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豆,这玩意的年纪比我爸都大,虽然我不确定我爸和我妈是谁,但想来撑死四五十岁吧?
校长啊,您确定这茶放这么久了,不会受潮吗?
庞贝?那个加图索家字面意义上的种马?得亏没让那种花花公子糟践了这种具备特殊意义的好东西啊。
决定了,这几天接受凯撒的歉意的时候,得从加图索家的藏品库里捞他一笔狠的。
反正凯撒也不心疼,说不准见他张某人有那意向,更是一个磨刀霍霍向加图索。
看着昂热一副追忆往昔的模样,张弈很是乖巧地将心底一众想法藏在肚子里。
啧啧,外交建礼上用的茶,可真是珍贵啊,还放了这么久。
全世界怕是除了那位李先生的小库,还有几大混血世家的私藏,怕是就这么一罐了。
真有点期待这滋味啊。
张弈眼巴巴看着昂热校长手掌翻飞,像灵动的蝴蝶那般,以十分正宗的泡茶手法冲泡上了这珍藏了数十年的茶叶。
浅黄色的茶汤冒着热气,仿佛将监管局同秘党建立盟约的那段时间也溶解在其中那样,带着岁月的厚重,变得格外的香醇。
类似空谷幽兰那般的香气,滋味醇厚,余味悠长。
张弈将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汤径直饮下,宛若英雄那般,并在心底翻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对这杯茶水进行形容。
谁叫他喝茶也只喝过路边的大碗茶,稍稍珍贵一些的茶叶,不是他一个学生能接触到的。
哪怕是仕兰中学主任办公室里的茶水,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体验,
凭借他的优异表现,中学几年,他也没少蹭过主任们的茶,虽然每次只能喝到一小杯。
但比起这杯意义特殊的茶,其他的茶哪怕再昂贵,年份再悠久,滋味也变得寡淡不少。
连着喝了好几杯茶,又连吃带拿地往嘴里送上一块新出炉的曲奇饼,张弈舒爽地闭起眼睛,发出了满意的哼哼声。
“我说,校长,您不会专门就为了请我喝这茶吧?”
“是,我承认,茶的滋味确实很不错。”
二者间的相互拉锯还是以张某人的认输告终。
又是存了数十年的重礼,又是一副爷爷关照孙子的架势,他张某人又不傻。
这才第一次见面,要换了国内的几个监管局的高管,请他喝上一壶茶,再拍拍他的肩膀,“小张啊,拯救世界的需要你出一份力啊。”
他决计尾巴能转得比风扇还快,毕竟根源上他二人间就有一份文化的认同感,会下意识对对方抱有一些好感。
一来又不摆架子,二来亲自给他泡了些茶,想来古时武侯被汉昭烈帝三请出山的感受与此差不了多少。
哪怕对方对自己有些图谋,那也很正常,老话还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呢。
“华国人有句古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我对自己的样貌还是很有信心的,校长你也不是什么糟老头子,”
“但我还是不打算就这么交代在这里啊,我个人还是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的。”
拿起茶壶,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瞟着昂热有些肉疼的微表情,他才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咂了咂嘴,就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一样。
方才慢条斯理地补上自己的话语,显然效果有些明显。
“混账!”昂热摘下自诩教育家身份的眼镜,松了松领带,大有一副撸起袖子,在这个小房间里,上演一出“全武行”戏码的架势。
“你那是污蔑,老头子我只喜欢女的!喜欢的是地地道道的贵妇!”
见昂热好像真的气的有点脸红胡子吹的样子,张弈敷衍地附和了一下,“别急嘛,校长。”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天然对异性产生某些蠢蠢欲动。”
“哪怕对异性以外的,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那也不要紧,咱也不歧视嘛,”
“我们要讲开放,要讲包容来的嘛。只要他们别跑出来显眼,我是很乐意给予一份尊重的。”
“再说了,这事还是从你们老欧洲开始逐渐走向世界的,校长你要振作一些,敢于接受真正的自己。”
虽然张弈话里话外都是尊重啊,包容啊,开放啊等词语,但昂热还是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里瞧见了这混蛋玩意的诋毁。
跌坐在椅子上的昂热校长一脸失去高光,像是在纪念自己即将死去的风评那样。
他很清楚,以他对待张弈的这么一番架势,再加上新生,力压两大学生社团这些标签,校内的流言产生机器会像闻见血的鲨鱼那样,无孔不入,试图从他身上要到一些信息差,然后大肆开盘炒作。
以这家伙的嘴无遮拦,或者说,选择性的嘴无遮拦,要是让狗仔队那群混蛋东西知道了这谣言,他昂热还只是做出了苍白无力的辩解,
那么流言会以比秋原野火还要迅猛的架势,在校内急速生长起来,更别提还有个老混蛋一直盯着自己的校长位置。
一个为了吸引眼球无所不用其极的狗仔队,一个死死盯着自己的老混蛋,二者一拍即合,绝对能让他的风评死去。
还不同于往日的流言,狗仔队和老混蛋的风评早在这么些年的弄虚作假之下消失了,但这个水灵灵的新生,从校长的茶会里出去的新生,无疑比那两坨腌臜东西要有信服力。
“我算是明白了,施耐德为什么会说你和弗拉梅尔那个混蛋很像了。”
咬着牙,艰难地坐起身,昂热眼白有些血丝,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那样。
“就你这插科打诨,把水搅浑的功夫,那老混蛋真是后继有人了啊。”
“校长,你作为教育家的矜持呢?”张弈撇撇嘴,瞧着红温过后冷却下来的校长,
“您怎么能骂您亲爱的学生是老混蛋的继承人小混蛋呢。”
没有自觉将自己连带自己未来的导师一道骂了进去的张弈持续着自己的输出,
“算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吧,虽然校长您不能在校内当一匹不羁的野马,但总归能和贵妇们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兴许还能要到那么一两笔投资呢。”
“我瞧卡塞尔学院一年的开支也低不到哪去,您老小心别闪了腰子。”
“滚蛋,我们那是正儿八经的朋友关系,不是你说的这些肮脏的交易。”
昂热再度有些红温,但冷静地思量起自己强行突破守夜人的戒律立场,能不能以言灵拿下面前这个小混蛋的可能性。
但想起这玩意的邪门,而且他还不是守夜人那个在钟楼里躺了几十年的米虫。
拳怕少壮的道理,昂热自认还是了解不少的。
话又说回来了,要这玩意不这么邪门,他也犯不着费这大劲又拉下老脸去求人把这玩意要回来。
不就是图能把他变成一把对准龙王的尖刀吗?难不成是图他给自己气个半死?
他可还记得,守夜人那老家伙看见那些血液,如获重宝的模样,就差流一地哈喇子了。
虽然他和守夜人之间有那么些小小的争端,但他还是相当认可这家伙的业务水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