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怎么有点儿熟悉?
如果沈侯爷和宋知华真的有情,那就是新帝强取豪夺,对宋知华霸道总裁强制爱。
如果沈侯爷和宋知华只有朋友之间的情谊,那就是新帝和宋知华虐恋情深的戏码了。
这样的桥段,苏槿月可太熟了,她看的小说都是这种套路的,而且,她当演员的时候,还演过不少。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好似女主都不会轻易死去,而是假死脱身,然后积蓄力量,强势归来,甚至她生的孩子也会被好心人好好养着,最后相认,大团圆结局。
苏槿月抬头看向沈淮之,想到沈侯爷面对沈淮之的种种,她眼神闪烁,沈淮之的经历就很符合这种设定。
沈淮之不知道苏槿月内心的想法已经有八百种之多了,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我找了许多当年在侯府门外,目睹那个外室上门的人,终于从一个人的口中得知,那个外室当时戴了帷帽,
但后来和侯府的下人争执间,帷帽不慎掉了,虽然时间很短,那个目击者也看到了外室的大概样貌。
我找人画出了画像,然后和宋知华的画像做了比对,两个人确实有些相似。
但就算人有相似,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我想不通,就算父亲真的心仪宋知华,但宋知华当时已经入宫了,父亲和她之间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外室又和宋知华有什么联系?
或许那个外室就是一个父亲隐藏很深的替身,因为处理不当,才有了我,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沈淮之紧紧拽着苏槿月的手,任谁知道自己的出生根本就是个错误,也高兴不起来。
沈淮之原本想把这一切都埋藏在心底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今天侯夫人的话,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沈淮之还是觉得自己的出身很是耻辱。
他这样不堪的身世,苏槿月作为他的妻子,是不是也会看不起他?
苏槿月怜惜的看着沈淮之,沈淮之没有经过现代的信息轰炸,所以他的所有思维都被局限在古代的父子纲常里。
苏槿月犹豫,但又不想让沈淮之这么自我折磨,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沈淮之自己的猜测。
想了想,苏槿月还是觉得委婉一些:“夫君,你调查的外室带着你出现在侯府的那天,是在宫里的德妃自焚之前,还是之后?”
沈淮之迷茫,不知道苏槿月为什么问这个,但他还是仔细回想了下,回答道:“是在德妃自焚之后。”
沈淮之说完,苏槿月就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从这个问题中,得到什么启发。
但沈淮之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苏槿月期待的眼神,根本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苏槿月气馁,只得说的明白些,她幽幽的说道:“如果,你不是沈侯爷的亲生儿子呢?”
听了苏槿月的这个猜测,沈淮之先是觉得荒唐,这怎么可能?父亲堂堂一个侯爷,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认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可是,沈淮之想到苏槿月刚刚的问题,还有那个和宋知华有几分相似,却又查无此人的外室,沈淮之心神震颤,却又忍不住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
如果是这样,一切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虽然荒唐,但是却很有可能是真的!
沈淮之声音颤抖,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说道:“所以,我很有可能不是父…沈侯爷的孩子,是宫里的德妃诈死,然后还把自己生的皇子带出宫,弄了个外室子的名头让沈侯爷帮她养?
而沈侯爷居然也跟个冤大头一样,认下了这个孩子,还养了这么多年?”
苏槿月沉默的点点头,她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苏槿月这段时间也发现了,沈淮之在侯府真的很特殊,说他是庶子吧,但侯府又不是没有其他庶子,沈淮之的待遇和其他庶子真的不一样。
沈淮之虽然名义上生活在侯府,但是他偏偏又仿佛游离在侯府之外。
沈侯爷对待沈淮之也不是对待儿子的态度,客气周到、衣食无忧但始终亲近不得。
沈淮之应该也有所察觉,所以这么多年,他也从不主动和沈侯爷亲近。
如果沈淮之真的不是沈侯爷的儿子,且身份贵重,那沈侯爷这种,轻不得、重不得、远不得、近不得的态度,才是合理的。
苏槿月看向沈淮之,发现他似乎被这个猜测震惊到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像是在努力接受这个事实,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苏槿月心疼沈淮之,他在侯府生活了18年,背负着外室子的名头,没有亲人的真心爱护,只有侯府里的冷漠对待,唯一知道真相的沈侯爷,也无法明面上给与他真正的亲情。
沈淮之因为中毒身体孱弱,无法索求亦无法反抗,只能一个人待在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孤零零的度过漫长的岁月。
“不要再想了,我们也只是猜测,或许这不是真的呢?”
沈淮之从怔愣中醒过神,看着苏槿月担忧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他从脖颈中掏出一块玉牌,解下来握在手里摸了一下,而后才递给苏槿月。
“这块玉牌,是我自小就有的,听沈侯爷说,这是我的亲生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这个玉牌,玉质不错,价格也不便宜,我之前一直怀疑做人外室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现在想来,这应该是那个女人的东西。”
苏槿月接过玉牌,玉质莹润,确实是好东西,玉牌上还雕了一个“华”字,宋知华的华啊……
苏槿月怔怔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劝沈淮之了,之前明明只是猜测,现在似乎有了证据来佐证这个猜测了。
苏槿月抬头,看着沈淮之:“那你是怎么想的?以后打算怎么办?”
沈淮之笑笑,面露讽刺:“呵,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就是个病弱的毫不起眼的侯府庶子,如果不是侯夫人今日失态说出的只言片语,我们也窥不到这一鳞半爪的真相。
看今日沈侯爷的态度,他是不会说出真相的,那我这名不副实的庶子还要继续当着。
就算我出去嚷嚷,我是皇子,谁又会相信呢?没有人给我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