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倾墨轻扯嘴角:“宝宝,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你男人是恋童癖。”
从小养到大。
虽然中间缺了13年。
小计谋得逞的慕初棠蒙头躲在被子里捂嘴偷笑:“很正常的照片啊,谁想歪了,说明谁思想不健康。”
“我想歪了。”
“你嘛,可以理解,。”
“……”
越描越黑还不如沉默,薄倾墨没有回复朋友圈的评论,关上手机躺好,期待床上小姑娘发出爬床邀请。
等啊等啊。
十分钟一晃过去 。
“宝宝?”薄倾墨按耐不住寂寞开口:“睡着了吗?”
得不到对方答复。
三分钟后。
薄倾墨果断爬上床,钻进又香又暖的被窝抱住慕初棠,揉一把软腰解馋:“没良心的,让我干等。”
她早就睡着了。
自从怀孕,她睡眠增多,每天要睡十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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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个周末。
今衡照例带医生护士过来给慕初棠做体检,没再送信。
薄倾墨抽出时间陪慕初棠出去解闷,无论初春的海边,还是千里外的戈壁沙漠、海底世界,凡慕初棠提出的地方,他都答应下来带她过去游玩。
直接使得慕初棠对他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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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这周末阴天,伴随细雨微风。
刚到周四。
慕初棠已经挑好项目,在晚餐桌上跃跃欲试的说:“我想去做手工陶瓷,你觉得呢?”
她眼睛亮晶晶的。
满是期待。
薄倾墨垂眸盖住眼中的无奈和自责,夹一块肉放在慕初棠餐碟里:“宝宝,这周末我要出国出趟差,收拾二哥留在国外公司的烂摊子。”
“不去不行吗?”
“毕竟是我大学时一手创办出来的集团,不能毁之一旦,事成后,我能得到二哥在那个公司一半的股份。
即便,那些股份原本就应该全是他的……
慕初棠恍然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巧合性:“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吗?”
“嗯。”
“去几天?”
薄倾墨舍不得分开太久,也知道她黏人:“集团里全部是我的心腹,那些难题,是我当初让他们刻意制造出来的, 用来恶心二哥和父亲。三天吧,我处理完就回来。”
三天……
慕初棠握紧筷子,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这就是调虎离山!
这些天,她玩疯了,竟然忘记了和薄老爷的合作。
本以为是她想办法支开薄倾墨,没想到,薄老爷送佛送到西直接亲自出手……
“舍不得我?”女孩眼里的吃惊和错愕让薄倾墨心疼。
慕初棠呐呐的点头,盯住碗中被筷子随意拨弄的米粒,看上去情绪低落:“不能换下个周末去吗?”
“不能。”
“过几天是我生日。”
薄倾墨知道,但父亲难得心软偏袒他一次,他不能因此错过,喉咙哽咽:“我保证在宝宝生日前赶回来。”
“如果赶不回来呢?”
“任由宝宝处罚。”
慕初棠心里偶然间冒出一股火气:“罚我人间蒸发,你永远找不到我!”
薄倾墨有恃无恐:“舍得?我们心有灵犀,宝宝跑去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回来。”
“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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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薄倾墨变着花样折腾到深夜,喂饱了慕初棠,洗完澡,吹干慕初棠头发,套上睡衣,放回床上。
坐在床边,欣赏少女经受过度疼爱的可怜睡颜。
“乖乖等我回来。”
上次除夕夜缺席看烟花,这次生日,他绝不迟到。
最后看几眼慕初棠。
这几天,初棠觉得整天戴着耳环不舒服,睡觉时候容易压到,闹着要拆下来,等出门时候再戴上,被他拒绝了……
薄倾墨换好衣服离开卧室,叮嘱唐姨和保镖看好人,然后连夜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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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
慕初棠腰酸背痛浑身没劲,赖床到中午才真正起床洗漱,留意到平板上的日历显示今天是——
3月22日。
明天就是和薄老爷约定好的逃跑时间,23日晚22点机场……
窗外的天色从清晨的灰白渐渐转为午后的金黄,再到傍晚的暮色沉沉。
慕初棠坐在卧室的窗边,一整天都没有挪动过位置。
思绪一团乱麻。
傍晚时分,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老宅送来生日礼物。
唐姨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问:“检查过了吗?”
