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这样的夜晚,大家伙儿又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吧,所以这一份水饺摆在大家的面前,除了曹八妹,其他人都顾不上矜持,三下五除二全给塞肚里去了!
一碗猪肉白菜馅儿的水饺吃到肚子里,杨若晴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了力气,手脚都暖洋洋的。
这边才刚吃完水饺,又有脚步声过来了。
平安打着灯笼走前面,后面跟着相互搀扶的蓉姑和铃兰。
两人的另外一只手里,各自拎着一只食盒。
除此外,蓉姑的肩膀上还挎着一只包袱卷,包袱卷鼓鼓囊囊的。
进了堂屋,蓉姑他们先是跟大家挨顺儿的招呼了声,留下平安守在堂屋门口,蓉姑和铃兰将带来的食盒放到桌上。
“夫人,老夫人晓得你们今夜要熬夜,怕你们饿着,特让我们做了点心给大家送来。”
“我们才刚吃完水饺,吃不下,晴儿,你让蓉姑她们把东西带回去吧。”赵柳儿在一旁提醒。
杨若晴尚未表态,杨华明说:“送都送来了,这好歹是翠莲嫂子的一片心意,咱吃!”
杨华明言出必行,站起身将桌上的食盒揽到自己怀里,开始拆。
当第一个食盒拆开,杨华明的眼睛都亮了。
“这点心,做的可真好看啊!”
“是吗?我也看看。”赵柳儿的好奇心被吸引过去,也探头看了眼。
“看着像是米粉糕?”
杨若晴也看到了,微微一笑道:“是九珍糕,蓉姑的拿手绝活,用米粉和荞麦粉做的,里面放了九种坚果。”
也就是因为杨若晴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深刻挖掘和开采眠牛山中的药材这件事上,酒楼是第二产业,其他方面的生意她没有兴趣去做了。
否则,冲着蓉姑做九珍糕这门手艺,杨若晴都可以去开一家点心店。
到时候打出的广告语就是:我卖298,你们就卖198,我卖198,你们就买98.好,既然你要跟我斗,那我就跟你好好斗到底!
米粉是我娘家田地里种的稻谷打磨而成的米粉,九种坚果是我亲自去山上采摘的,不要一分钱。
糕点师傅是我家的仆人,自家的灶房做出来的点心,销往自家开的酒楼,酒楼不要租金,是我自己的铺子产业,为九珍糕大大削减了成本。
这样一块九珍糕,我自己家的孩子都敢吃,你,凭什么跟我斗?
买一块吧,买一块鹏哥家的……啊呸,说错了,晴儿姐家的九珍糕吧!
……
杨华明把点心都拿了出来,号召大家一起尝。
尝了后,大家把蓉姑一顿夸,蓉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把包袱卷里的披风抖开,来到杨若晴身后,轻轻为她披在肩上。
“夫人,要不让我和铃兰留下替你?”
“不用,你们把食盒放这,赶紧回家歇息。”
平安带着蓉姑和铃兰走了,堂屋里,大家围着桌子吃着点心。
小莫氏拿了两块送到了摇椅那边,哄着曹八妹吃。
曹八妹依旧是没有胃口没有心思,小莫氏说:“等绣红醒来,到时候还要有人照顾,你这样不吃东西,腿脚也不利索,回头彻底病倒了,还得多分人手过来照顾你,何必呢?”
杨若晴也说:“二嫂吃点东西,你的腿伤恢复也能快一点。”
杨若晴的话,现在对曹八妹有奇效,毕竟之前,她就是因为不听杨若晴的话,不顾一切冲进屋子,这才被绣红给咬了,还中了蛇毒。
但是旺生又说了,因为不是直接被蛇的本体咬中的,所以这个毒,只是看起来像蛇毒,却远不如真正的蛇毒厉害。
若是真正的蛇咬了,估计这会子老杨家就热闹了,大家就准备村口吃席吧!
“晴儿,今个的事儿,我想跟你赔个不是,我不该不听你的劝……”
杨若晴抬手制止了曹八妹后面的话,“二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务之急,是绣红安好,其他都不打紧。”
曹八妹点头,目光中都是感激。
杨若晴端了一盘子糕点去了后院,给老爹杨华忠,还有小堂哥送去。
后院,他们叔侄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是杨华忠,站在院子里双手舒展,伸腿牛脖子挥手好像在做广播体操的是杨永青。
看样子是累了乏了困了冷了,所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提提神。
“爹,小哥,吃几块点心。”
“刚吃完饺子,又吃点心,今晚要撑着了。”杨华忠道,“点心我就懒得吃了,都给你小哥吃吧!”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永青赶紧过来,接过杨若晴带来的盘子,边往嘴里塞点心,边扭头张望绣红的屋子。
杨若晴也来到绣红屋门口,屋里面同样也是灯火通明。
五花大绑的绣红合衣躺在床上,眼睛半开半闭,嘴里不时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单音符。
“这丫头也不晓得被啥玩意儿招惹上了,这声音怪的很咧,还好只是躺在那里怪叫,动弹不得,不然可真叫一个吓人。”杨永青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
“她这样叫,叫多久了?”杨若晴边听,边问。
这叫声,总感觉有点问题。
持续性很强,声音忽高忽低,虽是单音节,但是这里面却好像有个起承转合,总仿佛在传递出某种讯息。
“那我不记得了,打从她躺着就这样时不时的怪叫几声……”杨永青又说。
此时,一旁的杨华忠突然开口:“叫了快一炷香的功夫了,之前,虽也偶尔叫唤一两声,但却跟这会子的叫声有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
杨若晴暗暗点头,“你们在门口守着,我进去看看。”
“啊?晴儿你不要一个人进去啊,危险……”杨华忠赶忙起身。
杨永青却拦住杨华忠,“三叔,没事的,你难道忘了那邪乎东西,之前就是咱晴儿给降服的么?”
屋子里,杨若晴缓步来到床前,低眸打量眼前的少女。
此刻的绣红,真的只能说是绣红的躯壳和肉体。
整体的气质,精气神,全换了!
先前隔着一段路看,有些看不太清晰,只觉得绣红的下巴上好像有一团脏东西。
此刻杨若晴站在床边仔细打量,这才发现,那团脏东西,是一种黏糊糊能拉丝的粘液,并且那黏液是从绣红的嘴巴,鼻孔,甚至耳朵里源源不断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