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丹果然长了雪松口中说的顺风耳,他们三个人在门外议论的话,他听了个十成十,心里也很是感谢雪松呀!
他一生气就赶人居然被雪松顺水推舟把事情转向请专人调查案件了。
皇帝陛下悄无声息的来又进来了,司马丹也是第一时间知道,可是做戏要做全套,司马丹故意趴床上没有动,闭着眼睛出着长气。
雪松也在没有敢第一时间进去,可皇帝都进去很久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头说“陛下的不了解司马丹套路,更不知道如何应对,我还是进去吧。”转头对王令说“兄长你别去了,你回去找司马姐姐,现在她的饭菜也肯定做好了,请司马姐姐把饭菜端过来,你说那么过分的话,这小爷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先躲两天别给他添堵了。”
雪松这么说王令又后悔起来了,自己真真是关心则乱,怎么就成了司马丹发脾气的借口了呢?
他连忙给雪松作揖道“好兄弟,好兄弟,你好好劝他,这次发作的太频繁了,吓人!”
雪松点了点头,笑着对王令说“兄长放心,你呀也别闲着了,吩咐下去,最近几天发生在事情不要外传,皇帝陛下自有定论!就是重新彻查,也是要暗中调查才好,走漏消息,人家陈知州也是可以自杀明智的,到那时候更说不清楚了!”
王令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贤弟说的极是!愚兄明白,愚兄明白!侯留守既然深入局中了,也不用瞒着他了。”
雪松说“对对对,兄长呀,我估摸着丹丹肯定还会向陛下举荐别人去调查,到时候我举荐侯留守,你觉的怎么样呢?”
陛下想让李烛去查案子,王令是心满意足的,李烛是王令副手,两个更是多年的交情了,现在雪松说司马丹会对人员不满意,在次举荐别人,王令心里也是又草泥马在奔腾,不这么大公无私会死呀!
怎么就人人都能够为自己人谋好处,就你清高!就你这么大公无私!
可他确实拿司马丹没有咒念,也明白雪松这想法不是空穴来风,因此无奈的说“有劳贤弟了。”
雪松进去就见皇帝像个内官一样的小心的站在旁边,司马小爷不知道是真不知道,是难受的顾不过来,还是故意晾一下皇帝,就是自顾自的趴着不理人。
雪松心里想,人们常言不理人最凶,司马丹真真是把不理人发挥到了极致,你这边心急火燎的,他哪里还该哭哭,该趴趴,当你是一团空气。
唉!陛下也真是,他不理你,你就傻等呀!就不会搭个腔呀!
雪松不惯着,直接掰过了司马丹身子,可一看司马丹脸色也不埋怨了,又是灰白成了死人。
雪松也怒了“你出声能死呀!”
司马丹更不客气回怼道“我就不出声,我就让我疼死,早死早了,我也不白操心了!我就不该遇到你们,我就该在邢县就让自己病死,你给我滚,滚远点儿!”
皇帝见司马丹这么说,如同被摘了心肝一样,连忙说“丹丹,你别闹了,你要是死了,父皇不得活剐了朕呀!”
司马丹硬气的说“他愿意剐就剐,我不管,怎么你们一个个就觉的自己那么重要呢?怎么我就得用让自己生病来吸引你们的注意呢?我自我了断还不行呀!滚,都给我滚。”
雪松都被他给气笑了,问道“你什么都不管?你娘亲你管不管?云儿你管不管?小丹你管不管?都这么大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羞不羞!”
司马丹继续硬气的说“我就耍小孩子脾气,我就不害羞,我就...”他还要继续发狠,雪松堵住他在嘴,可只堵住司马丹的嘴,小心避开了司马丹鼻孔。
小声的说“别说狠话了,除了让自己伤心还能干什么呢?”
