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冷嘲热讽如尖锐利箭,哪怕秦淮茹的脸皮再厚,她也招架不住。
既恼又羞的她麻溜地爬起身了,低着脑袋装作抹眼泪的样子,脚步匆匆的跑回了中院。
那样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瞬就没了踪影。
这脸可算是丢到家了!
秦淮茹一回到家,“砰”地一声,用力把门关死,那阴沉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在心里把韦志铁骂了个朝天:
“我是不想救棒梗吗?我不过是怕疼怕脏罢了,凭什么拆我的台,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我是没管棒梗吗?贾张氏一天到晚护着他,我连句话都插不上!让我怎么管?”
“我为了棒梗,脸都不要了,当众跪下来求你,你怎么就揪着那些破细节不放呢?”
“我半夜都送上门了,你却一声都不吭。你看不上我,有大把的人等着我呢!”
秦淮茹越想越气,感觉胸膛都要被怒火给撑破了。
嘶……
疼,大灯疼。
昨天是哪个臭男人手劲那么,往死里捏啊!
她彻底上头了,彻底红温了!!
心里那股子邪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饭也不想做,孩子也不想带,门也不想出,周家的谅解更是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窝在屋里,对着空气干骂韦志铁,骂了小半天。
情绪化的女人发起飙来,那可真是能把天都给捅个窟窿。
恐怖如斯!
等秦淮茹好不容易从这股邪火中缓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白白浪费了多少宝贵时间。
她手忙脚乱,衣服一掀,匆匆忙忙给小槐花喂饱了奶,把小当和小槐花往三大妈那儿。
三大妈还想多说几句,秦淮茹哪里再敢耽搁时间,直接塞给了她一毛钱的早饭钱,接着一路小跑,奔向86号院周铁牛家。
这86号院可不像95号四合院那群人,全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
周铁牛的父母也是为人厚道,秦淮茹不过是随意卖卖惨,憋出几滴眼泪,只退回三毛压岁钱,就轻轻松松拿到了他们谅解书。
从一大早被韦志铁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再到被邻居们冷嘲热讽,郁闷了这么久,秦淮茹可算有了点收获。
盛世白莲总算恢复了一些自信心。
拿到谅解书后,她火急火燎地跑到派出所,找到了张伟民。
“张警官,你好。这是周家的谅解书,你帮我看看行不行?这张谅解书能给棒梗少判多少年啊?”
张伟民神色平静,接过谅解书仔细看了一遍,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秦淮茹同志,这张谅解书是有效的,我们会提交给法院。法院会依照法律,根据贾梗的具体情况做出相应判决。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赔偿受害者,再劝贾梗积极悔过。他昨天在拘留室里又吵又闹,影响恶劣得很!哎,你跟我来吧。”
说完,张伟民转身带着秦淮茹走进探视房间。
一进房间,秦淮茹就瞧见棒梗鼻青脸肿,头发乱得像个鸡窝,模样凄惨得不行。
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猛地抓住棒梗的手,声音带着哭腔的问道:“棒梗啊,你怎么这副模样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棒梗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也就敢在自己家里发横,现在被一帮小混子狠狠的修理了一顿,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一看到秦淮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呜呜……妈妈,快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儿啊。妈妈,有人打我,还不让我睡觉”
“妈妈,我快饿死了,我的窝窝头被他们抢走了……”
“妈妈呀,他们是高年级的,比我大哥还厉害,……他们把裤子脱了,弹我小鸡鸡,我现在尿尿都疼啊!”
这探视时间总共就五分钟,前三分钟全被棒梗和秦淮茹的哭声给占了。
张伟民实在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一声,提醒道。
“时间还剩两分钟,秦淮茹,你抓紧点时间。棒梗,你要不打人骂人,不去抢别人吃的,不往人家被子上吐痰,不召唤老贾,嗯……不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事儿,他们能打你吗?秦淮茹,你赶紧好好劝劝他,别再自不量力,别再惹是生非了。这次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棒梗说不定要被他们打个半死。”
“好的,张警官!您放心,棒梗可是个好孩子,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惹事了。”秦淮茹连忙应道。
听到秦淮茹还在这么说,还在强调棒梗是好孩子,张伟民也是无语了,他撇撇嘴,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合适,真想大声吐槽几句。
就他还算是好孩子?你是自己瞎了眼,还是当我瞎啊?谁家好孩子能两进宫?
但碍于自己的身份,这话他也只能憋在心里,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当即压下火气冷冷的说道。
“好了,时间到了。贾棒,跟我回去。秦淮茹,你也回去吧。”
张伟民毫不留情,直接终止了探视,押着棒梗就离开了房间,根本不给秦淮茹拉关系套近乎的机会。
秦淮茹无奈之下,只能苦着脸走出派出所。
冷风“呼啦啦”地迎面扑来,她有些迷茫地望着空荡荡的大街,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救棒梗。
自古就说民不与官斗,秦淮茹碰上这种涉及Z府部门的事情,瞬间就没了主意,就像只无头苍蝇乱钻。
她本质上不过是个有点姿色的小女人,生活逻辑简单得很,就想着靠自己这点姿色攀附强者,满足自己的私欲。
以前靠易中海,现在则攀上了车间主任郭大撇子。
四合院里,也就韦志铁、许大茂和易中海有点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
可韦志铁是根本就看不上她,易中海还在监狱里蹲着,许大茂忙着在老许家里照顾怀孕的大白鹅,这三个人,她一个都指望不上。而郭大撇子也不可能为她而出面,现在的她是真的找不人来帮忙就棒梗
至于傻柱,在秦淮茹眼里,就是个只会舔狗的血包。要不是两人被抓奸,她才不会瞧上傻柱,更别提嫁给他了。
秦淮茹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地埋怨傻柱的无能,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医院。
病房里,傻柱一看到秦淮茹进来,立马站起身,急忙说道:“早上派出所来人了,看老太太还没醒,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说会按流程走起诉程序,让我通知你做好准备。”
虽说秦淮茹心里对棒梗被审这事早有预料,可真当听到这消息,心里还是像被重锤敲了一下,一时间接受不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