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用膳了。”随着一声高呼,只见一个公公立在门口,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后,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上官燕如梦初醒般缓缓从床边站起身来,由于昨晚和今早都未曾用过膳食,此刻的她只觉得双腿像踩在了棉花上一般虚浮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俯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取那放在桌上的碗筷。当目光触及到碗中的食物时,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仅有半碗米饭以及寥寥几根青菜点缀其间。
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后,她还是端起饭碗,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回身朝着床边走去。
坐在床沿边,她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这简单而又清淡的饭菜。
就在上官燕刚刚咽下最后一口饭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声高喊:“上官燕起来,陛下召见!”
上官燕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匆匆忙忙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的衣物,然后快步跟随着前来传唤的侍卫一同向着大殿走去。
一路上,上官燕的心情异常忐忑不安,心中更是思绪万千。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大殿之外。
上官燕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情绪,然后迈着步踏入了大殿之中。
入殿后,她便好对着晋安帝伏地行礼。
上官燕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众人。只见上官丞相正一脸严肃地站立在一侧,而在另一边则依次站着司徒宁司徒允还有李漠,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这时,只听见晋安帝威严的声音响起:“上官燕,此次关于昨日之事,朕已交由大理寺卿亲自调查审理,对此你可有异议?”
上官燕赶忙低头回答道:“臣女没有。”
紧接着,大理寺卿向前迈出一步,目光紧盯着上官燕问道:“上官姑娘,还请如实告知本官,昨日你为何没有出现在宫宴之上?”
面对大理寺卿的询问,上官燕稍稍犹豫了一下,“昨日,我......”然而话刚出口,她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神情显得有些为难。
上官丞相用他那犀利而深邃的目光轻轻扫了她一眼,缓缓开口说道:“燕儿,但说无妨。”
上官燕那张娇俏的脸庞瞬间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昨日,我突然感到内急,所以才......”说到此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蚊子哼哼一般。
此时,殿内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一下子静了下来,众多男子皆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大理寺卿也不禁清了清喉咙,打破这令人窘迫的沉默问道:“然后呢?姑娘之后去了何处?”
上官燕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飞快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司徒宁,接着说道:“我当时一心想着赶紧回到宫宴上去,却不想因为心急竟然走错了路。然后碰巧遇见了静王殿下,殿下便好心地为臣女指明了正确的道路。”说完这番话后,她又迅速将视线移开,不敢再多看司徒宁一眼。
听到这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司徒宁,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证实。
司徒宁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应声道:“确有此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允这时也忍不住瞄了一眼身旁的司徒宁,随后转过头来,同样将目光定格在上官燕身上。
刹那间,整个大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之后我遇到一个宫女兰心,她又为我指路。半路上遇到一位叫自称丽妃娘娘的侍女,青栀。她说丽妃娘娘湖心亭召见,所以我跟她去了湖心亭,结果一进亭中就晕倒了,醒来就在那房间,而惇妃娘娘就受伤躺在了那里?”
大理寺卿恭敬地回过身来,面向晋安帝微微躬身施礼,“启禀陛下,微臣斗胆请求将此二人传唤至此对峙,以查明真相,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晋安帝坐在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略作思索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黄公公,请您速速传内庭之人前去拿人!不得有误!”
黄公公连忙应诺:“奴才谨遵旨。”说罢便领命而去。
“你亲自前往丽妃寝宫,请他前来。”
黄公公再次恭声应道:“奴遵命。”
言毕,匆匆忙忙地退出大殿,执行命令去了。
就在此时,司徒昶心急火燎地赶到殿中,他步履匆忙,甚至顾不得整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径直来到晋安帝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行过叩拜大礼之后急切地禀报:“父皇,母妃已经苏醒过来了!”
晋安帝原本紧绷着的面庞瞬间露出一丝喜色,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欣慰地说道:“醒了就好。”
司徒昶起身后迅速转过身,怒目圆睁地瞪视着上官燕,声色俱厉地质问道:“上官燕,你究竟为何要加害于我的母妃?”
上官燕拼命地摇着头,语无伦次地申辩道:“我没有,真的没有伤害惇妃娘娘。我没有…”
见上官燕矢口否认,司徒昶不禁冷哼一声,满脸鄙夷之色,“哼!休得狡辩!我母妃亲口所言,当时她正在偏殿中,准备更换衣物,而你却手持锋利的匕首突然冲上前去对她行凶!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抵赖不成?”
“不,不是。我绝对没有做出此事,没有…”上官燕一脸急色,连连摆手否认。
司徒昶见状,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迈步朝着上官燕逼近过去,边走边恶狠狠地呵斥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犯下如此重罪竟然还妄图蒙混过关,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对你动刑吗?”
司徒毅眼见此景,急忙跨步向前,张开双臂拦住四哥司徒昶,高声喊道:“四哥,你这是意欲何为!此案尚未审结,父皇仍在调查之中啊!”
司徒昶闻言,双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司徒毅,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我母妃已经亲口所言,难道上官燕还敢巧舌如簧、百般狡辩吗?”
就在此时,司徒允一个箭步冲到上官燕身前,将其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与司徒昶对视着,两人之间仿佛有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