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戒状态!红色警戒状态!龙族入侵!龙族入侵!新生留在宿舍中,通过战场生存课的学生立刻领取武器,填充弗丽嘉子弹,不得动用实弹。”
诺玛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封锁所有入口,对身份不明者有权开枪。”
安铂馆中,穿着礼裙进行宴会的学生们,在凯撒的带领下有序地离开了安铂馆。
男士们扯下有些影响行动的西装,从后腰的位置拿出自己的冷兵器,女士们在自己的裙底下大腿处,优雅地拿出了小手枪,
他们此刻褪去了进行晚会时的优雅贵族气质,展现出了钢铁般坚毅的军人气质。
校工部的大巴停在各个建筑门口,车门拉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自动枪支与艳红色的弗里嘉子弹。
学生们在社团领袖的带领下,有序地拿过自己的武器,大巴前,响起密集的上膛声。
楚子航提着村雨,带着一众集结起来的干部,得益于第一时间的集结命令,狮心会与学生会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完成了集结以及武器的检查,
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了所有通道以及出入口。
在这帮小龙人眼里,不管是谁,如此张扬地闯入卡塞尔学院,那就是敌人,这种时候,只需要做好反击的准备。
卡塞尔学院此刻褪去了教书育人的温和外表,显出了它军事要塞的本质。
这是一所混血种的军事堡垒,在被入侵的那一刻,就撕下了可笑的学院伪装,露出了冷酷的姿态,随时准备制服闯入的一切敌人。
“发生什么情况了?真的是龙族入侵?”
古德里安跌跌撞撞地跟在曼施坦因身后,闯进了位于图书馆的总控制室。
施耐德站在电子屏幕前,静静看着学院内部的情况,充满科技感的投影上,每一个红色红色光点都代表着一个学生。
面对曼施坦因的询问,施耐德头也不回的回答,“诺玛是这么判断的,但根据视频监控被摧毁前传送回来的消息,他们更像是训练有素的人类,数量十余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袭击,是对学院以及秘党的挑衅,我们必须做出严正的反击。”
施耐德的面色很不好看,嘴里的语气十分生硬冰冷,虽然以他的面容,本来就好看不到哪去,但毫无疑问,此刻的他变得更加狰狞了。
“不是龙类就好,”曼施坦因松了口气,“能判断出他们的目的吗?现在学院内有多少专员可以调用?”
若真的是龙类入侵,那他们现在该考虑如何疏散学生,以及如何给学生殿后,学生们都还是孩子,大部分还没经历过残酷的战争,突兀踏上与龙类的战场,绝对会出现巨大的伤亡。
“目的的话,应该是校长从华国带回来的东西,并且,张弈在几个小时前返回了学院,此刻学院能动用的力量并不弱”
“一个小时前,校长就在守夜人论坛发了一条消息。根据我的猜测,他从华国带回了龙王的骨殖瓶。”
“那东西在哪?”曼施坦因眉头紧蹙,有些无奈于校长的肆意妄为。
“他现在应该在学院安保最为严密的冰窖,暂时是无暇顾及外面的事了。”
“冰窖有三个主要入口,分别是图书馆、英灵殿和教堂。”
指了指投影上的卡塞尔学院内部建筑格局,施耐德说着,
“图书馆有诺玛的自我防御,用不着我们操心。”
“让凯撒带领学生会的成员守卫英灵殿,楚子航带领狮心会的成员守护教堂,他们都有执行任务的经验,血统也高,已经强于大多数的正式专员了。”
“至于张弈,我打算让他作为保险,游走在战场之中,免得他干出什么大事来。”
听见施耐德条理分明的指令,曼施坦因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诺玛,将命令下达给张弈,楚子航,凯撒三人,让他们立刻执行。”
随着防线的构筑,诺玛也在控制着大量的摄像头,仔细地搜查起了学院内部,但始终一无所获。
总控制室里的三人蹙着眉头,陷入沉思。
他们都知道,校园内有那么些角落并不在诺玛的监控之下,都在思考着可以藏人的地方。
“除了叶胜,学院里还有言灵是‘蛇’的学员或者教授吗?解除戒律的情况下,有‘蛇’,我们可以迅速地找到入侵者的踪迹。”
施耐德转过身,看着曼施坦因,解除戒律的事,得他对守夜人开口才可能成功。
曼施坦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名为“蛇”的生物在他脑海里被迫沉睡,“学生言灵的绝密档案,我没有查看的权限,但‘蛇’的言灵着,这里还有一个。”
“我的领域比叶胜还要大三倍,如果我使用言灵的话,也许能找到入侵者的痕迹,但在守夜人的戒律立场下,我们的灵都被压制着。”
“能否请守夜人解除‘戒律’,我们有七百名学生,只要他们的言灵能解放出来,力量会空前的强大。”
施耐德斟酌着语句,对曼施坦因试探地询问着。
曼施坦因沉默了一瞬,语气有些复杂,“我和他的关系,你们是知道的,与其让我去询问,也许更应该找张弈试试...”
