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珉下午还有课,并未多说什么,她切好苹果,东西留下,拿起自己的包就走。
许鹤苋看着她远离的背影,头很痛。
“我不是你,不可能一来就能把我之前受过的苦难给抹掉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说若是她知道自己养大的孩子对她抱有那样的心思会怎么想?远离你?”
“我对她抱什么心思?她走时我才多大。”
“可我却清醒的听到你的内心深处叫嚣着留下她。”
“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有了学历,手臂也是好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来我说的话你还没听懂。”
许鹤苋压下了身体里的异样。
继续沉浸在工作中。
不可否认带来的结果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比如那些证书与学历,至少让他在这个圈子里不会继续受人嘲笑,当然他们也不敢就是了。
在比如有了和正常一样完好无缺的手臂。
他已经很多年没用过右手了,原以为会不习惯,没想到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
脑海中的声音还在叫嚣着。
谢倾珉查了一下剧情进度。
男主尚未和他母亲的家人联系上。
谢倾珉想了想,开始在电脑上敲打。
许念禾,许鹤苋的母亲。
因为家族想要她跟别人联姻,她不愿意,跑了,结果没想到被人拐卖到了山里,嫁给了许大魏。
在被卖之前她就已经有了一个身孕。
两人没同房。
许大魏的钱也给了出去,对方早就收钱跑了。
他拉着许念禾,想去医院打胎,却被医生告知这胎打了很难有孕,许大魏没办法只能将人带回去。
他花钱买个媳妇来,如果这个媳妇不能生孩子,还花那么多钱干什么?
许念禾留了下来,她每天需要干很多活,包括照顾许大魏的衣食住行。
挺着一个大肚子,还在外面上班。
结果不成想难产伤了身子。
月子还没出,就得出来打工赚钱。
许大魏喜欢喝酒,赌。
许念禾不止一次被卖给了赌场还债。
她的身子越来越差,看着只有一点大的许鹤苋,坚持了三年还是没了。
许念禾死后,接受挨打的成了许鹤苋。
小小的他还不懂什么是离别,只知道自己等了好多天,都没等来妈妈。
之后的他都是在挨打中度过的。
谢倾珉去的那次,正是最严重的一次。
下着大雪。
许大魏是个成年男人,许鹤苋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被重重的踢在雪地,折断了手。
他本就瘦得只有骨头,这一摔骨折了。
没有地方去,在雪地里埋了三个小时。
还是邻居家的老奶奶没看见他,想过来看看,结果就发现了门口的雪人。
身体已经僵硬,嘴唇发紫。
赶忙送到医院去,这才没有被冻死。
但也因此落下了毛病。
手没钱治,残了,在雪地里寒气入了骨,一到下雨天,下雪天骨头就痛。
膝盖手臂,那种感觉痛不欲生。
他到如今受了整整二十年。
谢倾珉还以为刚开始是传送错误,后来才知道是去改变一些事情。
如今的他早已成型。
接近都困难,哪里还能生下孩子呢?
谢倾珉抓抓头,猛的站起来。
看到老师和同学们都把她看着,她尴尬的笑笑,然后飞一般的跑出了教室。
同学和老师们似乎早就习惯了她的莫名其妙,也没有太关注。
谢倾珉出了教室,这才想起,似乎原主经常这样。
她常说没灵感,然后啊的大叫一声就跑出教室。
天才总有些毛病的。
大家都见怪不怪。
谁让她是着名的画家呢?
二十一岁的年纪,就已经画出了世界闻名的画,甚至于她的一幅画拿去拍卖价值十几个亿。
倒是她最近安分了,反而让老师害怕,辅导员还叫去谈话了几次。
如今这样一嗓子,大家反而放心了些。
谢倾珉坐在一棵大树下。
看着校园里的风景。
她从包里摸出眼镜给自己戴上。
没办法这次的原主是个近视眼。
还不能改,只能调外貌。
偏偏原主的眼镜还是那种,最古板的眼镜框。
不过调了外貌后的谢倾珉戴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看着远处,手上握着笔,迟迟没有下手。
谢倾珉一直不相信原主是个神经病。
直到原主的情绪影响了她一次又一次,她才发觉,压制不了!!
她烦躁的抓头发,整个人看着都乱糟糟的。
一旁的人给她递来一颗梅子。
还是她最喜欢。
下意识的就吃进嘴里。
还没反应过来东西就已经下肚。
她眼睛瞪得很大。
有些机械的转头。
看到一张熟悉脸。
迎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在她身上蹭。
“含星。”
“你最喜欢的,吃了就不烦了。”
“画画没灵感吗?”
谢倾珉看着她,果然还是只有女儿最贴心。
她笑笑表示没事。
“我以前也经常看到你这样。”
“不过感觉好久没看见了。”
“也是,都二十年了。”
“二十年才见到你。”
任含星有些委屈。
却又不敢说什么。
“我这做了好些漂亮的衣服,你要试试吗?”
“不过我想着二十年过去,你也老了,做的款式也就有些变化。”
任含星说着,指挥萧白榆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全是任含星自己做的衣服。
至于礼服她没拿,虽说有,只怕是不太合适。
那时她小,只能记个大概的身形。
“你们怎么认出我的。”
“你身上独有的气质,别人都没有。”
“坐过去吧。”
谢倾珉拿起笔,画了个稿子。
萧白榆看着那个全是乱七八糟的线条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