司马丹见雪松居然敢堵他嘴,嗷的一声就咬起了雪松的手指头,雪松疼的嗷嗷嗷直叫唤,他的惨叫声反而让司马丹平静下来,松开了嘴,趴到床上继续喘长气,对着皇帝跟雪松说“我活不长了。”
雪松跟皇帝心里都咯噔一下,还没有由得他们给反应呢,司马丹就继续发狠道“在我的有生之年里,你们谁在给我制造障碍,我保证死也呀拉个垫背的,听清楚没有!”
皇帝直接被唬住了,这这这,这转折的也太快了点呀!荣国公你这是想干啥呢?
雪松知道他在外间跟着皇帝和王令说的话,司马丹全听耳朵里了,这是又玩起来三十六计了,行!你有心机有手段,我等活该被你拿捏!
司马丹见威立住了,就对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皇帝说“陛下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
皇帝也很实诚“没有听明白,丹丹你到底想要什么?”
司马丹大声的说“我要出使车师,就是死半路上我也要去,你们要是拦着我就自戕身亡,反正父皇要来了,他是跟你父子情深,还是要活剐了你,我就不管了!”
皇帝是没有司马丹狠心决断的,他就是怕被太上皇责罚,才频繁出状况,踹人下车,摔东西砸人的。现在又被司马丹威胁要自戕,更是怂的一匹,赶紧着说“行行,丹丹你高兴就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朕听你,统统听你的,刚才朕就说了,你说了算,你让朕如何做朕就如何做。”
司马丹听了皇帝话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生气了,怒喝道“您也别推锅,我不管你如何做,我就要真相,您派人去给我查,一定要查出真相。”
雪松也连忙安抚道“行行,一定查明真相,对于查真相人选你有什么建议!”
司马丹继续说“我不管,你们爱找谁找谁,既然是查真相,一定要找不相关的人,没有利害冲突的人,可以相互掣肘的人一同查,才能查清楚,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一起上!”
这这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呀!雪松也不想什么都听他了,就怼他道“这事你不管,这明明就是非得让别人都听你的。”
这话司马丹熟悉,以前司马懿总这么说,现在田雪松也拿出来怼他了,他更是一口气堵住了,上了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马上翻白眼了。
皇帝连忙抱住司马丹软倒的身体,心里头也生气起来,怒喝道“够了田雪松,朕当你多关心丹丹呢?原来你跟王令一个样子,就这么直愣愣的气他,是不是真想把他气死了,让太上皇好收拾朕呀!”
田雪松也一脑门的怒气,心里说“你这个昏君,里外不明,好坏不分呀!由着他闹,朝堂又该旧貌换新颜了,上次大换血朝政变好了吗?没有呀!是变的更加糟糕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些陷害别人上来的人,准能够更好吗?就不能有点事闹腾沸反盈天吗?”
皇帝见田雪松也是一脑门的官司一脸的不服气,就怒声道“你出去吧,丹丹也让滚了,怎么还不滚。”
雪松心里说“他是让我们一起滚好不好呀。”还是乖乖的出去了,谁知道小爷又要唱哪一出,使用什么计策呀!
田雪松走出了门,软到皇帝怀里的司马丹,也哼了一声,边喘着粗气边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皇兄你看到了吧,他们就会欺负我!就会欺负我!一丁点也不会体谅我,呜呜呜”,他倒是哭了起来!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皇帝更是心尖颤出了花儿呀!怎么事态就发展到现在呢?
皇帝突然觉的这事可真真不是坏事呀,是大好事儿呀!
如果没有这么一出,荣国公什么时候和朕这么亲近过呢。
司马丹也是又难受,又委屈,哭着哭着就没声了,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
肖锋没有近距离照顾过司马丹,见他没有声了,也着急起来,大声喊道“王令,田雪松你们进来,快看看这是怎么的了,快点。”
雪松连忙跑进来,仔细看皇帝怀了司马丹,这面色倒是比刚才好了一些,没有了那死人般灰白。
雪松安慰皇帝说“他闹累了,睡着了,让他休息一下吧。”
肖锋心里怀疑道“你说的靠谱不靠谱呀!怎么确实是睡着了,不是晕倒了呢?”
