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市上回来, 李建国和张莺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一趟趟地把年货搬进屋里。那些花花绿绿的袋子里,装着零食、给长辈的烟酒,还有过年必不可少的春联和福字。每搬一趟,李建国的脸上就多一分对新年的期待,而张莺则时不时叮嘱一句:“小心点,别碰坏了。”
然然则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她一会儿摸摸院角那棵挂满红绸的橘子树,一会儿又跑去看看鸡舍里咯咯叫的母鸡。这院子对她来说,每一处角落都藏着回忆,每一寸土地都像是久违的老友。自从记忆融合以后,李舒然觉得自己越发像个小孩子,很多幼稚的举动和话语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
然然:“系统,我明明思想成熟,为什么会无意间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虽然这样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但我总感觉很别扭。”
系统:“等级不够,无法回答超出等级的问题。请宿主努力升级。”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原来是大姨张珍和大姨父陈家栋回来了。大姨还是那么风风火火,大老远就喊着:“我们回来啦!”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脚步轻快得像个小姑娘。大姨父则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跟在后面,虽然有些气喘吁吁,但眼神里满是温柔。
“然然,快来让大姨看看,又长高了不少呢!”大姨一见到然然,就热情地张开双臂。然然欢快地跑过去,紧紧抱住大姨,“大姨,我可想你啦!”
“大姨也想你!”张珍搂着然然,“我给你带来米血肠,待会煮给你吃!”
“嗯!我还想小宝宝了!”然然摸了摸大姨的肚子。
后面刚下班回来的林佳佳也凑了过来。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虽然带着些疲惫,但一看到然然,眼里就满是笑意。她捏着然然的小鼻子问:“然然,你有没有想大舅妈啊?”
“想了!想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宝宝!”然然连忙回答。
“那你看看,我和你大姨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林佳佳逗起了然然。
“我想想啊!”然然回答完赶紧在心里问系统,“系统,我大姨和大舅妈肚子里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系统很快回应:“开始扫描……扫描结束!两个都是男孩子。”
然然假装思考了一番后回答:“大姨和大舅妈肚子里的宝宝都是弟弟。”
“就没有妹妹吗?”林佳佳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张珍刚听见还挺高兴的,看见一旁有点失望的林佳佳,连忙劝慰道说:“然然也只是猜着玩的,哪里做得了准,你这还感伤起来了,生个像默默一样聪明可爱的男孩子也不错啊!”
“大姐你说的对!我这才几个月啊,医生把脉都不一定把得出来。”林佳佳听完马上释然了。
然然心里也充满了喜悦,她想起上辈子那两个弟弟,善良又有爱心的小男孩。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两个即将出生的弟弟也能像上辈子的弟弟一样,成为一个温暖、善良的人。父母健在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院子里的灯笼被点亮,昏黄的灯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碎金。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金黄油亮的烤鸡,鸡皮被烤得酥脆,泛着诱人的光泽,上面还撒着一层细细的芝麻,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旁边是一大盘红烧肉,每一块都切得方方正正,色泽红亮,用筷子轻轻一夹,肉皮和肥肉微微颤抖,放进嘴里,软糯香甜,入口即化。还有那道清蒸鱼,鱼身被划上几刀,上面铺着葱姜丝,淋上热油和蒸鱼豉油,鱼的鲜味被完美地保留了下来,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葱香。
素菜也毫不逊色。一盘清炒时蔬,嫩绿的青菜在锅里简单翻炒,保留了蔬菜原本的清甜和脆嫩。还有那道凉拌黄瓜,拍碎的黄瓜配上蒜末、生抽、醋和香油,清爽可口,是解腻的佳品。
除了这些,还有大姨带来的米血肠。米血肠被切成小段,放在锅里煎至两面金黄,外皮酥脆,内里软糯,蘸上特制的酱料,味道独特,让人回味无穷。
饭桌上,大家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分享着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酒过三巡,李建国说起年后要进修的事情,脸上满是担忧:“年后我马上就要走了,张莺和两个孩子还好拜托爸妈和你们帮忙照顾了!”
“建国,你放心去。姐夫帮你看着。不会让他们娘仨少一根寒毛!”陈家栋拍了拍妹婿的肩膀。在这个家里待了十来年,照顾这些弟弟妹妹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李建国十分感动,他拿起酒杯敬陈家栋:“家栋哥,谢谢你!这些年我经常出任务,家里都是你帮衬着,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
“来!干杯!”陈家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姨张珍也不甘示弱:“建国你放心,我妹子住家里,你放一百个心吧!”
张为军也表态:“姐夫你放心,我姐回来我们再高兴不过了!”
林佳佳和刘芸也纷纷赞成。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回荡在院子里,交织成一曲幸福的乐章。
饭后,张致远把李建国叫到了书房。书房里,灯光柔和,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张致远示意李建国坐下,神情有些严肃:“建国,调查你父亲下落的事有些苗头了。很大的迹象表明他应该没牺牲。”
李建国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那他现在在哪里?”
张致远叹了口气:“查到一半遇到了阻力。可能是当年的事情牵扯太广,有人不想让这件事重见天日。我分析了一下,阻力可能来自几个方面。一是当年和你父亲一起执行任务的人,他们或许有自己的苦衷,不想旧事重提;二是一些利益相关方,他们可能害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他们现在的利益。”
李建国握紧了拳头:“不管有多少困难,我都要找到我父亲。他失踪这么多年,我和我妈都盼着他回来,可是我妈都没等到他回来。”
张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对了,你不是要去京市进修吗?有些事项你得注意。京市不比我们这里,人际关系复杂,做事要多留个心眼。还有,这是张为军老丈人的联系方式,他在京市有些人脉,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向他求助。我前几天写了封信给他。”
李建国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兜里:“谢谢爸爸,我记住了。”
从书房出来,李建国望着院子里的家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春节,既有团聚的喜悦,又有对父亲下落的期待和担忧。但他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家人在身边,他就有勇气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