“里里外外查了好几遍,没有问题,也向先生报备过。”保镖回答。
唐姨转送给慕初棠。
盒子的包装极为考究,深红色的丝带缠绕成蝴蝶结,解开丝带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一一映入眼帘:精致的旋转舞蹈八音盒,镶嵌宝石的胸针,柔软的丝巾……
还有一张贺卡,封面印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只有一句简单的生日祝福,透着一股敷衍和冷意。
“没意思。”
慕初棠兴致缺缺的丢下,等到唐姨离开,立即拿起一旁的水杯打湿贺卡背面,水渍渗透纸张,几行隐秘的字迹缓缓浮现:
【香薰由特殊迷药制成,焚烧使用。】
慕初棠手指微微颤抖,指尖的水珠滴落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盯着那行字,眼神逐渐冷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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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唐姨听到动静跟过来,吓一跳:“小姐怎么亲自下厨了?想吃什么,我来做。”
“不用了。”慕初棠不太熟练的低头切肉:“突然想自己做点卤肉解解馋。”
“小姐还在孕吐。”
“没事,你出去吧,就当我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好吧,您有事喊我,我就等在厨房外面。”
“嗯。”
厨房里很快弥漫起卤肉的香气,浓郁香味掩盖了香薰粉末的淡淡气息。
慕初棠盛出一块装在小瓷碗里递给唐姨:“我不吃油腻,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想到慕小姐过往厨艺……
唐姨犹豫着尝一口,露出惊艳之色:“不错,可以。”
慕初棠微微一笑,又将卤肉盛出来几份:“煮多了,这些分给保镖吃。”
“好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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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
唐姨和保镖陆陆续续晕倒在地。
慕初棠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冷冽地扫过他们,拎起早准备好的行李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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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男人递出文件微微颔首:“慕小姐,久等了。”
慕初棠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这是什么?”
“一份合作协议。您以后不得再见薄倾墨,等孩子生下后交给我们抚养,从此不回国。如果您答应,我们将为您提供飞机票和身份证件,并且,每个月提供100万生活费。”
慕初棠握紧文件,指尖微微发白,深吸一口气:“你们不会派人跟踪我吧?”
“只要您遵守协议,我们自然不会干涉您的自由。”
慕初棠咬紧牙关。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沙沙声,仿佛在割裂什么。
飞机起飞。
慕初棠的心高悬在半空,窗外的云层翻滚,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她。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薄倾墨的脸。
他出差回来发现她逃跑,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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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时后。
飞机顺利落地。
慕初棠满怀憧憬和期待的下飞机,走在过道上,肩膀忽然从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还未反应过来。
一阵尖锐刺痛忽然从脖颈传来,没等出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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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
慕初棠的双手双脚被冰冷铁链锁住,动弹不得,四周是熟悉的场景布置。
是云檀的卧室!
“为什么?”
慕初棠猛地挣扎起来,疯狂大喊:“怎么会这样?”
门从外面推开。
唐姨面无表情的进来警告:“先生心情本就不好,您别再火上浇油。”
慕初棠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苍白:“薄倾墨回来了?是他带我回来的吗?”
唐姨叹了口气:“先生对您那么好,就算是木头,相处这些天,也该有感情了。您为什么一次次逃跑?以前做饭毒晕先生趁机逃跑。这次更过分,趁先生不在家,直接给我们下迷药。慕小姐您未免太过分了!”
慕初棠一下子冷静下来,呆呆扫过脚踝上散发寒光的纤细铁链:“你不懂……”
“先生去公司了,慕小姐好好想想今晚如何解释吧。”
唐姨愤然转身离开。
禁食禁水半天。
慕初棠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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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
薄倾墨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饭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呈大字被绑床上的她,语气淡漠:“张嘴。”
他不质问吗?
不审讯吗?
竟然还愿意喂饭……
慕初棠心慌,乖顺的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咽下食物。
等到碗底见空。
薄倾墨讥讽的声音冷漠疏离得像陌生人:“胃口不错,继续装失忆很有意思吗?”
慕初棠猛地抬头,瞳孔骤缩,身子往后缩,牵动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