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堆了几日,伤还没好利索,陆铭远咬着牙忙到深夜。
回府时,云渊阁的灯都熄了。他本是要去偏房,想了想,还是往主屋那里去。
玉儿才搬来第一日,他不想吓到她,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下意识地就扣了扣门扉。
“玉儿,睡了吗?”
没有人应,他吸口气,轻推门行了进去。
寝室里,她躺在榻上,虽然熄着灯,但仍能借着月色隐约看清女子凹凸起伏的袅娜身姿。
“玉儿?”
他一步步靠近,她身上的花香诱惑着他不由自主地沉沦。
她背对着他侧躺着,陆铭远轻手轻脚上了榻,掀开锦被,从身后轻轻拥住了他梦寐以求的人。
手触到光裸的皮肤,他才惊讶地发现她穿的不是寝衣。
罗裙散了好几片,光洁细腻的大腿露在外面,一伸手就能探进腿根。
陆铭远血气翻涌,一手轻柔地爱抚着,一手从身后游移到胸前,柔软处竟然是层薄纱,隔着肚兜就能轻易拿捏住绯红,他手下稍稍用力。
女子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嗯~~~”
这声音?为何不太像她?
陆铭远将人翻过来,惊得瞬间退开。
“苏婉颜?!谁让你来的!还穿成这样?”
女子缩了缩头,“还能有谁?”
“脱下来!”
苏婉颜抖了抖,陆铭远怒起来时她怕得很。
“我说脱了!”
“行行行,你那么凶干嘛!”
三下五除二扒了衣服,苏婉颜迅速把自己的衣衫穿上,一溜烟就跑了。
陆铭远拾起地上那套妖冶裸露的衣裙,指尖攥的泛白,抬脚就去了漱玉轩。
萧无玉是真的睡下了,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脱她的寝衣。
今夜陆铭远肯定被苏婉颜缠住了,她以为来的人是顾承昭,闭着眼娇嗔了一声。
“不要......”
“不要?我看你挺想的。”
这声音?!萧无玉猛地睁开眼,看清了人,立马捂着胸口往后躲。
“陆铭远?!你......你不是和苏婉颜......”
男人眼神恶狠狠盯着她,像是想把人吃拆入腹。
“是你让她去的?”
萧无玉撇了撇嘴,“她不是伺候惯了吗,怎么,没合你的意?”
陆铭远一把将那衣衫扔到她身上。
“这也是你给她的?”
“给你们增加点闺房之乐。”
陆铭远一把将她抵在床头,“萧无玉!你别欺人太甚!”
她也不乐意了,掌下用了力一把将人拂开。
“陆铭远,你昨晚说的什么?你住偏房,我睡主屋,你要是不鬼鬼祟祟摸到主屋去,能发现是苏婉颜躺在那里?”
“我......”
陆铭远自知理亏,被她怼得一愣。
“伪君子!小人!”
“是,我是小人。萧无玉,你扪心自问,我命都能给你,你就这般作践我吗!”
闻言,萧无玉顿了一瞬,望着他有些红的眼睛。
“陆铭远,你救了我,我感激你,可是,我不想用身体来还。”
男人紧皱着眉,心口被她的话刺得有几分疼。
“玉儿,我们是夫妻,这些事,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不想。”
他步步逼近,凝视着她的瞳仁。
“可我刚才碰你,你在睡梦中,根本没有抗拒。”
萧无玉别开头,那是因为她认错了人!
陆铭远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得晴天霹雳,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那眸中竟有一丝闪躲的神色。
他难以置信地问出口:“顾承昭,他碰过你?!”
“没有!你在胡说什么!他是我哥哥!”
男人大力将领口扯开,锁骨那枚守宫砂还在,他松了口气。
“那他,有没有动手动脚?”
萧无玉立即摇头,“没有,你以为他是你吗!爱占人便宜。”
“没有亲你抱你,摸你的身子?”
“没有!你不要污蔑他。”
萧无玉答得斩钉截铁,陆铭远冷冷看着她。
“你最好没有。”
“若是我知道他碰了你。”男人的手掐住腰大力将人扯到近前,“我饶不了你!”
萧无玉忽就有些委屈,“陆铭远,你睡了多少女人了,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夫君!”
萧无玉被他吼得一愣,陆铭远闭了闭眼,声色放缓了些。
“我现在没有别的女人了,以后也不会有,我只要你。”
他替她将寝衣拉好,“你现在不想,我不强迫你。但你是我的妻子,别的男人,不能染指你,懂了吗?”
萧无玉对他的霸道一点也不想承受,声音带了几分恳求。
“陆铭远,你放我走好不好?”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何苦拘着我呢!”
“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顾承昭?”
萧无玉抖了抖,“我没有......”
“被我说中了?”
男人咯咯低笑起来,“你以为离了陆府,你就能当宣王妃?做梦。”
“我没有......”
“你尽可以去圣上面前提和离,你猜他会不会准?”
萧无玉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我知道,父皇他不会准。”
“陆铭远,你就是欺负我......”
他受不了她这样,但比起放她走,他宁愿她在身边哭,或许时日长了,她就妥协了,习惯了。
陆铭远用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泪,甚至想俯身去吻,却怕她哭得更厉害,只能冷着心,沉了脸。
“是,我是欺负你了。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除非我死了,你不要想离开我。”
男人漠然站起身,“以后,今晚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遍。”
他居高临下,抚上她的侧脸。
“这些衣衫,只能你自己穿,只能在我的床上穿。”
说完,转身出去,临走时又加了一句。
“祖母要回来了,乖觉些,别让她看出什么破绽。”
萧无玉牙龈都快咬出血,死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陆铭远,我是猪油蒙了心才替你解那劳什子蛊毒,早知道就让你被程雪心毒死好了!”
她蒙进被子里,把眼泪悉数擦干。
心里又开始想他,顾承昭今晚,不来了吗?
她不知道,男人在宣王府祠堂的牌位前跪了整夜。
一轮明月,两厢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