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将谷长征拖入泥潭之中。这个女人的报复心可谓极其强烈,无论是对待陆浩轩还是谷长征皆是如此。或许正是因为这两个男人对她的冷漠和无视,才使得她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阿兰向来自视极高,尤其是在对男人的魅惑方面,更是自信满满。她坚信在自己的美貌下没有拿不下的男人!然而,在陆浩轩被用药物控制的那段时间里,无论她怎样发动猛烈的情感攻势,都未能取得丝毫成效。
今日,当面对谷长征的审讯时,阿兰从一开始便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地施展起自己那套魅惑之术。她眼波流转、巧笑嫣然,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经过精心设计,旨在勾住谷长征的心弦。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谷长征果然如同她所期望的那样,命令手下关闭了监录设备。
此刻,阿兰心中暗喜不已,她觉得自己总算是成功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只要能够彻底征服眼前这个男人,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么她相信自己一定还会有翻身的机会。!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这个男人竟然如此阴险狡诈,居然能把自己耍得团团转。之前还满心欢喜地以为他已经落入了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谁能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并迅速想出了一个能够激怒谷长征的妙计。因为她深知谷长征和陆浩轩之间有着深厚的师徒情谊,所以只要抛出针对陆浩轩的恶毒计划,肯定能让谷长征失去理智。
果不其然,当谷长征听到她描述那些对自己师父不利的阴谋诡计时,瞬间怒火冲天,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对她大打出手。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谷长征居然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期待着谷长征动手的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深深的失望之情。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谷长征突然冷笑着开口说道:“哼,你以为我真的会上你的当吗?实话告诉你吧,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有关闭监录设备,你刚才亲口承认策划杀害陆浩轩的那番话,早就已经被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
暂且不论谷长征这样获取口供的方式是否具有法律效力,也暂时不去考虑这种行为本身是否合法合规。
而此刻的阿兰,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已经觉得自己掉进了谷长征的陷阱当中,无论怎样挣扎都难以脱身。
她不由慌乱起来,她不过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算计利用别人,而今突然觉得自己被算计了,那份自信一坍塌,她整个人就变得方寸大乱!
谷长征拍了拍手,早已在门口的罗飞走了进来,不过手中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
阿兰此刻已然没有心情再去品味那杯香茗,她像一朵失去生机的花朵一般,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软绵绵地倚靠在椅背上。那张原本娇艳动人的俏脸此刻如死灰般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谷长征见状,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那个透明的塑料茶杯,然后轻轻地将其推至阿兰面前。杯中淡绿色的茶水微微荡漾,散发出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清香。他挺直了身子,声音洪亮而清晰地说道:“茶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娄红兰女士。我觉得,此时此刻咱们应该能够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了吧!”
听到谷长征的话语,阿兰缓缓抬起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眸。仅仅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看上去竟像是突然间苍老了好几岁,面容显得无比憔悴。她就那样呆愣愣地望着谷长征,目光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紧接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阿兰突然低下头,喉咙间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之声。这呜咽声起初还很轻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音量逐渐增大,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哭声在房间内回荡着,让人听之心碎。一旁的罗飞见此情形,下意识地想要出言制止阿兰,但谷长征却及时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阿兰的宣泄。
谷长征默默地从桌上拿起一包洁白的纸巾,轻轻放置在阿兰面前。然后,他便安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静静地等待着阿兰尽情释放内心压抑已久的情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阿兰的哭声终于渐渐停歇下来。她依旧低垂着头颅,双手有些颤抖地抓起纸巾,艰难地擦拭着红肿不堪的眼睛以及沾满鼻涕的鼻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个看似悲伤至极的时刻,阿兰却突然发出一阵干涩而凄楚的笑声——“呵呵……”
“我承认自己是个罪该万死之的人,哪怕死上十次都难以赎回我所犯下的罪孽!但是,那些加诸于我身上的种种不公与苦难,又究竟该由谁来承担呢?”阿兰低语道,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一丝悲悯从谷长征的眼底闪现,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虽知眼前这女人恶贯满盈,但他总还是信那“人之初,性本善!”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声音依旧冷静的道:“娄红兰,我们一定会找出杀害你姐姐娄红祎的凶手,不管她生前犯过什么错误,但她的生命也应是受到法律保护的!而要知道真相,你的话尤为重要!”
他停了一下,继续严肃的道:“所以请你告诉我你们真实的过去!”
阿兰抬起头来,紧闭着双眼,脸部线条因牙关咬的太紧显得有些凹凸不平。
“那个人渣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