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仰着下巴,夜里的光线,将她脖颈的曲线照得莹白且脆弱。
晚风起时,带起她背后如瀑般的青丝,在她的脖颈与侧颜处飞起几缕。
只见,少女一袭素裙立在夜色之中,红唇娇艳,她一贯温静平和的眸中,此时竟因薄怒之故迸射出水润润的莹莹光亮,轻易转眸之间,便可摄人心神。
花茔捏紧的拳头悄然松开。
岁岁还是太善良了。
面对汪拙这等子弟,就应该再粗暴些。
最好是废掉他的一只手。
或者是打断他的一条腿。
这样让他日后只要想到岁岁,只要生出色欲,就会想起断手断脚的疼,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害怕。
也只有这样的教训,才会让汪拙再不敢生出半点心思。
岁岁看着汪拙脸上的几处淤青,以及被石子擦伤暴露出来的血口子,觉得事情到这里已经是可以了。
汪拙捂着脸,见到指间的血后,吓得瞪大眼睛。
他没想到岁岁一个丫鬟敢如此大胆,对他这位尊贵的客人出手!
他想扑上去找岁岁麻烦,却被萧若经示意跟他玩得好的那两位公子出手拉人。
汪拙被拉,看到岁岁抱着猫儿远去的背影时,一边试图挣脱那二人的钳制,一边气急败坏道:“二位别拉我,我要追上前去,同这丫鬟好好理论,让她吃一回教训!”
萧若经缓步走过来,他踢开散落在脚边的石子,面对着汪拙,欣赏完他脸上的伤后,一笑。
其余两人配合默契地松开了汪拙。
汪拙想要再追,却被萧若经伸臂拦住。
汪拙只得止住脚步,他望向萧若经,眼珠子转了会儿后,拱火道:“三公子,这便是你宣国公府的丫鬟,她敢对汪某如此,就是仗着温孤世子的面儿,所以才敢如此无视你,还出手向你的客人扔石子!她当真是好大的胆,还不把三公子你放在眼里!”
宣国公府对外是一团和气没错,但萧若经两兄弟出自国公夫人的肚子,温孤雾白却是出自温孤氏的肚子,他们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私底下到底如何谁都不清楚。
汪拙家中也有庶出兄弟,庶出的妹妹,那一屋子整日斗来斗去的,没个消停。
自然汪拙觉得宣国公府也是如此。
只是宣国公府的闹得有分寸,不会让外人瞧见。
萧若经一听汪拙这话,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汪拙的脸:“哟,在小爷我这里搞挑拨离间这一套呢。”
汪拙自是不敢认,只说:“在下哪里是在挑拨离间?在下不过是为大公子跟三公子鸣不平而已。谁不清楚,你们才是国公夫人的孩子,他温孤雾白,不过是徒有虚名,不过是生来命好,又有温孤一族为当今拼死挣下来的荣耀在先罢了!”
萧若经将手搭在汪拙的肩上,用力将其扣住,并极具压迫力地把人往后推:“我萧家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来议论?我宣国公府的丫鬟,也轮不到你来欺负。”
话罢,里间又是一阵响动。
接着,便是汪拙的惨叫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