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笑,回:
“那肯定的,而且你看级别都很合适,你打无差别的,而70公斤的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你说巧不巧?今天下午我还刚称了体重,70.6公斤,几乎是卡着标准来的吧?无非是你得再寻一个85公斤左右的高手,虽然武校里的教练、苗子是不少,可事关重大,我有点想不出哪个人能担此大任。”
“我其实也想到你了,你最近练得确实不错,客观的讲如果去打正规拳赛,你至少是个二流中间部位的水平,在市级里已经能横着走了,在省里也罕逢敌手,可以去一些中低端的职业联赛里比划比划挣钱了。
但是王世建安排的人,对付我要顶格的,对付另两个级别的必然也不会差,他此次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肯定准备很久了,没道理只找一个高手另外两个是水货的道理。
并且五局三胜的设置,意味着三个人里如果不是三连胜的话就得有打第二场的,对体能的考验很大,那么让你去面对这些,说实话我心里没底。
另外,这还是无规则格斗,你在武校里练出来的常规技术和经验恐怕是不够用的。”
“不够才需要锻炼的机会嘛;骜哥,我是真不想错过这么好积累实战经验的机会,你看咱俩出去的每一趟哪次不是大胜而归?以前去弄的那些小打小闹不说了,就说最近两次吧:找王奋报仇,杀了个七进七出把连护矿队带保镖团全灭、去马来西亚诈骗园对付骗子头,顺道干掉了一帮不干正事的精怪野仙。
虽然我在里面起到的作用都不是决定性的,多是以打酱油为主,但凡是我在都能行,这至少说明我是个福将对不对?讲句难听的,我这次充当你的吉祥物总没问题吧?”赵佗道。
“这话说得,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怎么能叫吉祥物?而且你忘了当初去马来咱们差点放弃‘大耍’嘱托的事要原地调头回来是为了什么了?”
“是你为了我的安全,怕我再出意外......”
“既然记得,你就明白这次的情形不会比那次好,那次咱们还占了个敌明我暗的优势,这次是闯进虎穴只身入局,危险系数要更高了。”
“可是骜哥,你去拼命让我守家,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有个好歹回不来了,这些产业归了我,别人得怎么看我?嫂子得怎么看我?我甚至都没法面对老杆的在天之灵,他得跑到梦里掐死我;然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窃喜于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你辛苦打拼得来的财产,把我想象成一个谋夺大哥江山的阴险小人。
我在常石也有不少仇家,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但造我谣是绝对免不了的,我都能想到大概会编出我和王世建串通一气,害死了你成了新老大,继任‘九哥’名头之类的。
甚至再说的难听点,弄点我和嫂子的黄谣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关老爷说过‘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玉可碎而不可毁其白。’
我虽不敢自比关圣帝君,但学一学总还是可以的。
所以,为了这份气节,我也不能冒这个险,我得跟着你,要死,咱哥俩儿也得死一块儿。”
赵佗前面的话都说的嘻嘻哈哈,但这一段非常认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项骜听罢从微微前倾上半身,用胳膊撑着栏杆的动作站直了,并转过身看着面前人,并正色道:
“驼子,你真这么想的?”
“骜哥,这种话我觉着如果扒瞎那是编不出来的,都是发自肺腑的。”
“可是你父母怎么办?”
赵佗一笑,道:
“咱们出生入死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
“好兄弟。”
项骜说完这三个字给了他一个男人间的拥抱。
而随后在与水欢的谈话中简单说了下情况,安抚下小姑娘的担心,剩下的全副精力便是备战。
这边的确如赵佗所说,花了不小的一笔钱从上沪请来了当时刚刚引入国内不久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并且找的虽然不是最贵的但确实口碑最好的一支,一共16个人分散在四个产业的方方面面行使代为管理的职责。
接下来便是整军备战了,他在家里制定了一份堪称变态的魔鬼计划,并找到前者道:
“驼子,你既然决定了和我一起去打,就得给我操练起来,我要在这百天内功力大增,那你便要脱胎换骨,否则就是对你生命的不负责。
这期间的训练会非常、非常艰苦,比你以前吃过的所有苦加起来都更难,做好迎接的准备了吗?”
“没问题!骜哥,话我已经说下了怎么会怕这个?尽管放马过来吧!”
“嗯,然后在明天正式开练之前,我得把85公斤这一级谁来打也敲定下来,你泡在武校的时间其实比我多,就你平日的印象来说,你感觉谁合适一些?”
