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是何人带走的?”
闻舟没想到自己竟然晚了一步,被他人捷足先登。
许是闻舟的表情过于严肃,那群小尼姑登时紧张无比,结结巴巴道:“我们也不知是何人,他只说是念一师傅的故人……”
“是啊!我们庵堂向来都是女子来祈福,甚少有男子……”
荆鱼闻言不由得看向顾宜之,顾宜之摸摸鼻子。
又不是他想来……
荆鱼安抚道:“你们别害怕!”
听见荆鱼柔和的声音,几人情绪稍缓下来,又听荆鱼问道:“你们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
那个胆子稍大的小尼姑站了出来:“阿弥陀佛!施主,并非我们不想告知,只是那人来时披着灰色斗篷确实没有看到正脸。”
这的确是犯难。
顾宜之又追问道:“那他究竟有何显着特征呢?”
小尼姑听到他的问话,略微思索片刻,恍然似地说道:“哎呀呀,顾小施主这一问,倒真让贫尼想起来了。那位施主的腕间有着一处极深的疤痕,当时静心师太为他带路的时候,看到那处疤痕,还误以为他有轻生之意呢,好一番劝导。”
站在一旁的闻舟听闻此言,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自己掀起瓦盖时偶然瞥见的画面——那个幕僚在为司空翀斟茶之际,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腕上,正有着一道与小尼姑描述相符的深深疤痕。
“多谢告知!实在是打扰诸位了!”闻舟双手抱拳作揖之后,一个利落的翻身动作,稳稳当当地跃上了马背,高声喊道:“阿鱼!咱们速速回城!”
荆鱼也赶忙再次向着小尼姑们拱手示意:“多有叨扰,给各位添麻烦了!”言罢,便驱马跟上了闻舟。
三人快马加鞭踏上回城之路,一路上尘土飞扬。
顾宜之心中仍充满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闻舟,你们此番费力寻找念一师太,究竟所为何事啊?”
荆鱼闻言皱起眉头,反问道:“难道你不知晓念一师太的真实身份吗?”
顾宜之却是一脸正经地点头应道:“这个自然知晓,不就是前朝蔺后嘛!”
闻舟此时一心只想尽快赶回城中,无暇顾及其他,径直朝着长安王府疾驰而去。
到得王府门前,闻舟飞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扔给门口守卫,急匆匆地奔入府内。
明期早就在堂中等候多时,一见闻舟面色凝重,心下已然明白情况不妙,连忙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没有找到么?”
闻舟脚步未停,边走边答道:“人已经被司空翀抢先一步带走了!”说话间,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顾宜之尚处于茫然之中:“你们找蔺后所为何事?”
荆鱼将昨夜的推断逐一向他道来。
顾宜之这才恍然大悟:“你们是欲寻少帝?”
荆鱼颔首。
“可是蔺后并不知道她儿子的下落啊,你们寻她亦是徒劳无益啊!”顾宜之断言。
“你缘何得知?”明期对此未置可否。
“我自幼体弱,我娘常带我去往应天庵,久而久之,她与念一师太情谊深厚,自然也晓得她一直寻觅儿子却无果。”顾宜之解释道。
明期皱眉凝思:“即便如此,蔺后或许尚有一些线索是我们所未知的。司空翀抓走她必有图谋。”
闻舟冷清的声音响起:“也未必是抓走。”
荆鱼点头:“正是!司空翀自是知晓少帝是谁,如今反倒像是要护她周全才是!说不定,人母子俩早已相见!”
“或许!她早就知晓,少帝的消息了!”闻舟神色晦暗不明。
“可她……”
“迷魂汤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