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看着,便对方素薇道:“姐姐,你看,五子棋的耳朵后面有个小小的红点点。你跟我一起记。”
方素薇和方青峰都凑过去看。
方青峰:“.…..”那个小红点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方素薇倒是很认真的记了下来。
白桃又点了几处,方素薇都一一认真记下。
白桃本来对自己这些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但是对于五子棋她比平常要紧张许多,怕万一记错了,五子棋换成了别人自己没认出来,那五子棋可太就惨了。
方青峰看着两个小家伙认真的模样,有点想笑,不过他被赵静普及了好几次白桃的这项天赋,便由着两人记了。多一个人帮忙记儿子的模样总是好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主要是听赵静讲了好几个换孩子的故事,又有方素薇这个故事在眼前,他觉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便让方素薇从他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印章,对白桃道:“你用你的小拇指轻轻给弟弟额头点一个点。”
“哇,爹,你好聪明呀。”白桃瞪大了眼睛夸方青峰。
方青峰道:“你点了一个点,别人也可以点一个。你得记住你自己点的这个点的形状。”
白桃听了,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在五子棋额头间轻轻点了一下。
五子棋被白桃的小手轻轻一点,额头上立刻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像是一颗朱砂痣,顿时让皱巴巴的小脸添了一丝灵气,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年画娃娃的感觉。
“哇,弟弟变得更可爱了。” 白桃惊喜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小脸上满是得意。她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自己点的位置刚刚好,形状也很特别,不是圆圆的一点,而是稍稍偏长的一小抹,“爹,我记住了,这个点是我点的,别人学不来。”
方青峰满意地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虽然不太相信真的有人胆大到会偷换孩子,但有了这个记号,他心里还是多了一层保障。
顾家人也走了过来,看到五子棋额头上的红点,纷纷夸赞起来。不过他们也没问为什么点这么一个点,只以为是他们老家那边的风俗。
又稀罕了一阵子,五子棋就被送去婴儿室了。
白桃和方素薇舍不得弟弟,立刻要求跟着去看。方青峰便让小陈跟着她们一起去。
方青峰留在原地,等着赵静出来。江妈则是去给赵静做吃的去了。
没过多久,产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护士推着病床走出来,床上躺着的正是之前住在病房六号床的那位孕妇。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汗珠,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的生产,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她的母连忙迎上去,手忙脚乱地去推病床,奈何年纪大了,力气不够,使了半天劲,病床却只移动了一点点。
方青峰见状,没多说什么,直接上前,伸手稳稳地扶住病床的一侧,轻轻一推,病床便顺利地向病房方向移动。老妇人见状,忙不迭地连声道谢:“谢谢您,军人同志,谢谢您。”她的语气里带着恭敬和感激。
方青峰点点头,没有多言,只是继续扶着病床将人推回病房。等六号床的产妇安顿好后,他才转身出去。
老妇人目送方青峰离开,四下看了看,发现现在病房里除了靠墙那张床有人,剩下的四张床位这会儿都空了。她的脸上瞬间没了之前的和蔼,转而变成一股厉色。
她靠近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压低声音道:“也是老天帮我们,你看看,他们家生的也是儿子,同一天生的,前后相隔不到半个时辰。而且那对师长夫妇看起来就是个宠孩子的。你儿子去了他们家也是有福气的。”
病床上的产妇虚弱地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不安和犹豫。她的嗓音沙哑,语气里满是纠结:“娘,真的要换吗?我,我舍不得。”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孩子已经出生,但那种作为母亲的本能牵绊,让她心中隐隐作痛。
老妇人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这回怎么也要听我的。”
她的手指用力抓住女儿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让她指尖发白。她咬着牙,语气咄咄逼人:“上次你不听我的,最后嫁了这么个短命鬼,现在落得孤儿寡母的下场,当初要是你听我的,我至于为你这么费劲苦心地盘算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必须抓住。”
病床上的产妇轻轻颤抖了一下,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眼神里满是挣扎。
老妇人见状,更是趁热打铁,继续蛊惑道:“你这样做,以后你的亲生儿子就是师长的养子,不愁吃穿,将来没准还能做大官。而你的养子,又是师长的亲生儿子。你有这样两个好儿子,你以后还愁什么?”
她深深地看着女儿,眼底带着狠厉的坚定,“这可是我们家最后改命的机会了。”
床上的产妇脸色苍白,目光飘忽不定。她的心也乱成一麻。
老妇人见状,用力地拽住女儿的手腕,语气里满是诱导和警告,“这要不是兰梅碰巧调到婴儿室,你想换都没这个机会。你可别忘了,你来这个医院生产的费用,都是我将家里唯一一个金镯子当了得来的。你要是不想换,你就应该早点说,这样你在家生就好了。何必浪费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