“我们现在需要他解除‘戒律’,你打电话给他,我打给张弈。”
施耐德做出决断,他没有兴趣听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和另一个老男人间的恩怨情仇。现在最重要的是解除全校的“戒律”,解决入侵者带来的麻烦。
“哇哦,玩得真大啊。”
钟楼里,张弈听着外界的声响,嘴里咬着牛排,手里的可乐和弗拉梅尔手里的红酒瓶碰了一下,声音含糊不清地说着。
戒严的校园里,除了被严格防控的冰窖之外,就数这座钟楼最为悠闲自在。
一老一少啃着牛排,手上抓着大龙虾,嘴里打着嗝,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还拿着饮品,端是一个悠然。
“叮铃铃~”
老式的电话铃声响起,张弈艰难地将牛排整块咽进肚子里,沾着油渍的手捶了捶胸口,发出擂鼓的声响,让弗拉梅尔有些侧目,
又将大龙虾塞进了嘴里,这才接起一直在闹腾的电话。
“谁啊,我吃饭呢,没事勿扰。”张弈不是很客气的声音响起,他不咋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至于外边发生的事?用来下饭挺不错的,不是吗?
“嗯,张弈?你原来在钟楼啊?”温润的老者声音响起。
还没等张弈回答什么,弗拉梅尔就将话筒夺过,对着那头的昂热一顿喷。
见弗拉梅尔接过了话筒,张弈也不吭声,继续安静地干饭。
“你个老家伙,暗搓搓地搞事就搞事,关我徒弟在我的地盘什么事?有屁快放,我们爷俩还在吃饭呢!”
似觉得不够解气,弗拉梅尔还狠狠地往嘴里灌了瓶红酒。
“好吧好吧,我想让你解除‘戒律’,我们的学生们似乎遇到了麻烦,需要言灵的帮助,也是时候让他们锻炼锻炼了。”
“果然是你这个老家伙搞的鬼,爬开,‘戒律’我会解除的。”
“谢谢,老伙计,另外,还请张弈同学吃得快一点,很快就需要屠龙的英雄登场了。”
说罢,昂热就挂断了电话。
“切,用完就扔的老家伙。”撇撇嘴,弗拉梅尔将话筒盖了回去,就打算吹灭那根用来解除“戒律”立场的蜡烛。
“叮铃铃~”
“真新鲜啊,大半年没个人打电话过来,今晚上倒是连着两回。”
轻笑着说了一句,弗拉梅尔抬了抬下巴,示意张弈接起话筒。
“呜...谁啊...嗝~~”
电话那头的曼施坦因听见传来的含糊不清的声响,还有那个长长的饱嗝,心底有些怀疑。
确认自己没有拨打错电话之后,才谨慎地开口,“父亲,我是曼施坦因...”
“我不是你爹,你爹在我对面吃大餐呢,等等。”一边说着,张弈将话筒往弗拉梅尔的方向递了递,
免提状态下的曼施坦因面色涨红,一旁的施耐德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没听到这件事。
至于古德里安,那家伙在几分钟前就睡着了,不然此刻绝对会无心给曼施坦因补上一刀。
“嗨,曼施坦因,我亲爱的儿子,大晚上给你的老父亲打电话,是为了叙旧吗?你应该下午来钟楼,咱爷仨一起开瓶好酒才是。”
再次接过话筒,弗拉梅尔忽然眉飞色舞起来,让张弈跟着挑了挑眉。
“爸爸,我是想,我是说,这可能违反校规,但今晚情况特殊,有人入侵,现在没法找出他们,而学院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曼施坦因迟疑了很久,一顿一顿地说着,“能否请您,暂时性地解开戒律,这是施耐德教授与我的共同请求。”
见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曼施坦因心底一紧,急切地想挂断电话,“我知道这个电话越权了,对不起,打扰您晚间的休息时光了。”
“别这样,曼施坦因教授,”张弈的说教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父子交流哪有这么生分的。解开‘戒律’,小事罢了,特事特办嘛。
别把校规太当回事,反正校董会拿我和老师没办法,大不了让校长上去顶缸。
话说,校长不就是给我们背锅的嘛?”
听见电话那头公然找好背锅人选的张弈,曼施坦因和施耐德皆是默然无语。
有的话,张弈能说,但他们不能接。
“行了,就这样。”张弈挂断电话,将吃得干净的盘子整齐地叠放在一起,等着事后让服务生收走。
“把七宗罪带上吧,会用得上的,注意安全。”指了指躺在桌上的七宗罪,弗拉梅尔靠在椅子上,吃得有些撑了,得稍微缓缓才行。
“行,最晚凌晨时分,一切都能有个结果。”
背上七宗罪,张弈腰间挎着长锏,离开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阁楼的门。
守夜人看向桌上的烛火,这是他布置的炼金矩阵的开关,用来增幅他的言灵范围,实现对整个校园的言灵压制。
自他出任副校长到现在,也就因为去年的3E考试,它才短暂出现过一次变故,而现在,它需要被短暂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