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灯光倾洒在餐厅里,却驱不散萦绕在众人之间那淡淡的伤感。九个堂妹早就从位置上站起,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眷恋与不舍,眼神中流露出对即将远行之人的担忧与牵挂。
江龙渊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感慨,还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诗涵、羽婷,还有大家,虽说我们昨天才真正相认,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血脉里的亲情是怎么也割不断的。我们这就要启程了,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再相聚。你们在家里要相互照应,好好学习,别贪玩。要是碰上麻烦事儿,不管是学习上的难题,还是生活里的磕磕绊绊,都别自己一个人扛着,知道吗?”江诗涵眼眶瞬间红了一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龙渊哥,你们放心去,虽然相认不久,可我早就把你们当亲兄弟姐妹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在外头人生地不熟,一定要注意安全,吃好喝好,隔三岔五给家里报个平安,我们在家可都惦记着你们呢。”
江柔涵走上前,双手拉住江静依的手,轻轻捏了捏,细细叮嘱道:“静依,你这性子文静,虽说才和你相认,可我打心眼里疼你。平时要是遇到烦心事,可千万别憋在心里,就和姐妹们说说,大家一起想办法。还有啊,要按时吃饭,别总为了看书学习就忘了照顾自己。”江静依用力地点点头,手指紧紧地回握着江柔涵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柔涵姐,我记住了,你们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冷了就多穿点,别舍不得花钱,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我们 。”
……
其他人也纷纷与堂妹们交流着,有的轻轻拥抱,用温暖的怀抱传递着关怀;有的双手紧握,通过掌心的温度给予彼此力量。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句珍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浓浓的亲情。短暂却满含深情的告别后,他们带着沉甸甸的牵挂与对未来的期待,转身他们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最终,那目光稳稳落在主位上的江启翰和朱诗韵身上。两位老人正坐在那儿,暖黄灯光轻柔地洒落在他们斑白的发梢和刻满岁月痕迹的面庞上,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他们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试图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可脚步却不自觉沉重起来,好似被无形的力量牵制。一步又一步,他们朝着爷爷奶奶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这一去便是暂别,心中满是对未知旅途的不安,更不知何时才能再如此相聚。
走到爷爷奶奶面前,他们微微俯身,目光诚挚而坚定地与二老对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又饱含着深深的眷恋,缓缓说道:“爷爷奶奶,这次是真的,我们要出去工作了。”
江启翰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扶手想要起身,却因年迈力不从心,只是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他们,却又无力放下。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带沙哑,每个字都饱含叮嘱:“孩子们,外头的日子不容易,人生地不熟,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凡事多留个心眼儿。”
朱诗韵坐在一旁,眼中泪光闪烁,急忙伸出手,拉过他们的手紧紧握住,那双手布满老茧却无比温暖。她嘴唇微微颤抖,不舍地说:“常回家看看,不管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家里永远是你们的依靠,我们一直都在这儿盼着你们回来。”
他们用力点头,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一时说不出话。和爷爷奶奶细细话别,一句句关怀、一声声回应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回荡。他们沉浸在离别的情绪中,将这份温暖与牵挂深深铭记,才缓缓转身。
……
他们的目光从爷爷奶奶身上缓缓移开,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眷恋,纷纷看向放置在一旁的各自的背包。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动,像是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刻,还想再多感受一会儿家的温度。几秒钟后,江龙渊率先抬脚,步伐沉重地走过去,紧接着,其他人也默默跟在后面。
来到背包旁,他们依次蹲下,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那背包承载的不只是生活用品,更是他们对家的深深不舍。江柔涵的手指轻轻抚过背包的边缘,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在与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友告别。每个人拿起背包时,都停顿了片刻,站起身,将背包稳稳背在肩上,似是在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随后,他们转身朝着餐厅的大门走去,脚步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他们排成一排,一边走着,一边小声交谈着。江炎彬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舍,低声说道:“我实在不想去帝都外工作。”其他人纷纷附和,声音里满是相同的情绪:“我也是,真不想走。”“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呐。” 尽管满心不愿,可他们还是朝着那扇通往未知的大门,一点点靠近……
餐厅里,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给这场离别渲染上了一层别样的温情。江逸尘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原本随意地在周围游移,却在捕捉到外甥外甥女们的身影时,不自觉地定住了。他饶有兴致地静静看着这一幕离别场景,像是在欣赏一出饱含深情的生活剧。
他的目光如同丝线一般,紧紧追随着即将远行的外甥外甥女们。只见他们的手缓缓搭上背包,动作中满是犹豫与不舍,而后一点点将背包提起,仿佛那背包的重量不仅来自物品,更来自对家乡深深的眷恋。背好包后,他们的脚步拖沓,每一步都带着迟疑,朝着大门的方向,一寸一寸地挪动。
不知为何,他们刻意压低声音的交谈,竟像长了翅膀一般,一字不漏地全钻进了江逸尘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