是能干人,咱们捡着事情做一做就全家不饿了。”
“没志气!”周母哼了句。
李娇英听见了也不生气,笑呵呵继续干活。
二嫂子李桂英默默打量周云喜,发现她身上穿得衣裤都是上好的料子,脚上的皮鞋是纯牛皮的,根据边沿还能看见是加绒款。
这年代能买一双皮鞋的女人都是少有的,就算有几家舍得买也只会买不加绒的,不加绒的一年四季都能穿,加绒的只能冬天穿。
能买加绒的,还是周云喜这个年轻不怕冷的年龄,可谓是有钱中的有钱。
从大哥嘴里还听说覃颂好本事,乡里修了一栋三层楼新房,在城里北溪坪又修了一栋四层楼。
李桂英从听见这些传闻就纳闷极了,搞不懂覃颂一个卖砖的怎么能这么挣钱了。
直到回来后看见李娇英踩缝纫机,说着一件能整个好几块,还把大姐周念跟着覃颂挣钱的事说了一遍。
她渐渐心里就不得劲了。
“小妹。”
“诶二嫂子。”周云喜冲李桂英笑了笑。
李桂英也是教书的,周母一向看重她。
周母就说:“接下来有我和大嫂就够了,你跟小妹去聊聊天。”
“辛苦妈和大嫂了。”李桂英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到文文手里,“二舅妈抱抱可以吗?”
“嗯呢!”文文是个大方乐观的好样子,得了糖就主动勾住了李桂英的脖子。
李桂英冲周云喜笑道:“这里烟大,别熏着你和文文的眼睛了。你设计衣服的要多保重眼睛呢。”
“哦哦,那我们去堂屋坐会吧。”周云喜一路跟着李桂英走到堂屋。
李桂英从箱子里拿出藏的水果零食,笑眯眯道:“我跟你二哥教了几年书都没有你们有本事,这才不到一年就修了两栋房子。”
“是覃颂有生意头脑,单靠着我和他有四手四脚都忙不过来。”
“那确实,他懂得提携娘家人,说是提携也是给自己增加助力。这挣钱的事交给外人不妥的,还是得自家人。”
“二嫂子说得对。”周云喜也没墨迹,道:“二嫂子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帮着做衣服,一件衣服给大嫂子多少钱,给你也是一样的。”
“那大姐呢?”
周云喜愣了下,听出李桂英的意思了。
只是没想到一向没什么大格局的大嫂没问这话,文化人二嫂子会问出来。
李桂英剥了一个橘子塞到周云喜手里,“吃个橘子吧,这个挺甜的。”
“谢谢二嫂。”周云喜掰了一瓣喂嘴里,眉头皱了下,有点酸。
啧,这暗示不要太明显了。
“是酸吗?我记得你没结婚之前挺能吃酸的啊,现在不能吃了吗?”
周云喜笑了笑,把橘子放下,淡淡道:“生了孩子就不爱吃太酸的东西了。”
“那吃个苹果吧,我给你削。”
“不用了二嫂,一会空着肚子多吃点饭。”周云喜看了看忙着吃零食的敏敏,“敏敏小吃点零食哦。”
“妈妈,我才开始吃呢。”
“你家女儿讲话好早哦,我们科儿讲话迟走路也迟。说起来那两年幸亏有你帮我们带孩子,不然我和你哥非得有个人待在家里上不了课的。”
“二嫂不必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我那时候还小做不了别的,能帮到二哥的忙我和爸妈都欣慰。”
“欸你这丫头从小就温婉懂事。”
周云喜不想继续掰扯下去,便直接说:“我们给大姐的提成要比流水线工人的多。大姐跟姐夫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我和覃颂在销售上是完全没管,都交给他们在弄。大姐手里招了一批妇女在做衣服,检验什么都是她在弄的。”
顿了下,见二嫂子不说话,声音更加温柔地说:“要是二嫂和大嫂也能像大姐和大姐夫那样,我和覃颂也可以多分一些利润的。”
“那……那是不行的,我还得教课,我现在是班主任,带的孩子们可捣蛋了。”
“嗯能理解的,所以一开始也没打扰二嫂子,你教书的工资不低,回头还有退休金,比个体户靠谱。”
周云喜这一夸就让李桂英心里舒服了。
“是啊,咱们这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以后退休了每个月不干活光拿退休金,还有各种补贴呢。像你们做生意就有成本有风险,要是卖不出去积压在仓库里,可不得把人耗死嘛。”
“二嫂子说的是,我和覃颂晚上都睡得不安宁,就怕新做的款不好卖。”
“哎,那我有空抽点时间帮你们做几件,趁着生意好多卖几件多挣点。”
“可以的,二嫂子随时做,我和覃颂都欢迎。”
李桂英盯着周云喜看了好几秒,笑道:“你这丫头可是长大了,说话都有头有尾有内涵了。”
周云喜腼腆一笑:“跟覃颂有关。”
“可见你是嫁对了人,跟着成长了。”
“二嫂子说笑了,我们云喜本身就聪明伶俐。”覃颂突然走进来,坐到周云喜身边握住她的手。
“是我福气好,挖掘到云喜这颗明珠,跟着她享福。”
李桂英微怔,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大男人说靠着女人享福的。
真是稀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