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苏钰的耐心劝说,黎夏如约而至来到聚会现场。
华明楼的倒数第三层,是娱乐会所,有泳池,有台球,保龄球,k歌区,以及生活区。
路上有点堵车,黎夏来的时候,是最晚一个到场的,她到场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她,她也不想凑热闹,于是默默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眼前的男女正在献歌献舞,个个穿得华丽,这里面,有一些人是同班同学,而有一些是她不认识的。
苏钰很出挑,在最中间跳着最热辣的舞蹈,引得男女发出阵阵欢呼声。
明明不在其中,黎夏却异常开心,她拿起酒杯,独自庆祝好友的表演。
这时,一道沉声响起。
“苏钰说你会来,结果舞宴开始也没看见你,她们都说,你跟着杨舒怀之后,就自视清高,看不起我们这帮老同学。”
魏明靠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黎夏偏了一下头,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们是嫉妒你。”魏明回。
黎夏有点诧异:“嫉妒我什么?”
“嫉妒你有一个相当帅气又迷人多金的男人。”他始终保持微笑。
“如果说那些女人嫉妒我,我想此刻……”黎夏朝着一堆男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们也会嫉妒你。”
魏明轻笑出声:“嫉妒我什么?”
“嫉妒你有一个漂亮且又深情的妻子。”黎夏是真诚的,真诚地说出这话。
然,魏明微微一顿,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落落大方地回:“我们已经离婚了,众所周知的事。”
“啊。”黎夏浅浅地惊了,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
魏明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不关你的事,缘分本就稀薄寡淡,我跟顾星星,只是没有缘分了。”
难怪现在没看见顾星星粘着他,原来他已经离婚了。
黎夏没有说话,也不想去问他的事,她尴尬地喝了口红酒,以掩饰这个尴尬又敏感的话题。
可是魏明却主动说起一切,说起他的那些过往。婚后的顾星星控制欲很强烈,强烈到他的生活不能有女同事,干涉他的工作,甚至要他去自家公司上班。
可他想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他想要自由,想要成就,想要被认可,在结婚的第一年尾末,他终于提出离婚。
起初顾星星不同意,甚至闹过几次自杀,经过两年半,他终于郁郁寡欢,住进精神病院,直到第三年,才得以成功离婚。
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很淡,很平静,仿佛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直到说完之后,才开始沉重起来。
“我刚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只有空荡荡的躯体,后来,偶然一次碰见李娜,她知道我的情况,才帮助我,通过她的介绍,我在云港市认识了很好的老板,谢云祥。”
谈及这个人的时候,他明显有些心情愉悦:“他跟我一样,都是普通城市读书出来的,不过他比我幸运多了,大三就赚到人生中第一个一百万,并迅速投入市场,做了微软科技公司。挣到钱后,他又迅速出国深造,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云港市响当当的现金流水王。”
现金流水王!?
黎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能不能把他介绍给我?”
魏明不知所以:“怎么?”
都是老熟人,黎夏信任魏明,自然而然就把实情告诉了他:“我想在南港口做一个项目,目前有些资金短缺,想找一些人,来一起入股。”
魏明听后,轻轻一笑,敞亮地说:“黎夏,你怎么不直接找我,我现在就在做投资整合。”
“是吗?”黎夏说:“没听你说过。”
“那你也没问呐!”
两人四目相对,半秒后便相视而笑。
魏明伸出右手,“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黎夏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魏先生。”
舞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苏钰与李娜朝着两人走过来,两人都没有发觉,直到苏钰一巴掌拍在黎夏的肩头,说了一句“你们怎么聊得那么开心”才惊觉回眸,看见了她们。
李娜立刻坐在黎夏身边,捧起她的手说:“很久没听见你的消息了,以前他们都说,你可能已经死了……”说着,李娜有些悲伤,眼眶湿润起来。
“呸呸呸!”苏钰立刻打断她的话,“吉人自有天相,哪个王八蛋说的,打烂他的嘴。”
“周臣。”李娜不知为何,说到他的名字时更加想哭,一时之间竟然没忍住,吼了起来,“周臣这王八蛋,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说你变成植物人,说你死了,骨灰都被扔了,呜呜呜。”
苏钰也怒骂:“还不是杨舒南到处胡说八道,起初白华哥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周臣肯定是听他说的。”
她一哭,黎夏也很心疼,伸手抹了她眼角的泪,安慰道:“娜娜,我现在很好,刚才还跟魏明说起你,说你帮了他一个大忙,这才让他有现在的成就,现在我都得靠着他,才能发财。我们刚刚达成共识,决定一起投资南港口的项目。”
听到这儿,李娜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她说:“我们是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
魏明看着这群女人,仿佛想起从前,想起与黎夏,李娜还有迪凯一起创业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天真烂漫,不知道天高地厚,总觉得,事在人为,后来长大了,才慢慢回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命运把他们拆散,又重合,跌跌撞撞回到原点,他们依旧是“永远的朋友”。
“让我们举杯!”李娜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友情致敬。”
众人一笑,举杯。
酒杯一碰,清脆一响——致青春,敬岁月,敬你我,敬明天。
夜晚繁星点点,李娜与苏钰醉了,黎夏把她们安置在房间之后,独自上了天台。
这时,魏明也跟了上来。
其实这一晚,一直没看见另一个人,黎夏终于忍不住询问起来:“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为什么迪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