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又急又怒,哭着反驳:“裴家是对我有恩,可我娘也为裴老夫人调理身体多年。这两年是你们裴家不要我了,我所受的伤害算什么?”
“阿鸢,这两年都是误会啊。”郭月说得苦口婆心。
裴子延也很心痛:“阿鸢,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顿了顿,又目露锋芒,沉声补充道:“有的人或许会对你说更好听的甜言蜜语,但很可能不怀好意,你不要被人蒙骗。”
裴子延猜测这两年真正的变故是她遇到太子,她变心了。
“你别胡说。”沈鸢厉声道。怕他现在张口胡来,把麻烦引到太子身上。
裴子延只失落又忧心地看着她,没有明说太子。毕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妄议储君。
沈知州在皱眉思索。
他相信裴子延对女儿的感情是真的。双方理论半天,侯府好像是做得有点不厚道。
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既然女儿伤心成这样都不愿嫁,那就真的不能嫁。
沈念初躲在门外偷听这么久,看得出沈鸢极不情愿嫁给裴子延,一副在爹怀里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
再瞧瞧这情景,裴夫人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心想着沈鸢早点嫁出去是好事,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出来捣乱。
她走过去帮郭月扶住那箱子信,仪态端庄大气,善解人意地笑着:
“裴夫人,你别着急。我是沈鸢的妹妹沈念初。我们临安侯府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举。”
转头又对沈鸢劝道:“姐姐,既然你早已与别人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岂能现在又翻脸不认人。虽然你从小不在侯府长大,
可咱们侯府做人的道理你得明白啊。你现在这般胡闹,岂不是逼迫爹和整个人侯府跟着你做出不义之事。”
郭月抹了抹眼泪,一脸感激和赞赏:“沈二小姐真是位通情达理之人。沈侯爷,这两个孩子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天生一对。
如今阿鸢就是受了些委屈在闹脾气,你是个明事理之人,好好劝劝她吧。子延已经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他不会辜负阿鸢。”
沈鸢抓住沈知州手臂,一个劲儿地摇头:“裴老夫人说过不会勉强我。”
沈知州轻轻拍了拍沈鸢的手以示安慰,眼神警告沈念初别瞎掺和。
他紧蹙眉心,寻思该怎么处理掉这桩麻烦。
沈念初见爹没回话,继续装模作样:“爹,咱们还是好好劝劝姐姐吧。再这么下去,若是气坏裴老夫人,姐姐可就要担上忘恩负义大不孝的罪名。况且,裴公子对姐姐一往情深,又如此优秀……”
沈知州越听越冒火。这丫头不维护自家人就算了,还这么吃里扒外。
他气得不顾场合和脸面地挥了挥手,眉毛一横,一声厉吼:“你觉得他好,你嫁给他得了。”
沈念初话说到一半,被惊得说不下去。慌乱瞧了眼裴子延,长得还挺俊俏,扯着嘴角尬笑:“爹,我……我怎么可能嫁过去。”
沈知州沉下脸冷声训斥:“不想嫁就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沈念初添油加醋的心被这句话给浇凉。瞬间乖乖闭嘴。
其他人见沈知州这气势,一时间都不好开口。
郭月眼角余光暗暗打量沈念初,此刻开始寻思裴子延若是娶沈二小姐会如何。
沈念初虽然是庶女,可毕竟是沈寒川的亲姐姐,以后利用价值会不会更大。不过她的嫁妆比得上沈鸢的么。
沈知州知道事情不好办。总的来说还是对方占理多一些。
可别的不说,这位裴夫人给他一种自家沈老夫人的即视感。光看到她这般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心里就直发毛。
他不禁深表怀疑地打量起裴子延,这小子能搞定他娘么。
算了,裴子延若能斗得过他娘,女儿就不会受这两年的委屈。
沈知州现在认定坚决不能将女儿嫁到裴家。哪怕背上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骂名,也不能将女儿嫁过去。
反正我沈知州的女儿又不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