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这么乖的模样,让两个男人心里都软塌塌的一片。
戴冬来心里多了一份苦涩,像是喝了一口过了期的红酒。
他不想这么小心眼,可是文新对着金磊笑,而没有看他,他嫉妒的发狂,也不敢表露半分。
金磊的电话响了,他离开文新的床边接起电话。
电话是律师打来了的:“金总,刘凌女士的工作室表示不愿意出面澄清绯闻并说明私生粉自发行为与刘凌女士本人无关。”
金磊冷言:“这么说,她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文新只听到金磊的声音,所以她皱了皱眉,戴冬来观察着他,心里紧了一下,但是一言不发,他看了看输液瓶,瓶里还有一半的药水。
金磊打完电话转回身,先是看了一眼戴冬来,又对文新笑着说:“司机和车等在外面,一会儿送你回家,我有另一辆车来接,回公司处理点事,晚上我去家里看你。”
他的眉眼温柔,唇角的笑让人着迷,文新看着心情便愉悦了,她点头说:“好。”
头一动,扯动了伤口,疼了,她又皱起了眉眼。
金磊一慌:“别乱动。”然后下意识的看向戴冬来。
戴冬来的手已经伸出去一半,停住了。
金磊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去处理,先走,你照顾好她。”
没等戴冬来搭话,金磊松开了捏着文新的手,长腿阔步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又陷入一片沉默。
文新闭着眼睛,眉头轻皱着。
她心口闷的厉害,不敢睁眼看眼前这张脸庞,她一看他,心口就隐隐痛,她怕自己再晕过去。
戴冬来满眼的失落。
原来文新是不想理他的,她对着金磊笑,安慰他不要自责,却连睁眼看自己都不愿意。
他的心情苦涩又焦灼不安。
文新终于忍不住了,她睁开眼睛,眼神闪过戴冬来的脸,抬眼看了看输液瓶,沉默了一下。
抿了抿唇,无奈的开口道:“戴冬来。”
戴冬来眼睛亮了,他凑近:“怎么了文新?哪里不舒服?”
文新咬了咬唇,说:“我想让护士给我拔针。”
戴冬来看了一眼吊瓶,“还有一些药,很快就滴完了,是不是躺着不舒服,我扶你坐起来一会儿。”他柔声细语的安抚她。
文新蹙眉,“我不想再滴了!”
像个不听话的任性小女孩。
戴冬来看着逐渐烦躁的文新,心里有点慌:“是不是手疼,我给你轻轻的揉一揉旁边好不好?”
文新没了耐心:“不要,你快去叫护士来。”
戴冬来无措了,眼睛盯着文新不说话,温柔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为难还有不想妥协。
文新妥协了,低声说:“我是憋不住尿了,想上卫生间……”说完脸就红了,嘴巴气的撅了起来,扭着头看着窗外。
戴冬来愣神了三秒,反应过来,压住唇角的笑意,说:“好,我去找护士过来。”
说完转身走了,笑的眉眼弯着。
护士过来后,看了一下吊瓶,“这不是还没有滴完吗?”她看着陪护的男人,疑惑的问他。
长的这么好看,可惜就是性子急躁,到护士站都是急急忙忙的,这药还没有滴完就着急让人拔针回家了。
戴冬来回答护士:“这一瓶维c,还有一点不用滴了,回去我会注意给她补充的。”
护士眉毛挑动一下,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药补还不如食补。
针头拔出来,戴冬来帮文新按了一会儿小手,他观察着文新的表情,文新耐着性子等他松手。
过了一分钟,戴冬来轻轻掀开按着的棉球,文新的手背没有出血,但是有些淤青了,他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文新趁他不注意抽回了手,双手撑着床边,就要坐起来,戴冬来眼疾手快的在她背后托了一下她。
文新要下床,戴冬来把病床下的鞋子为她穿在脚上,文新任他照顾着,心口热热的,很舒服。
戴冬来抬头对上了文新热意满满的一双杏眼,他确信自己没看错,心跳便漏了一拍。
文新转过脸去,侧脸恢复平日的淡漠。
她尴尬还没有缓解,整个身体突然腾空而起,惊的她本能的搂住了眼前人的脖颈。
“戴冬来,你干嘛?”文新惊魂未定,手臂抱的紧紧的。
戴冬来眉眼弯着,唇角勾着:“不是着急上卫生间吗?抱你去。”
文新尴尬症犯了:“我是头破了,不是腿瘸了。”
“我知道,我抱你去更快。”
这话说完,他们已经出了急诊病房,去了公用卫生间。
走廊里的司机看到他们出来,跟在他们后面。
文新要无语死了。
公共卫生间门口,戴冬来等在那里,虽然目不斜视,但是耳边是全心听着后面的动静,这一会儿工夫进去几个人出来几个人他都数清楚了。
文新身体被输入了四瓶液体,可想而知膀胱也被蓄满了。
出了卫生间浑身轻松,一抬头就对上戴冬来的眼睛,她咧嘴笑了笑:“我洗个手,然后回家。”
戴冬来目光深沉又炙热:“好。”
金磊的司机等在前方出口处,他们走过去后,司机随即往前走带路,带到车前打开后车门,戴冬来让文新先坐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坐进车里。
文新抿着唇看了看他。
明明他才是那个世家公子,却总是把她捧的高高的。
车子稳稳的开向家的方向,文新却牵挂起了花店,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早上花店门口那乱糟糟的景象。
伸手摸进口袋里,找手机,手机不在大衣口袋里,文新回想一下,挎包在混乱中丢扔哪里去了?
戴冬来看的明白,他递出自己的手机:“你打给花店,问问情况,钱飞师哥说,事情都解决了,派出所会按流程办事,她们也已经回花店了。”
文新眨着眼睛,消化他的话,钱飞师哥她知道的,开城市人民检察院第四厅检察官,为她的事情去了一趟派出所?
戴冬来笑了,又把手机往文新面前递了递,说:“钱飞师哥是自己人,帮个忙是理所应当的,快打电话,顺便问问你的包和手机。”
文新愣愣的点点头,果然,她都不用说话,他就可以明白她在想什么。
电话打过去,是叶晶晶的的一阵哭腔:“文新,你吓死我了,我刚做完笔录回到花店,店里还好,大门被砸成蜘蛛网了!文杰联系了玻璃门商家,明天换过来一个新的。”
文新说:“行,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我的包和手机你见了吗?”
“我拿回来了,警察清理的时候拿去派出所了,晚上回家拿给你,你先回家休息。”
文新点头:“好,转告周姐,谢谢她,今天也一定被吓坏了。”
她声音柔软,和她的内心一样温柔。
戴冬来热切切的看着她,想抱她进怀里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