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医院里,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压抑,聋老太依旧处于半昏迷状态,像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傻柱这两天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聋老太,早就累得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这会儿他正抱着大衣,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睡得正香,脑袋时不时往下耷拉,又猛地抬起来,模样十分滑稽。
“柱子,柱子,你快醒醒!”
九点多的时候,秦淮茹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双手用力地推着傻柱的肩膀。
傻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秦淮茹不禁有些意外,嘴里嘟囔道。
“淮茹,你怎么来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天亮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没呢,现在才九点,晚上九点。柱子,老太太咋样,情况好点没?”秦淮茹顾不上寒暄,看了眼病床上的聋老太,直接问道。
“老太太情况不怎么好,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对了,淮茹,你还没告诉我你大晚上过来干啥?小当跟槐花呢?棒梗在家看着?”
“柱子啊,棒梗出事了!呜呜……”提到儿子,秦淮茹再也绷不住了,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哗啦”一下涌了出来,整个人扑进傻柱怀里,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出事了!出啥事了?淮茹你别急,慢慢说。”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连忙拍着秦淮茹的后背安慰她
在傻柱的轻声安抚下,秦淮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抽抽搭搭地把棒梗偷抢东西、私卖黄金被抓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还告诉他,这是春节后的第一个大案子,证据链很完备,派出所那边估计两三天就能出结果。张伟民明天就会过来找聋老太,希望傻柱能劝聋老太原谅棒梗。
傻柱一听,顿时傻眼了。现在聋老太根本就没有醒过来,这让傻柱无从着手。
哪怕是聋老太明天醒了过来,傻柱也没把握说服她原谅棒梗。
这聋老太本就不待见棒梗,现在又被他偷了那么多钱,这梁子可结大了,哪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再加上聋老太就是因为棒梗没关门才被冻住院的,想要取得她的原谅,简直比登天还难。
至于其它的门道,自然是没有的。傻柱现在只是个扫厕所的,连杨厂长都不熟悉,更别说是原剧中的大领导了。
两人绞尽脑汁商量了半天,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最后,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天去86号院周铁牛家求求情,争取先获得他们家的原谅。
秦淮茹一直待到十一点多,眼睛死死地盯着聋老太,盼着她能突然醒过来,可聋老太气息微弱,面色苍白,一点好转的动静都没有。
秦淮茹无奈,只能拖着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起身回四合院。
她回到院里时,己是十二点,又被半夜起来开门的闫埠贵埋怨了好几句才回到自己家中。
秦淮茹白天忙着卖肉馒头,晚上又各处奔波,早已累得精疲力竭,可亲儿子被抓了,她心急如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眼睛盯着天花板,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把所有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突然,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想起了韦志铁。
韦志铁在街道办、派出所和轧钢厂都认识不少人,跟几位领导干部也能说得上话,而且在四合院里说话也有点分量,是处理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这里,秦淮茹也顾不上是半夜,连忙披上衣服,像一阵风似的来到韦志铁的小院前。她站在小院门前,深吸一口气轻声喊道:“小铁,小铁。”
秦淮茹等了一会许久,看里面毫无反应。她又抬手拍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小铁,我是秦淮茹,开开门,我找你有急事!”
“砰砰砰……”
她拍了许久,手都拍疼了,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最后实在冻得受不了了,秦淮茹才不得不失落地回了中院。
躺到床上,秦淮茹眼神空荡荡的看着屋顶的一片黑暗,一颗心逐渐滑入谷底。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喔……喔……喔……”
韦志铁养的大公鸡扯着嗓子打鸣,划破了清晨的宁静。被惊醒的秦淮茹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打开门一看,天已经大亮了。她顾不上洗漱,随便擦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火急火燎地往小院走去。
“小铁,小铁。你起来了吗?”秦淮茹一边喊,一边用力地敲着小院的木门。
“砰砰……砰砰……”她又敲了几遍,手都敲得通红了,终于,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韦志铁刚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秦淮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从她脸上。
“呜呜呜……小铁啊。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救救棒梗。他还小,不能坐牢啊。他不能坐牢啊,坐了牢他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秦淮茹的哭声凄厉得像寒夜的夜枭,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看到她突然下跪,韦志铁立刻侧身让过几步。他可不想被这女人跪拜,太晦气了。
“秦淮茹,你可别跪我,更别求我。我可跟贾家没任何关系,那一根绳子的事情我是到死都不敢忘。一根绳子就要两分钱,这一个人我怕得讹上我那房子。”
“不会的。小铁,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讹你呢。我知道我们两家有隔阂,但是求求你看在一个院的份上帮帮我吧。”看到韦志铁避开了,秦淮茹连忙换了个方向,又对着韦志铁磕了下去。
秦淮茹的声音不小,四合院的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赶过来看热闹。
秦淮茹看到人多了起来,哭得更加来劲。她没钱又没势,唯一能够做还是通过道德绑架来胁迫韦志铁帮忙。
“小铁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贾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你让我可怎么办呐?你就帮帮我吧,你是咱们院的能人,邻居有难,你可不能束手不管呐!”
说着,秦淮茹直接双膝在地上挪移了几步,又跪在了韦志铁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