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名百夫长登上城墙的时候,周围的黑石军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个空白地带。没有人愿意和两名武者正面对冲的,除非他自己也是武者,乌兰县的黑石军,缺少的就是作为骨干力量的武者。
城墙下的罗慕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登墙梯,梯头架到了两名百夫长身后的城墙上,罗慕人开始向上攀登。
严海就在不远处维持着秩序,见此情形,拔出战剑一个飞身跃入战场,落在百夫长们的面前。
出于战斗本能,两名百夫长配合着一左一右攻向严海,他们也就是感气武者的水平,就算有配合,想要对抗严海,还是有不小的难度。
严海挥剑刺伤其中一人,避过另一人的攻击,然后凭借聚气武者强大的身体素质,他抓住伤者的手臂,提肩一抡,对方离地而起,被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还愣着干什么!把云梯推下去!”严海一声大喝,如梦方醒的黑石军士兵一拥而上,填补了城墙边的缺口。此时已有罗慕人攀登至墙头,站在云梯的顶端和黑石军士兵搏斗。
有黑石军士兵取来叉杆,顶住云梯的柄端发力,却被罗慕人一刀斩断,还抓住叉杆将黑石军士兵拽下城头,自己翻越过去绞肉。
黑石军并非缺乏勇气,只是他们接受的训练,身体素质,和战斗经验,比之罗慕人还是差了太多。对面也不是新兵,都是历战老骑兵,自己身边还带着一群近战如同累赘一样的民兵。
占据了最初的桥头堡之后,罗慕人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城墙,尽管还被大量的黑石军包围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不过突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严海看着这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下手更加狠辣了,他要迅速解决这两名百夫长,支援前方。
这些遭殃的就是百夫长了,一个本来就被摔得七荤八素,手臂还被刺伤,严海连着几个追击下来,开始满地吐血了。
另一名百夫长有心相助,却死活破不了严海的剑招。说是剑招,其实就是用聚气武者的对下压制打得百夫长抬不起头来。
也就是说,严海现在是一手按着倒在地上的百夫长锤,一手挥剑压着站着的百夫长锤,画面极其美好。
突然,严海心生警戒之感,身旁逸散的气力突然和天地之气共鸣震动起来,这是遇到危险时才会有的反应。抬起头来,一个黑点从天而降直勾勾地朝严海扑来,那是一杆标枪。
城门之外,罗慕人的阵地中,军团副长拍了拍手,他隔着数百步的距离,掷出了一杆特制的标枪,目标就是严海。
这也是只有强大武者才能做到的。
严海毫不示弱,伸手就要去接,他是乌兰县的主将,要是他退缩了,对黑石军的士气必然会造成巨大的打击。反之,这一下接下来了,己方也会士气大振。
全身的气力汇聚在手掌处,严海略微侧身弯下腰,在标枪即将接触身体的一瞬间,箭步向前,握住标枪杆部。严海掌中的气力和标枪上附着的气力高速摩擦,一眼看过去仿佛有一种火光四溅的错觉。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标枪在严海的手中从枪头滑到枪尾,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严海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肌肉被膨胀涌动的气力撑开。
他大喝一声,硬生生将标枪在空中掰断成两节。
毕竟是跨越了几百步的距离,本就是强弩之末,罗慕人的军团副长是个高手,但终究还不是固气强者,没办法将气力完全外放。附着在标枪上的那些残余气力,就像是在氧气中点燃的镁丝,转瞬即逝。
严海挡开剩下的半截标枪,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半截尖端刺入躺在地上那名百夫长的胸腔之中,将要结果了这人的性命。
剩下的百夫长没有苟且偷生的打算,趁着严海背对着他,扑上去挥刀欲砍。
严海正要拔出那半截标枪,却发现枪杆被垂死的百夫长紧紧抓住,当他放手时,身后的战剑已经到了面前。躲闪不及,也不屑于去躲闪,严海用胳膊挡住了这一击,随后反手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捏。
百夫长吃痛战剑掉落,落入严海的掌中,下一秒,剑刃就刺穿了他的咽喉。严海松开剑柄,不顾手臂上血流如注,挥拳猛击百夫长的头颅,打得他是皮开肉绽,脑浆迸裂,只有进的气儿了。
不多时,浑身浴血的严海,一手提溜着一个百夫长的脑袋,任由他们的身体在城墙砖上拖行摩擦。
所到之处,不管是黑石军的士兵,还是罗慕人,都惶恐不安地注视着他,甚至罗慕人都不敢出手阻拦。
行至城墙边,严海直接将两具死得不能再死的百夫长尸体丢下了城墙。
“嘭”~“嘭”~两团尘土炸起,然后随风而散。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罗慕人,心里的怒意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来。
严海无视了四周投射来的充满杀意的视线,冰冷的眼神望向仍然在城墙上徘徊的罗慕人:“滚!”
这些攻上城墙的罗慕人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他们的士气因为两名百夫长的战死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并且,失去了百夫长意味着城墙上没有了能够牵制严海的武者,他们这些普通士兵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罗慕路斯的军事教育建立在荣耀和牺牲之上,没有人是贪生怕死之辈,尤其是面对汉人的时候,战而胜之是每一名罗慕人的宿命。
这样的一支军队,他们的士兵也懂得审时度势,活下来才能打输出,活不下来都是假的。
他们迅速从来时的路原样撤了回去,就连云梯都扒下来扛着带走了。
这样至少下轮进攻的时候不需要造个新的云梯了。
片刻的宁静之后,城墙上响起一轮又一轮的欢呼,这些都是民兵的声音,他们在庆祝自己打退了罗慕人的一轮进攻。
即使这只是一场几百人的小规模冲锋,一次烈度低到不能再低的试探,即使双方的死伤加起来都没有二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