“其实开学第一天被你怼了一顿又给踢地上去的那个就很行。”
“你说付山?”
“对,这个人我观察了一阵子,他虽然吹牛逼的时候二五八万,在体制内学的那套东西也适应不了职业拳赛,但他有个非常好的优点。”
“什么?”
“知耻而后勇。”
“这的确是个大优点,具体说说。”
“你看你给他点出来的那些问题,他都下了大力气去克服,并不是被规定推着走的那种,是真心明白自己的短板和在哪里,要拼命把短板补齐的意思。
体能、力量、对抗性这些方面练得特别狠,有时候我觉着这人都有点‘武痴’的意思,现在很多对练好多人都不太敢和他打了,因为打不过啊,一个后手重拳过来能把橡胶护齿都揍飞出去。
举个例子,付山完全抛弃了鞭腿的练法,改成了你那种势大力沉的扫踢,每天对重沙袋1000腿是必须练的,目前胫骨硬度和出腿力度都很强了,别看体重80公斤,但已经能和部分90公斤级的教练抗衡了,同级别的人里谁也打不过他。
还有,付山还加强了主动摔法和防守、闪避意识,之前那种用拳头轰脑袋的抗击打练法也彻底不用了。
不过说到这个我一直想问你来着:这个方法我看好多地方都在用,不光是散打;而你说它有问题是应该被淘汰的落后东西,可没说哪里落后,能满足一下我的求知欲吗?”
“我先问你,有没有发现搏击运动员尤其是拳击手退役之后特别容易得帕金森?”
“知道!拳王阿里不就是吗?到晚年手抖的连水杯都拿不住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呃,还真不太清楚,难道和这个有关?”
“对,因为重击经常击打头面部会导致反复脑震荡、轻重不一的颅脑损伤,这些伤害中有很多是永久性的,一旦有了便恢复不了了,那脑袋被打坏了,人的反应能力、战术意识还能好得了吗?
所以头这个部位,是不能练抗击打的,也练不出来,尤其是下巴这种容易被Ko的地方,哪怕天天练等到了被打中时也照样是一招放倒,因此想要防御这种地方重心就不能在抗上,而在防守和闪避。
很多不信邪的非要硬练,结果不等着出去打拳先被陪练打废了;拳击运动员在训练时最忌讳被直击面门,因为这对一个拳手来说,是在消耗一种‘不可再生资源’。
保护头脑,是不管对练还是实战中的第一要务,给我记住了。”项骜道。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简单的道理为啥他们不明白呢?”
“道理是简单的,但转变意识并把正确的执行下去却是很难的,不然国足也不至于踢这么烂了不是?”
“哈哈,这个例子举的太生动了!”赵佗抬起一根手指笑道。
“不过这也说明付山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可造之材,就他了。”
“好嘞,那我去给他说?但他要不愿意去怎么办?”
“这当然是看个人自由,不想去便不去,再找别人,大不了边练边找;另外,你得给人家把风险说的明明白白,千万不能稀里糊涂连哄带骗,那样丧良心;作为当事人,最起码的知情权是必须要有的。”
项骜说完这话又觉着不太放心,挠了挠头后接着道:
“算了,你别去了,我自己找付山去说。”
因为事情并不复杂,又都是习武之人所以两边见面三言两语就给讲明白了,在明确此次比赛非同寻常很有可能面临非死即残以及不公待遇等问题后,这边在临了又强调道:
“我只是觉着你比较合适这个位置,如果不想来我绝对理解,千万别有心理负担,而且也不用婉拒,想拒绝直接拒绝就行。”
付山则一边摘拳套一边甩了甩头发上的汗,道:
“校长,全校二百多教练,练什么的高手都有,但你没有想到他们唯独想到了我,在我看来这是对我的一种器重,我要不去呢,既显得我胆小,又显得我不识好歹,所以没问题,算我一个,干吧。
只是我的学生得暂时转手找个其他教练来带了。”
“真的?”
“真的,咱们没有那些弯弯绕,说干就干;不过这100天是不是要加强训练?”
“对,这是必须的,我计划已经列出来了,然后你我他三个,会一起练满这三个多月。”
“那太好了,说真的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和每个人都练过,但最想和你一起练,只是没机会啊,还想找个空去专门聊聊这事,取取经呢,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撞了个满怀,那我可得抓紧了不能让它溜了。”
“行,既然是这样,从明天早上六点咱们动起来,怎么样?”
付山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