雪松继续说,就是晕倒了也没有关系的,总比他大动肝火要好,孙太医来了,现在救治无名呢,臣这就去叫孙太医过来看看。
皇帝其实也是想听好消息了,谁愿意来个说司马丹救不活了,要嘎了呀!因此也选择相信雪松了。
雪松又对着皇帝说“陛下你先把他放下,这个姿势不利于他吸气,他可有哮喘的,如果发作起来,更要了命了!”
皇帝点了点头,小心把司马丹放在了床上,司马丹哼了一声,无意识的说“疼...嗯...好疼。”
雪松才确信司马懿真的没有说谎,这确实会无意中喊疼!
皇帝也心疼的说“丹丹哭诉的,日日喝苦药不是你们,疼起来恨不得自我了断也不是你们,是大实话。
纯坚呀,你也别说狠话了,我觉的子珪有自毁倾向,他病了这么多年了,会病中起不好念头的,可不能让他自戕呀!”
雪松点了点头,之前他光想着司马丹想担事,想有所作为,可是在邢县初见的时候,司马丹确实在求死,总生病,总被病拖累,也确实容易让人觉的活着没意思的,今天司马丹是不小心把心底的秘密暴露出来吗?
皇帝见雪松被自己说的一脸的羞愧,也是很有成就感,因此说,你们是沾事者迷,朕是旁观者清,别呛他了,就按照他的意思做吧。
雪松不解的问道“可是陛下,按照丹丹要求查案子,弄不好朝廷又要重新洗牌了。”
皇帝得意的说“不会的,其实王爱卿说的对,这朝堂忠臣能臣不好找,佞臣还是不难找的,朕交代好了底牌,他们不会出格的!”
雪松道“那真相?”
皇帝讥笑道“真相!丹丹要的真相不就是杜诗弄权,拉帮结伙,陷害忠良吗?想要这样真相也不难呀!只要朕能够割舍,想扳倒杜诗的大臣,大有人在,证据还难找吗?”
雪松不禁有些心凉,感叹道,皇家翻云覆雨,从来就没有断过呀!最是薄情帝王家呀!
就这样雪松心烦意乱的来找孙烟淼。
孙烟淼边跟着雪松走边在心里埋怨,这个司马丹真真是丧门星呀!他走到哪里是非惹到哪里,啥时候死了,我等小医官才能不跟着倒霉!
不说别人,就说我那个师弟,兢兢业业的在他家住了快6年了吧,没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吧!如果不是因为他司马丹,怎么就这么有造化被皇帝砸伤呢!
多可怜的老头儿,孤零零一个躺床上,那些当官有谁能够关心他,照顾他呀!
孙太医进了门见到皇帝,居然害怕起来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还鼓在头上的包包!
真真是害怕呀!皇帝陛下别看耳软心活,可打起下人来,比太上皇可狠多了,孙烟淼哆哆嗦嗦见过了皇帝,皇帝见他来也不说废话,吩咐道“快来看看荣国公,他怎么的了,可要不要紧,仔细瞧好了,朕有赏,要是给耽误了,朕要了你的小命儿!”
孙太医不敢怠慢,赶紧过来把脉,皇帝也跟着赶过来,眼叭叭的看着,小心翼翼问道“怎么样!可要紧!”
孙太医心里苦,荣国公这是沉疴多年,不要紧的话,怎么会这么久不好呢,陛下您这么问,也是给我出难题呀!
要是以前孙太医肯定麻溜的说出模棱两可的话,可经历皇帝暴怒,他也怕了,没有敢轻易答话,思忖着要如何回答!
他不说话,皇帝还当司马丹这是要病危,先哭了起来。
雪松看不过去,喝令道“孙太医,你倒是说话呀!这吞吞吐吐的算怎么一回事呀!说,有什么情况说什么情况!”
孙烟淼刚要说话,司马懿王令就端着饭菜和药碗进来了!
雪松一见司马丹的亲姐姐过来,心里说这还真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