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地下室。
一头凌乱自然卷的男人趴在地上,四肢被锁链捆绑着。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方豫带着几位保镖走到男人面前,冷声吩咐:“把他弄醒!”
“是,方少。”
保镖几步上前,蹲下身,一手扯起男人的头发,扬起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咳咳咳……”
男人侧脸迅速变红,高高肿起。
他掀开沉重的眼帘,仰头看着一身清爽运动装的男生,扯起唇角嗤笑道:“还以为是谁那么大能耐把我抓来这里,原来是你。”
方豫眸底冷意翻涌,抬脚踹在他脸上,把人踢到两米远,“覃锋,你要是不回国,还能苟活一段时间。”
“哈哈哈……哈哈……”
覃锋疯笑起来,唇角溢出暗红的血迹。
方豫阴沉着脸走过去,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你在笑什么!”
覃锋吐出一口血,瞪起的双瞳满布红血丝,骇人至极,“那一年,我就该狠心把你杀了!”
方豫眸色发冷,吩咐保镖:“拉起来。”
保镖应了一声,按了墙上的开关。
地上的四条锁链开始抖动,覃锋被锁链拉站起来,双脚几乎腾空。
手臂被锁链拉扯的痛感让他紧咬着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方豫手持锋利的小刀,抵在他左腕上,“编号为七的解药在哪里。”
覃锋面容扭曲苍白,艰难吐出一句:“实验室的药物不归我管……我只负责出钱投资。”
“啊!”
手背被刀子穿透的剧痛袭来,他嘶吼一声,疯狂挣扎起来。
方豫脸上满布阴霾,对他的哀嚎和痛苦无动于衷,手一点一点转动,埋进覃锋手背的刀尖也随着一起转。
筋脉和血肉绞着疼,覃锋痛到脸色煞白,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方豫冷眼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眼底杀意澎湃:“我为你量身定制了上百种让你精神崩溃的法子,接下来,好好享受皮开肉绽、生不如死的感觉。”
话音刚落,保镖拿着抹布上前,一把怼进覃锋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
下一秒,方豫用力挑断他的手筋,刀尖专门往骨头缝里钻,时而转动一下,时而往外抽出些许,在他缓过神的一瞬间,又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覃锋双瞳瞪大如铜铃,痛到极致的身体引发应激症状,全身抖如筛糠。
“脱掉他的鞋子,上夹板。”
方豫拔掉小刀,回身走了几步,落座在保镖搬过来的椅子上,嫌弃地看了眼沾了覃锋血迹的小刀,随手扔在地上。
覃锋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指被保镖套上夹板,脚趾也是如此,赤红的双瞳阴森森地瞪着方豫。
他用力吐出抹布,颤声道:“凡是服用了实验室特制药的人,皆逃不过被精神控制的命运。”
“你母亲逃不过,傅政凛也逃不过!”
“你以为对我用刑,我就会屈服吗?!”
“啊……呃……啊啊啊……”
正所谓十指连心,十根手指被挤压的痛苦让他喉咙翻滚,脸部肌肉剧烈抖动。
方豫下巴微抬,眼底含着明显的不屑。
“我母亲被你这种人觊觎,就是最大的恶心。”
“为了一己私欲,伤天害理,坏事做尽,这种喜欢,狗都不会接受!”
覃锋痛到撕心裂肺,喉咙发出沉闷的痛呼声,几秒后彻底失声,只大张着嘴,目眦欲裂。
……
一个小时后。
覃锋低垂着头不省人事,全身仿佛被血水泡过,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方豫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手指轻点扶手,寒声道:“弄醒。”
一桶冰冷刺骨的冰水浇在覃锋身上,他顿时痛呼一声,剧烈颤动起来。
他被折磨了整整一个小时,身上没有一处好的肌肤,全都破损淌着血。
连骨头缝都在叫嚣着痛,痛彻心扉。
方豫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嗓音压抑无波无澜:“最后问一遍,解药在哪里。”
覃锋艰难地抬起头,喉咙嘶哑得厉害,“解药……在唐晚时身上。”
方豫一手扣住他咽喉,用力收紧,“你最好别说谎,否则,接下来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呼吸被剥夺,覃锋脸上泛起青紫,双瞳渐渐涣散。
“她后天的船……出国。”
他艰难挤出一句,在以为自己就要被生生掐到断气的时候,方豫陡然松开手。
两天后。
前往国外的一艘普通客船被截停。
几百名游客看着涌入船舱的黑衣保镖和身穿军服的军官,纷纷停下正在进行的动作,不明所以。
为首的俊俏男生一身黑衣,面无表情,赤红的眸子泛起渗人的寒芒。
方豫的出现惹来一阵骚动,他们作为京城人,自然认识时这位年纪轻轻就继承万亿家产的小少爷。
方豫视线一一扫过他们,冷声道:“一个一个排查,连男人也不能放过。”
话音刚落,带队的军官提高声音说:“我们怀疑这艘轮船藏了一名重刑犯,接下来会进行一对一的排查,请大家配合,不要大声喧哗!”
方豫一手插兜,五指紧握坚硬的枪把手,阴冷的视线打量着周围的人。
客船装修简洁普通,船上的客人穿着打扮也普通,他们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场面,个个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由于黑衣保镖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好几个小孩儿被吓哭。
一时之间,船舱内响起孩子的嚎啕大哭。
方豫紧皱着眉,视线落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屁孩身上,眼神仿佛夹杂着冰刀子,毫不留情甩到他身上。
小孩儿立马闭上嘴,缩进大人怀抱里面小声控诉:“那个哥哥跟大灰狼似的,好可怕。”
保镖和军官分头行动,不过二十分钟就排查了两百位游客。
“方少,还有房间没检查。”
梁西走到方豫旁边禀报一声。
方豫“嗯”了声,点头先行。
这时,手机传来“滴滴”声。
方豫全身一僵,迅速掏出手机查看傅政凛的定位信息。
位置始终停留在许家老宅,不曾移动过。
刚松了一口气,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方豫看着许家老宅打来的电话,心情沉到谷底。
“小豫,小凛不见了!”
急切带着哭腔的女声钻入耳廓,如寒冬腊月的风,势不可挡地席卷他全身,血液迅速倒流。
他僵硬地转动双腿,疯了似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