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行踪已经被人出卖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是谁,也算作为师长给你的提醒。”钟繇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已经有点期待袁熙的回答。
“马超,对吧!”袁熙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马家从朝廷这封了侯,总得有所表示,我这一头撞上来,正好可以送给朝廷当个见面礼。”
“哈哈哈!你果然是我教过学生中最聪明的。”钟繇大笑了出来,突然脸色一变,仿佛威胁一般地说道:“那你还来潼关,不想活了?”
袁熙看到钟繇那副假意要抓袁熙的样子,干脆直接点:“老师,我在袁家不过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对于朝廷毫无价值,你觉得曹司空会在乎一个连继承袁家都没资格的人,您也不会真的在乎吧?”
“呵!还真是!不过你幽州一下就能拉出五万人的大军,始终还是个不小的威胁。”钟繇认可了袁熙的话,但是还是对袁熙的实力有所担忧。
“那不是我能拉出来,是幽州各个军阀能拉出来,而且为了对抗乌桓人的威胁,北方的汉人还是很团结的,就像这边凉州的军阀,在羌氐来攻的时候也很团结。”袁熙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钟繇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实力,干脆胡乱说一下。
“你是说马腾和韩遂,哼!那两个老匹夫天天演戏,以为朝廷不知道,可笑!”钟繇听到凉州这边的事,突然画风一变:“哪那么巧合,我跟韦端刚来上任,他们俩就闹崩了,韩遂还敢杀马腾妻儿,你信吗?所谓的矛盾都是假的,连那妻儿都是,马腾前年才从氐人部落娶回来的老婆,儿子也才刚出生没多久,还是个黄头发的。这么演戏,不就是为了跟朝廷说明潼关以西,不想让朝廷插手吗!搞得韦端只好在长安当个远程的凉州牧。”
钟繇似乎说累了,喝了口茶水,继续说:“你们袁家突然跑来插手,不过是图谋河东,可是你们想想,若是真让马腾他们占了关西所有的地盘,你们袁熙还能守得住河东,就你那表哥高干那点本事,他能玩得过马腾那个老匹夫?而且你们袁家真的有时间插手河东这边吗?我听说你家老三把你大哥赶出冀州之后,还想对你下手,你真的还能回得去河北吗?”
如果说之前袁熙还搞不清钟繇在说什么,那现在,袁熙终于清楚钟繇要说的事了,他是来挑拨袁熙几个兄弟之间关系的。但是,很可惜,这件事不需要他来挑拨,袁熙这三兄弟的关系已经没救了。
“老师,这不是您这样的大家该说的话,而且我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家主之争,怎么可能会被自家兄弟攻击,那不过是刘氏宗族肆意报复罢了!”袁熙当然不会被钟繇牵着鼻子走,他这会儿已经在考虑赶紧离开的事了。
“看样子。。。。。。”
钟繇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门突然被撞开了,外面声音很嘈杂,只见庞德拿着刀站在门口,大声说道:“袁使君,你没事吧?”
同庞德一起进来的还有鞠付和马超。
“不想钟侍中在此,小子孟浪了!”马超进来就开始演戏。
“我也是来看看潼关修缮的进度,怕被别有居心的人给破坏了。”钟繇看到门口都是马超的人,自然不会太过嚣张。
“显奕老弟,是我父亲邀请去槐里的客人,如果没什么事,那就请了!”马超做事,肆无忌惮,看样子在凉州地界横贯了。
“请!”钟繇表面上不动声色,看的出来有点生气了。
之后,马超就跟袁熙一起前往了长安,路上马超甚至都没再提要具装铠甲的事,袁熙自然也懒得提。
到了长安,马超就把袁熙一行人一丢,不问了,只说了一句让袁熙等马腾狩猎回来,再商议结盟的事。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一天下午,突然来了个女孩,说是认识马振,让袁熙到她家主子的绣阁一叙。
袁熙本来不想去的,因为在潼关就是好奇,差点被留下,这次,自然怕出事,但是转念一想,能说出马振,还真不一定有问题,因为马振在他那不算出名的将领。
于是,袁熙再次因为好奇,前往了陌生的地方,只不过这次,让鞠付带人在附近埋伏好,自己跟鞠六两人进去。
事实上,这次袁熙多心了,见他的人是个妇人,名为马云骊,是马振的青梅竹马,这次好像有东西给马振寄过去。
“妾身与树戈多年未见,只是想让使君帮忙捎一封信过去,自当感激不尽。”马云骊说话很是诚恳,而且她还提供了一个情报:“马君侯其实已经回来了,就在槐里,不过,他应该不会见你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在这就是浪费时间。”
“夫人难道是?”“马云骊”这三个字让袁熙想起一个人,马超的妹妹“马云騄”,不过那个是杜撰的呀!于是袁熙试探性地问道。
“使君不用再多问了,尽管离开就行,这边不是您该多待的地方,从长安去汉中,走大路就行,现在关西到益州的路途还算安宁,大人可以放心地走。”马云骊居然知道袁熙的目的地,看样子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
“那就多谢夫人提醒了,袁熙定不负所托!”袁熙看到马云骊不愿透露身份,也不好继续追问。
说完袁熙也就离开了,当然,袁熙也没在长安浪费时间,直接走,还让鞠六跟马超的人说了一声,就带着护卫们南下汉中。
路上,袁熙实在有点八卦,偷偷拆了马云骊给马振的信,发现里面只有一副丝质手帕和一张黄纸,黄纸上居然写着:使君打开了信封,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就是给老友的一件信物,了却妾身的心愿而已,请务必把手帕交给树戈,拜谢。
袁熙看了一下手帕,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成熟女性气息,应该是女子贴身之物,上面用彩色丝线缝了一首诗:马踏黄沙远,云随雁影飞。骊歌心已寄,何日共君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