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诚的离开。
令尤利娅·索艾米亚斯错愕无比。
她言罗马王室不在乎伦理,更表明太阳圣女身份。
可于此时,却连一个普通的大汉将士都无法吸引,难道自己的身份,对大汉将士没有征服感?
“照照镜子吧。”
负责记录的文吏收拾起笔墨纸砚,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伍诚是谁?安定郡人,监州都伯,是满宠能领来身毒的近身,焉能被一个散发着酸臭味的外邦女婢魅惑。
“将军。”
甲板上,谢赫面色古怪道:“尤利娅,似乎想要侍奉您!”
“然后呢?”
“宠幸她能封侯吗?”
伍诚不屑的撇了撇嘴,按刀朝着另外一间船舱走去。
他可是监州尉,暗行间事,在笈多王国见多了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犯错,断去锦绣前程。
数日之后。
各舰监州尉消息汇总。
并且,通过走舸传入主舰。
船舱之内,徐岳疑惑道:“满尉丞,为何不在泊港问询,反而要在舰船之上询问?”
“海域令人生畏。”
“颠簸之时,更容易击溃人的内心。”
满宠翻看着从各舰汇聚起来的记录,沉声道:“吕蒙征讨戈拉尼蒂斯的时候,塞维鲁竟然就在近卫军中?”
“什么?”
麋芳,徐岳脸色大变。
邓当神情铁青无比,悔恨道:“早知如此,某便率军直入,将其斩杀。”
“小事情。”
“西方需要一个帝国。”
满宠毫不在意道:“若是没有罗马的统合,没有塞维鲁,怎么能够让大汉在西方立威,又怎么宣扬陛下,毕竟圣贤与伟大之名需要比对。”
“还是有些可惜。”
邓当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罗马。”
“真蛮夷也。”
满宠突兀嫌弃的将密档丢在桌案上。
“嗯?”
众人一脸茫然。
徐岳探头瞥了一眼,震惊道:“罗马皇帝,竟然可以娶自己的母亲?真是有悖伦理,毫无道德!!”
“忒。”
麋芳,邓当等人齐齐唾弃。
这种事情,仅一个小小的记录,都足以摧垮他们的认知。
本以为罗马还算一个比较有文明的王朝,帝国。
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蛮夷聚集之所,焉能与大汉相提并论。
舰队归家。
沿着海域往徐州而行。
一路通过都元国,皮宗,装载货物之后在日南郡停靠。
仅休整数日,便继续沿着海岸线北上,途经交趾,合浦,南海,于六月行至会稽与吴郡交界之处。
还未等舰队驶离,便被远处海域的战事所吸引。
一艘楼船带着十余艘艨艟,正在追逐一艘斗舰,似要在海域上决出生死一般。
“严字?”
“难道是严白虎?”
邓当用着从监州尉借来的望远镜,观测道:“不过,严白虎与许贡媾和,又怎么会与孙坚交恶?”
“荆扬有变。”
满宠负手而立,不屑道:“强宗骁帅,总归是士族郡望随时可以丢弃的贼匪,怎么能与他们的利益相比。”
数里之外。
斗舰之上,严白虎身中数箭。
严舆领着十余猛卒护卫一旁,对着舵手大喝道:“下令船夫划桨,并调整船帆,立刻往远方的舰队驶去,只要进入一定的距离,孙文台必然退去。”
“二将军。”
一个负责掌控方向的舵手惊恐道:“那是大汉的商舰,有东府水师护航,我们若是靠近,可能会被当做水贼剿灭。”
“屁话。”
“老子焉能不知。”
严舆捂着严白虎身上的伤口,怒喝道:“若是再耽搁下去,兄长就要流血而亡了,某宁死王师箭矢之下,都不会死于孙文台这个奸佞小人手中。”
“诺。”
舵手咬牙应喝。
立刻传令各方,调整方向朝着大汉舰队靠拢。
“弟。”
“扬旗,玄色之旗。”
严白虎脸色煞白,从怀中摸出一枚符令,嘶哑道:“交战之前,有人夜入为兄的屋舍,放下一枚符令,还有一面玄色旌旗,若是监州尉所留,便有生机。”
“诺。”
严舆眼眶通红,捏着符令走向桅杆所在。
斗舰后方三里之处。
孙坚扶着栏槛,眼中满是阴霾。
一侧,韩当劝谏道:“主公,不能再追了,传闻大汉王师有一弩可达数百步射程,若是进入其范围,我等十余艘小舰,会被瞬间摧垮。”
“可恨啊。”
“祖郎遁入山中。”
“严白虎,竟然也以斗舰入海。”
孙坚满是不甘的怒喝道:“某归府不过两日,便急行军发往吴郡,严白虎又怎么知道讨伐之事,并在钱塘藏下舰船!”
“或有人泄密。”
韩当脸色微变道:“毕竟,严白虎焉能不知斗舰不入海!”
“调头。”
“我们先折返江东。”
孙坚眸子阴沉道:“传令舰船直接在会稽停靠,只要大汉舰队敢登陆,便做好迎战的准备,若是没有停靠之意,便讨伐会稽山越。”
“诺。”
韩当拱手应喝。
继而,转身对着旗令官下令,指挥舰船调头。
大都督府舰船后撤,令严白虎,严舆等人顿时松了口气。
而大汉舰队主舰之上,邓当满是惋惜道:“可惜我们的舰船承载的都是货物,速度没有他们的舰船快,不然便可追逐上去。”
“尉丞。”
“斗舰立下玄色之旗。”
一个监州尉卒上禀道:“可能有人接触过严白虎。”
“引上来。”
满宠眸子微凝,沉声道:“邓将军,劳烦将卒戒备,凡登陆的严白虎军卒全部卸下甲胄,军械,若有持戈反抗之人,斩于甲板。”
“诺。”
邓当肃然应喝。
“严白虎。”
“史阿,你在布局山越吗?”
满宠眼中满是疑惑,又有些无奈。
当年,史阿一人,一剑,一马,行于南地各郡。
自从他前往笈多王国,监州尉便是史阿在掌控,布局并非没有可能。
所以,监州尉这是又准备抢夺镇国府的军功吗?
若真如此,回洛阳之后,免不了再次请镇国府的文武在茶陵酒肆吃一顿啊!
“满尉丞。”
徐岳神情古怪道:“你们监州尉还真是无所不在啊。”
“你礼部也不差。”
满宠意味深长道:“今年有大汉的密报传于某,阚泽一路出使羌部,登上唐旄高原,与王卒尉张既率军一万从葱岭进入西域了?”
“什么?”
徐岳眸子瞪得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