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微微一笑,答道:“回上官姑娘话,我乃是丽妃娘娘宫中的婢女。我家娘娘正与陆王妃在前面湖心的亭子里等候姑娘,请随我来吧。”说着,青栀便伸出手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上官燕顺着青栀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湖水中央有一座精致的亭子。此时她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慌乱,暗自思忖道:这丽妃娘娘为何会忽然传召自己过去呢?难道是因为楚沁灵之事?可自己与陆王妃也没多大交情呀……
想到此处,上官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定了定神,心中暗自思忖:事已至此,被堵在此处也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唯有勇敢面对才行。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吧!
“请姑姑带路。”上官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和镇定。
上官燕紧跟着青栀,一路来到了湖心亭。然而,当她看到亭子四周竟然全都被洁白如雪的轻纱所遮挡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
那层层叠叠的白纱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与危险,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真相。
“上官姑娘,请进吧。”青栀轻声说道。
“我就在这纱帐之外,请安便好了。”上官燕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站在原地。
毕竟,这神秘的氛围实在令人生畏。
这时,从纱帐内传出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难道本妃连请动上官姑娘的面子都没有吗?进来回话吧。”语气虽然轻柔,但却隐隐透着一丝威严。
青栀见状,再次恭敬地邀请道:“姑娘,请吧。”
上官燕紧紧咬了咬嘴唇,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缓缓迈步向前走去。
青栀轻轻挑起纱帐,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人背影随即映入眼帘。
上官燕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行礼问候,谁知刚说出几个字,身体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拼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只为看清眼前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但无论怎样努力,视线始终模糊不清,仿佛有一层浓雾笼罩在眼前。
没过多久,上官燕终于从昏迷中悠悠转醒过来。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如同被重锤敲击过一般,沉重而昏沉。
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这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得一惊——这里对她来说竟是如此陌生!
忽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耳中。上官燕皱起眉头,手扶着墙壁,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循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上官燕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适,继续朝着血腥气传来的地方一步步靠近。
当她伸手轻轻拉开那厚重的帷帐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惊呆了:只见一名浑身沾满鲜血、伤痕累累的女人正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
上官燕惊恐万分,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叫出声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喊:“母妃!”
紧接着,司徒昶如疾风般大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受伤的母妃紧紧拥入怀中。
他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凶狠地瞪向上官燕,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为何要伤害我的母妃?”
面对司徒昶的质问,上官燕整个人都懵掉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语无伦次地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
可是,此时的司徒昶根本听不进去她的任何解释,直接转身面向晋安帝,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求父皇一定要为儿臣的母妃做主啊!”
上官燕如梦初醒般缓缓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她,仿佛她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凶手。
晋安帝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上官燕,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着身旁的黄公公轻声吩咐道:“速速派人去请御医前来!”
黄公公连忙恭敬地应道:“诺!”说罢,他吩咐身边的太监去请御医。
晋安帝看向护着惇妃的司徒昶,“老四,你亲自护送你母妃回寝宫接受医治。”
司徒昶不敢怠慢,赶忙小心翼翼地抱起伤重的惇妃,然后快步朝着寝宫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时,站在一旁的李漠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上官鸿,紧接着转过头来,满脸恳切地对着晋安帝拱手说道:“恳请陛下为惇妃娘娘作主啊!”
晋安帝微微颔首,表示应允,沉声道:“爱卿放心,朕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任何心怀不轨之人。”
随后,晋安帝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韩章,神色严肃地下令道:“韩章,立刻将上官燕暂且押入内庭,等候审讯。”
上官丞相忧心忡忡地望着上官燕,眼中满是关切之色,但也无可奈何。
他淡定地对上官燕叮嘱道:“燕儿,莫要害怕。你只管好好跟着韩统领前去,相信陛下自会还你清白。”
上官燕轻轻地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格外温顺乖巧。然而,在她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只见她默默地跟随着几名禁卫军缓缓离开,那柔弱的背影渐行渐远。
司徒允眼睁睁地看着上官燕被带走,心中焦急万分。他紧紧地握住双拳,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已泛白。
上官丞相对着晋安帝拱手道,“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定有隐情,请陛下明察秋毫!”
晋安帝转身离开前,留下一语,“是非曲直,韩章自会彻查。”
宫宴因惇妃突生变故,只得提前收场,上官丞相携上官家众人,乘上马车。
“老爷,燕儿定然是遭人陷害了。”上官夫人心神不宁。
“为夫知晓,莫慌。我定不会让女儿含冤受屈。”
上官夫人无奈颔首,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上官雅与上官曦亦是心乱如麻,“曦儿,你不是随燕儿一同出去了么,燕儿怎会遭人算计。”
上官曦欲言又止,忽地忆起那难言之事,心中懊悔更甚。
上官燕被带入内庭后,直接被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斑驳的痕迹仿佛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无数悲惨故事。
独自一人置身于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上官燕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无助。
回想起之前在湖心亭外所遭遇的种种可疑情形,这一切都是那些人针对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陷阱。
上官燕坐在冰冷的石床上,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