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拍摄下戏的时候,许夏侑发现剧组里所有人看她的眼光从打量揣测变成了艳羡钦佩。
正当她一头雾水的时候,忽然看见不知何时到来的沈闻屹,正安静地站在拍摄现场的角落等待着她。
许久未见,他似乎消瘦了一些,周身气场更加寒冷锐利,身旁无人敢靠得太近。
只是当许夏侑望向他时,他会下意识地收敛自己的气场, 目光柔和地回望着她。
顾不上和林导打招呼,许夏侑小跑奔向沈闻屹,迫不及待地拥抱他,将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有些发闷:
“你怎么才来?”
虽然许夏侑生气沈闻屹什么都没跟自己说,在他来之前也打定主意这次绝对不能轻易地原谅他,但是当他真的出现的时候,身体却比脑子更快一步奔向了他。
许夏侑有点儿不开心,总感觉自己被沈闻屹拿捏得死死的。
“抱歉。”
沈闻屹感受到许夏侑情绪的波动,用手轻抚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地捋顺,“是我来晚了。”
“你还知道你来晚了?”
许夏侑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熟悉气息包裹着自己,声音发闷,不愿抬头。
沈闻屹对撒娇的许夏侑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地再一次低声道歉哄她。
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越来越多,就在沈闻屹思考要不要将许夏侑拦腰抱起回酒店的时候,她终于从怀里退了出来,仰头看他。
“我今天的戏份还没有拍完,你就在这等着吧。”
“什么?”
沈闻屹愣了一瞬,但许夏侑已经头也不回地向林导走去了。
看来这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
沈闻屹失笑地摇头,干脆找了把椅子坐在林导的身旁,交叠着双腿仰靠着椅背,专注地看着她继续拍戏。
他像一尊大佛似的坐在那里,许夏侑的状态倒是不受影响,但其他人可就没那个定力了。
林导看着越演越差的其他人,沉默了半晌,无语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沈闻屹,最终妥协地拍拍手宣布:“今天这场戏就拍到这吧!”
反正再拍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精力,有那功夫他不如去泡壶好茶自己品品。
许夏侑听到今天居然这么早就收工,有些诧异,看到林导身旁的沈闻屹,立即意识到多半是因为他的原因。
沈闻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朝许夏侑走去,没等许夏侑开口说话,便拉住了她手。
熟悉温暖的体温从手掌处传来,许夏侑最终没有选择挣脱,任由他牵着,一路安静地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等会儿,我先卸个妆换身衣服。”
房间内,许夏侑甩了沈闻屹的手,匆匆忙忙地进了浴室,差点忘了她刚下戏连衣裳都没换呢!
今天的戏份是在参与宫中花宴,她在身披锦绣,金饰加身,珠翠满头耀目,美不胜收。
浴室镜前,许夏侑仔细清洗干净脸上残余的妆后,歪着脑袋挨个取出插在头上的发簪首饰。
沈闻屹依靠在浴室的门框旁,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见她好几次不得章法地扯着头上的发簪,疼出了眼泪,才走上前去。
“我来吧。”
沈闻屹轻拍许夏侑的手背,示意她放手。
许夏侑撇了撇嘴松开了手,透过镜子看向沈闻屹,只见他眼神专注,动作轻柔地将缠绕在发簪上的发丝解开,然后将发簪顺利取出。
墨发如瀑般瞬间倾泻而下,带着一抹淡淡幽香扫过沈闻屹的鼻尖,他再也无法忍耐,俯身弯腰吻向了渴望已久的唇。
锦绣滑落,齐胸的襦裙半敞着,瓷白柔滑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许夏侑仰着头,双手交叠攀附着沈闻屹的肩膀,热情回应着他。
浴室里的气温逐渐升高,空气中满是暧昧旖旎的气息。
沉重的喘息和带着呜咽的水声交织在一起,许夏侑的腰身软得不像话,眼角泛起潮湿雾气,渐渐看不清眼前的画面。
沈闻屹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洗漱台上,不小心触碰到身后冰凉的镜面,她浑身一颤不自觉地紧缩。
一声低沉压抑的闷哼在耳畔响起,霎时间,热烈到灼人,丰沛到满溢。
白光似从眼前闪过,许夏侑控制不住地绷紧了脚尖,手指在沈闻屹健硕的手臂上留下红色的指痕。
……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闻屹似乎无所事事,每日都同许夏侑待在剧组里,陪伴照顾她,看着她演戏,等着她下戏。
豆豆感觉自己的工作好像被人抢走了,现在哪哪儿都用不上她,只能噘着嘴蹲在角落里,悄摸地和梁晶吐槽沈闻屹黏人。
剧组里的人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逐渐适应,有些胆大的甚至还将沈闻屹和许夏侑这几天在一起的照片发到了网上,光明正大的磕糖。
——“真羡慕博主的工作啊!居然能近距离欣赏我宝的美貌。”
——“到底谁说沈闻屹不爱的?看这眼神,他可不要太爱了好吗?谁逢场作戏天天做啊!”
——“我说为什么公司最近这么忙但却不见沈总的影子,感情他又偷懒去陪老婆拍戏了!曾经那个工作狂一去不复返,留我们这群牛马还在兢兢业业。”
……
关于协议的事情,网友和粉丝们都不在意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离婚证一天不甩出来,那一纸协议就完全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甚至还有人提出了另一种猜测,说这份协议完全就是沈闻屹为了诱惑许夏侑跟他在一起而设下的圈套,而那些大张旗鼓的律师函和声明,仿佛全都在说‘不要将我好不容易骗到手的老婆给搞没了’。
但总有人对这份协议耿耿于怀、寝食难安。
周日,难得剧组放了一天的假,沈闻屹和许夏侑一同回了趟许家。
路上,许夏侑心里感到些许不安和局促,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眼神迷茫地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
她还是有点儿害怕面对许母,害怕从她的脸上看见失望的神情。
“别怕。”
沈闻屹伸手覆住了她不断搅弄的手,安抚道,“全都交给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