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丸投入太子口中后,任莎莎手有些颤抖地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怕她没站稳,魏凌尘连忙冲上前从她身后将她扶住了。
她看了看他,又看向太子,许久了抬起手来指向太子道:
“师兄,你看太子的肚子似乎在动,好像开始呼吸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惊愕地看向了太子。
正伏在他身上抽泣的皇后听到这话,连忙爬到他的脸庞伸手在他鼻子前小心地探了探,忽地手一抖,兴奋地站起身来,不顾身份和形象地往房门那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大声地叫着:
“太医!太医快进来!”
放方才听到房内的哭声,太医们都以为太子驾鹤西去了,此时听到皇后唤他们进去,尽管知道太子已无力回天,但还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推门走了进去,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也跟着太医走进去,准备为主子整理后事。
看到太医们进来了,皇后上前拉着他们道:
“快快为太子诊治!”
皇上以为皇后一时接受不了爱子离世,心神紊乱,于是朝跟着进来的两个侍女道:
“你们快去扶着皇后。”
看皇上不愿让太医给太子诊察,皇后急的激动地推开扶着她的两位宫女道:
“皇上,臣妾没事,不对,是太子没事,不对,是太子还没死,您快让太医给皇儿先看看吧!”
皇上蹙眉看着皇后,没理会,朝跟进来的太监道:
“把太子抬走吧。”
皇后见状,慌了,连忙呼喊着,情急之下,她又看向了任莎莎,眼神殷切地看着她道:
“莎莎,你刚才是不是也看到太子动了?他应该还没死,对不对?”
任莎莎蹙眉抿唇跪地却没说话。
她不敢乱说话,因为怕。
给太子喂的那粒药丸,她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有效。
尽管方才确实看到太子的腹部开始轻微地一上一下地微弱地动了,但那又可能是刚才太子还没断气的缘故。
众人以为太子死了,但根本就没人上前查看确认,她要是说她也看到太子似乎还在呼吸,那太医上前查看却说他只是最后一口气,还是会死,皇上被折腾,万一龙颜大怒,说是她害皇后失心没了端仪要处罚她,那可就糟糕透了。
还不如就静静地等着,万一药确实能救回太子,按照这边的习俗,人死后是要为其守灵七日的。
这七日里不会把人埋了,也不会在棺材板上钉钉子,他只要是被救活过来了,就还是能在被埋前起来。
到时候,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也都与她无关了,不会被牵连到什么。
因此,方才不管皇后眼神如何殷切,她都断然不敢承认自己看到太子似乎还在呼吸的事。
那几个太监得了皇上的令,便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忙活着将太子从榻上要抬下来,皇后见状,着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道,也不管什么身份,什么皇后的威仪了,直接一把就往太子身上扑了过去,想要阻止众人将他抬走办丧事。
但是她因为急火攻心,力道有些大,扑在太子身上时,旁边几个太监都没能抓稳太子身下的被单,太子的身体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几个太监也吓得连忙跪地求皇上饶命。
皇上那头龙颜怒意更甚了,指着皇后骂道:
“皇后,你这般真是太失了体统,失了身份了!皇儿已经去了,你就不能让他走得安静些吗?!”
因为龙颜大怒,房中其他人都不敢吱声,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众人因为紧张害怕而变得紊乱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疼,你们轻点。”
声音似是太子的?
众人抬头朝太子的方向看去,只见他躺在地上,抬手抚着后脑勺,还缓缓地扭动着身子。
面对太子这突然的“诈尸”,跪在他身旁的一个太监不小心“啊”地叫了声,身体反射性地向后弹开了。
皇后抬头看到他不但动了,还开口说话了,便惊喜地上前查看着,连连问着:
“皇儿,有没有受伤?”
皇上一看,眉宇划开了,想到方才众人只顾着悲痛,忘了上前查看太子是否真的驾鹤了,便对着身旁的太医道:
“太医,快,快上前诊察,看看太子什么情况?”
不愧是皇上,见过大世面的,这种时候思路毕竟清晰,众人也从他的话中意识到,有可能方才太子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并不是真的驾鹤了。
太医上前,皇后又连忙招呼旁边几个太监道: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皇儿抬回榻上。”
众人这才缓过劲来,上前再次七手八脚地把太子抬回了榻上安放着。
安放好后,太医便上手号起脉来,众人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太子睁着眼看向众人扫视了一圈。
皇后见状,便上前询问着道:
“皇儿,你在寻什么?”
他看向了皇后,道:
“母后,儿臣这回大概不会死了,是蝶衣救了儿臣。”
众人一听,都奇怪地互相看了看,唯独任莎莎一脸惊愕地看向了魏凌尘,他知道太子口中的蝶衣就是任莎莎,便上前将她人揽入怀中,轻轻抚背安抚着。
皇后一脸疑惑地看着太子,问道:
“皇儿,蝶衣是谁呢?她何时救了你呢?”
太子道:
“儿臣方才深处黑暗之处时,突然见前方有光,便顺着光寻了过去,蝶衣就站在光里,还给儿臣吃了一粒药丸,儿臣就觉得全身舒畅,病痛全消,再睁眼时便看到了你们。
母后,蝶衣便是儿臣的心上人,若要娶妃,儿臣只想娶她。”
皇后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像回光返照的遗言,但太医却站起身,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地道:
“启禀皇上、皇后,太子不知何故,生疼脉象已现回稳,体内脏腑似在治愈,再调养些时候,应能痊愈!”
众人一听这话,不禁都惊讶了起来。
皇上高兴地走到太子身边握着他的手道:
“皇儿,那蝶衣是谁家的孩子?无论是谁,朕为都你赐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