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明白了。”萧穆点了点头,再次看向萧冉的神情却带有一丝担忧:
“为父不日便要带兵去戍边了,在这京中,我最担心的就是冉儿你了……”
在他心中,萧冉以前调皮玩闹的性子倒也还好,至少他在京中,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可如今他要走了,作为父亲再怎么样都会担心……
萧冉笑道:“父亲不必担心,冉儿准备与父亲一块前去。”
“好……”原本听了上半段话,他还乐呵地答应,可听到后半段话直接叫了出来。
“什么!?”
“父亲不必惊讶,冉儿已经想过了,与其在京中学女子的东西,不如跟着父亲学些传家的本领。”
萧穆还在犹豫,又听萧冉说道:
“父亲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没个儿子,可冉儿觉得,将门虎女不一定不如男孩,而且父亲也知道,冉儿是个胡闹性子,说不定在军中能大有所为呢!”
萧穆连忙摇头:“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动辄可能会没命的!”
“可女儿在京中,说不定也会没命。”
其实她心中有数,今生许多事情都提前了,而且她已经明面上对付何氏母女了,说不定等父亲离京,她们就会如前世一样,算计她的婚事。
与其再嫁一次江少容,不如跟着父亲戍边以绝后患。
萧穆一愣,连话都没说。
他心中一直都知道,何氏与萧冉二人表面上虽表现得和睦,可背地里那些小九九……他只是觉得二人作为母女,总会消除隔阂,可今日的事情发生后,便觉得有些不对……
良久,他似乎想通了,才道:
“好吧,只不过到了军营,你要听我的话,绝不能冒险!”
萧冉握拳发誓,眼底的笑意却未消失:
“父亲说东,冉儿绝不往西!”
……
除夕晚上下了大雪,隔日倒是出来日头,将军府贴了桃符,燃了爆竹,可待婢子奴仆们回家过年后,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清。
萧冉本欲给何氏拜年,可却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这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是借口来芙蕖院罢了。
逼仄的小路后,阴湿柴房幽然显现,门上落了锁,却不乏挣扎的痕迹。
萧冉走近几步,便轻轻敲了敲门。
“是银杏吗?”里面一位老婆子怯生生问道。
萧冉没有回答,只道了一声:
“菱婆婆。”
里面菱婆子似乎有些意外,但萧冉能感觉到她贴上了门框:
“大姑娘?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萧冉没有回答,只道:“银杏死了。”
今晨她去看望银杏的时候,就发现银杏已然吊死在柴房中。
“什么!”屋内传出巨大的声响,菱婆子似乎遭受不住打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怎么会死……”
“是谁干的!”
萧冉:“我说是夫人,你信吗?”
“不可能!夫人明明那么看重银杏,不可能害她……”
萧冉敛目:“可事实便是如此,难道菱婆子还不知道为何会被关进柴房吗?”
银杏死前留下了血书,其中写了自己多么冤屈,明明什么都做了却什么都得不到,她不明白为何何氏会突然疏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氏要将她关入劳役院……
她只知道,只要妨碍了何婉,那便是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